那夜之后,我确实知道她所言不虚,沈清杉真该死。
提到沈清杉,我确实又预见他有了些新动作。
老首领死后,他跟了新首领。
由于一直等不到姜明月,反而等到了姜明月被囚禁的消息。
于是他干脆将我才是那个有祥云纹胎记的天命之子的事,告诉了蛮族新任女首领。
也正因为这个消息,他才被看到,成了新宠。
他撺掇着蛮族出兵侵略边境,又试图向京城攻来。
姜静涵出征前,我为她占了一卦。
大吉。
“殿下可否将沈清杉带回来,做我的礼物?”
姜静涵从书卷中抬头。
“想要死的还是活的?”
我想了想。
“活的吧。”
半年后,我在城门口见到了归来的大军。
姜静涵黑了瘦了,也更清丽夺人了。
她的副将马后拖着的是沈清杉。
他早已没个人样。
“别乱看,脏了眼睛。”
她和我一路向宫门口去。
“孤好想你啊,长渊,我忍不住想抱抱你。”
我捏着鼻子:“可是你真是好臭。”
姜静涵黑着脸,但看得出心情很好。
“臭也忍着。”
那一晚,我去大牢中见了沈清杉一面,他看到我便径直扑过来。
“沈长渊,凭什么啊?你我明明是同一个爹,不过就是娘不同罢了,为何我就是争不过你!”
我往后退了一步,便有宫人将香炉放到我与他中间。
他握紧了手指。
“你错了。”
“我们是同一个母亲,却不是同一个父亲。”
沈清杉抓狂地摇晃牢门。
“你爹是个流民,当年母亲省亲回京途中收留了他。可他却起了歹念,这才有了你。”
“你跟你爹一样,肮脏,下贱!”
“你以为,为什么你从小便在丞相府中,却像透明人一般不得父亲宠爱?”
“因为是你和你父亲害死了母亲,你别跟我说稚子无辜。”
“上一世便是父亲说稚子无辜,才纵得你灭了沈家满门。”
沈清杉却不信,他摇头往后退。
“假的!都是假的!你骗我是不是!”
我抓住他的领口揪回来。
“你活了两世,怎么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放开他,擦了擦手。
“不过我宅心仁厚,不杀你也不伤你。反而要送你一份大礼。”
我命人在沈清杉额间纹了祥云纹胎记,然后送到了姜明月身边。
但此时的姜明月已经有些精神失常了。
虽然铁链已经放开,但她整日对着一棵树喃喃自语。
见到沈清杉的瞬间,她便扑了上去。
“我掐死你,都是因为你,所以长渊才会生气不要我了。”
可下一秒,她看到额间那个胎记,又放手将他揉进怀里。
“长渊,你别不要我,别不要我……”
沈清杉想跑,却被姜明月抓住,活生生打断了腿。
“你想跑?你一辈子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我在房梁上看得津津有味,身后突然凉飕飕的。
“长渊?看得开心吗?”
“还行吧,来点瓜子就好了。”
“她喊得好听吗?”
我猛地回过头,姜静涵脸色漆黑。
“当然不!”
“西市的灯会开始了,想不想去看?”
我点点头,牵着姜临主上了马车。
眼前的女人,总会给我莫名的安心。
灯美,月圆,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