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公子你不仅是浅公子的救命恩人,更是我和我兄弟的恩人,不管怎样,我虽然只是个卖鱼的小贩,但公子不是要买鱼吗,今天我这儿的鱼您随便挑,不要钱!”卖鱼小贩看这位俊俏公子欲要起身,离开状,便也急忙站起来,拦住他,非要让他接受自己的回报不可,同时一直给鱼筐前的兄弟使眼色。
“对啊,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弟弟说你救了我们,就一定要回报您的!”赤膊汉子忙不迭地连忙抱起鱼篓往小贩脚边送,对着面前的公子痴痴傻笑,一脸真挚无邪。
“看这几条,好不好,还活蹦乱跳呢?若公子嫌小了,俺和俺哥立即给您捕条大鱼也不为过,哈哈。”小贩抱起鱼篓里的几条大肥鱼给那位公子过目,看他一直不做言语,便要撸起袖子打算下河。
赤膊的健硕汉子看小贩要去捕鱼,立马也要拿起渔网等工具。
“欸,且慢,既然你们这么热情,我再推脱就却之不恭了,不如你们把那条鱼送给我,可好?”说罢,他手指向一旁。
卖鱼小贩与赤膊的汉子顺着他欣长修理的手指望向还半躺在沙地上的浅濯,不禁睁大了眼睛,做为难状。
“这位公子长得这么俊俏,原来也不比我聪明啊,嘿嘿嘿。”赤膊汉子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卖鱼小贩看傻哥哥又糊涂起来,竟耻笑救命的公子起来了,立马狠狠地打在他身上,骂咧道:“别笑了。”
“公子见谅,我哥哥不太聪明是真的,村里人都是知道的,你可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小贩连忙给救命恩人点头哈腰地道歉,怕他生气,随即又为难的抬起头来:“公子,不过我可没本事把浅濯公子送给您,您就行行好别再为难俺们了。”
浅濯看叶晓手指自己,竟在像卖鱼小贩索要自己,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心底一股暖流汹涌而至,虽只是过了半年而已,这期间浅濯只是佯装失意,对与叶晓相处的过往依旧历历在目,历久弥新。
每一天入夜前,浅濯总会独自在一隅沉静,傻傻地痴想叶晓。思念有些时候比毒药还要更加噬骨燎心,浅濯在经历过这番痛苦之后顿时觉得相思之苦真是最好惩罚一人的酷刑。
被迫分离的痛楚每每会日欲煎熬。可是到了意料之外的相见时刻,浅濯却有点退缩了,当然自不是不想见叶晓,隐藏在浅濯心底的那只小兽固执地以为自己已经没有脸再面对叶晓了。
少潋正欲上前去与叶晓争辩些什么,奈何浅濯伸出臂膀将之截拦了下来。
“叶晓?”浅濯缓缓站立起身,双脚虽依旧被河水冰的发麻,但心中确实热血沸腾般难以平息。浅濯小声询问,慢慢朝着杏色衣衫的人推进步伐,生怕把这只好不容易停歇此地的小小鸟吓跑。
“浅公子是你打捞上来的,不是鱼那又为何困在渔网中呢?理应你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吗?”叶晓余光瞥见浅濯已然无恙,顿时也像是舒了一口气般语气更加轻松地去小贩“讨价还价”。
“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鱼贩看浅濯站了起来,眉头不由蹙的更紧了,还莫名慌张起来,好似在何人做不良交易一般。
“是鲤鱼把我带到这儿来的。”叶晓虽然对自己方才的疑问做出任何回应,但浅濯知道他一定是叶晓,此刻心中仿佛更加坦率了,不管什么昔日的不堪往事,浅濯就一定不会对叶晓撒手了。
浅濯迈着灌注了河水的沉重步伐跑向叶晓,从背后紧紧抱住叶晓。没想到炎炎夏日里浅濯竟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冷,而叶晓的身体甚至比自己的还要温暖些。叶晓,你变了。浅濯恨不得能够把叶晓揉碎进心窝里,这样或许就永远不会觉得空虚了吧,浅濯凝眸遐想漫天。
“公子,你这样做不太好吧。”少潋忙小碎步行至浅濯身后,替他遮挡嬉笑窥探的乡里人,一边用手肘小心提醒浅濯不雅的举止。
浅濯丝毫不理会少潋的阻挠,只是尽情享受吸取浅濯身上的芬芳。“你这样确实不妥哦。”怀抱的后背处发出来自肺腑之声,浅濯不由觉得新奇,对上叶晓转身凝望的烟水眸。
“那你非要把我当成鱼儿带回家,岂不是更不妥?”浅濯将想对叶晓倾诉的千言万语全部搁置喉头,故作轻松的说出一句顽皮话,随后还展出笑颜,或许是许久没有笑过了,浅濯觉得嘴角只是不自然的抽搐,或许叶晓会觉得我的笑容很假吧,浅濯不由担心到。
“我是有此意,但你也看见了,大家都在阻拦我,非说你不是鱼,还笑我傻呢。”叶晓抿紧薄唇,眼眸流露出哀伤与萧索。
浅濯再次笑起来,拉住叶晓的手,面带羞赧的吞吞吐吐道:“只要你愿意,我就愿者上钩,不管旁人如何看待,我就是你的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