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昱寒为甚要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那一瞬间，叶冬暖背上窜起来一阵凉意。
那种感觉很难很难形容。
就好像在某部恐怖片电影的彩蛋里看到反派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叶冬暖心里挺慌张的，再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气场有多可怕。
“没什么。”
季昱寒眼眸中浮游的那些东西瞬间消失。
就好像叶冬暖刚刚从他眼睛里读到的那些可怕的东西都是自己的错觉。
季昱寒盯着她，勾唇：“只是想提醒你，我不做赔本的买卖。帮你，总得找个说服我理由。”
原来是这个意思。
看来是自己这几天疑神疑鬼想多了。
叶冬暖松了口气。
她看着他：“这还需要理由吗？”
“好，你如果非要我说，那我就说给你听。”
叶冬暖这张嘴从来是不是摆设，振振有词：“首先，你是我小舅舅，这是人前你承认的，不会这么快就赖账吧？舅舅帮一下自己的外甥女，不是应该的吗？”
季昱寒：“……”
这个女人还真是会挑着角度扎心。
“还有。”
叶冬暖挑挑眉：“我现在是你的助理吧？”
季昱寒不语，点头。
叶冬暖：“咱们这关系是不是又进了一步，你帮帮你的属下，你的下属一定会感恩戴德，到时候为你工作也就更加的卖力，这么说起来，你分明是赚了好吗？”
季昱寒额前的黑线滚了下来。
他，赚了？
呵，她会吃亏？
三岁小孩都不信吧！
还敢在自己面前提什么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这四个字，怎么写她知道吗？
叶冬暖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季昱寒竟然还是无动于衷。
不由得就有点还有人生了。
她得加大力度。
“还有呢~”
叶冬暖继续说道：“你难道忘了前两天那场车祸了？你忘记我是怎么舍命保护你的？为了你，我差一点点挂了。我大好的青春，既没有安家立业，也还没找到暖男老公，还没享受大好人生，我……”
“好了。”
季昱寒蹙眉，被她吵的脑壳疼。
她还好意思提车祸。
她那是舍命救他？
车子难道不是她开着撞碎护栏冲下山坡的？
书上说的真是没错，女人还真是一个蛮不讲理的物种。
叶冬暖更是将这一铁律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要她一开口，全世界的到底好像都应该站在她身后似的。
叶冬暖才不管季昱寒心里想什么。
只要他松口，自己就赢了。
想想还是有点小得意呢。
叶冬暖手肘撑在桌子上，眼巴巴瞧着季昱寒：“我不管~我就当你答应这件事了。”
“我可以帮你，这不是什么难事。”
季昱寒：“但你得告诉我，你查这件事的初衷是什么？当真是为了花店？还是为了要在顾倾铎面前洗白自己？”
“……”
叶冬暖怔了一下。
她没想到季昱寒会忽然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
见她不说话，季昱寒眼眸陡然添了玄寒：“回答我的问题！”
“这……这……”叶冬暖搅动着自己手指，狡辩：“这两个问题一点都不冲突好不好？”
季昱寒眸子里寒意更浓：“所以，私心里还好是为了顾倾铎？”
这样的聊天方式不行啊。
叶冬暖最讨厌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季昱寒惯用的手段就是掌控主动权。
叶冬暖想要挣扎着岔开话题：“季先生，我好想发现了一个问题~”
季昱寒不说话，盯着叶冬暖。
他倒是想看看她又在折腾什么鬼点子。
叶冬暖探身盯着的他，故意摆出一副抓到他把柄表情：“你每一次见到顾倾铎气氛就不对劲，你是跟顾家有仇吗？”
“按理说，有仇的话你也可能出席顾倾铎的订婚典礼啊~”
叶冬暖挑眉：“那是因为什么？我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啊~”
“还有，在医院的时候，你碰见顾倾铎的未婚妻，反应也不正常。”
叶冬暖瞬间化身福尔摩斯：“为什么？”
季昱寒蹙眉，那天在医院里自己的表现有那么明显？
原本以为叶冬暖这个女人神经大条。
可没想到还会对细枝末节下功夫。
季昱寒不动声色反问：“你说为什么？”
“你问我？”
叶冬暖忽闪着眼眸看着他：“那我可真说了。”
季昱寒不动声色，眯起眼眸盯着她。
他倒是想听听她又能造出什么文章。
“每次你们顾倾铎见面，我总是能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
叶冬暖晃点着手指：“对了，相爱相杀！”
她挑眉：“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跟顾倾铎之间的关系有猫腻！小报消息传言，你取向成谜，从来不让女人靠近。该不会……你们俩……”
叶冬暖说的都是玩笑话。
她知道季昱寒最忌讳别人探他口风。
他不想说的事情，没人能问的出来。
所以叶冬暖采取了“迂回战术”，像从侧面看看他的反应。
季昱寒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鬼心思。
“所以呢？”
他不动声色瞧着叶冬暖，墨眸浮起淡淡的揶揄：“现在你是要把我当情敌？”
叶冬暖：“……”
这个男人嘴巴还真是损！
叶冬暖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憋得生疼。
奇了怪了。
自己自诩伶牙俐齿这么多年，怎么到了季昱寒这里智商一秒钟就下线？
“我……”
叶冬暖正要反唇相讥，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两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他跟季昱寒同时抬头，就迎上了门口亭亭而立的一个倩影。
女人身材高挑，穿了一身干练的条纹西装，短发拢在脑后，妆容精致，气场全开。
他身后跟着个黑衣人，看起来应该是寸步不离的保镖。
“季先生，路上出了点状况，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女人抬手摘了墨镜，一双丹凤眼，英气逼人。
她不摘眼睛还好，摘掉眼镜之后，叶冬暖看着她脸色刷的就变了。
顾苓？
顾倾铎的姐姐。
说真的，叶冬暖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屠过顾苓满门。
要不然，这一世从第一次碰面，她就从顾苓眼里察觉到了杀气。
叶冬暖胆子大，从没怕过谁，除了眼前这个顾苓。
那好像是写在宿命里的东西，生来就不可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