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
关智上咧嘴笑着说：“脸上怎么这么脏？刚拍完镜头回来，没来得及洗？”
“上午在户外拍打仗场面，下午妆容还要用，没卸妆呢！”
“拍得顺利吗？”
“顺利。”
郜星文笑眯眯地捧着餐盒往镜头前一亮：“不顺利的话，这个钟点儿能吃上午饭？”
白晓风的脸凑到了镜头前，仔细辨认着快餐盒里的四样菜，慢吞吞地说：“苦瓜炒虾仁，红烧鱼段……黑乎乎的那个是什么？黄色的那个又是什么？”
“你挡着我了！”
关智上扒拉一下他的脑袋说。
白晓风新剪了个圆圆的寸头，发茬又短又硬，摸一下扎得关智上手心发痒。
“一夏天留着个海草房一样的长头发，让你去剪得短一点儿，你就把脑袋给我剪成颗毛栗子。”
关智上又在白晓风头上胡噜了两把说。
“噗！”
郜星文笑喷了，放下手里的餐盒问：“晓风，你见过没剥掉壳斗的板栗没有？”
“没有，”
白晓风也摸着自己的脑袋笑，“不过哥哥都这样说了，肯定就是长得象我的头一样呗？——星文哥哥，你的那两份菜是什么啊？”
“黑色的是茶树菇，黄色的是黄花菜。”
郜星文回答说。
“你没吃过茶树菇和黄花菜？”
关智上插嘴问。
白晓风快速地一摇头。
“白夕月，”
关智上对着完全不在画面里的白夕月喊：“你家是怎么回事？虐待儿童啊？晓风今年十八岁，不认识毛栗子倒也罢了，竟然连茶树菇和黄花菜都没吃过？”
“我也是受害儿童啊！”
白夕月举着手机“咯咯咯”地笑：“我也是工作之后，跟着同事们下馆子，才认识了包括茶树菇和黄花菜在内的好多种蔬菜——我妈就是个专业炒大白菜的家庭主妇。”
“成天吃大白菜还行？怪不得我们晓风，都吃成了‘小萝卜头’。”
关智上抖了抖眉毛，稍稍偏脸对白晓风说：“那我回头让邬海秀跟餐厅说一声，明天中午就加上这两道菜。”
“嘿嘿嘿嘿……”
白晓风也偏过脸来，眯起眼睛对着关智上笑。
“怎么就你们两个在屋里？”
关智上回脸看着手机屏幕问：“恶龙呢？”
“你和小白真是够了！”
郜星文无可奈何地笑着说：“是不是星耀的企业文化，就是给人起一堆的外号？这些天萧景阔的绰号，我光是从你们两个的嘴里，听到的就不下十个了。”
“你是哪头儿的啊，星哥？”
白夕月不满地嚷嚷起来：“屁股是不是有点儿坐歪了哈？论起给人起外号，谁能有萧景阔那个‘损嘴子’的花样多？
脸凹点儿的，就叫人家office（凹face）；脸上痣多点儿的，就叫人家智（痣）多星；前天成池他爸爸来探班，那个缺德鬼扭脸挡着嘴巴，跟你说人家是‘司母戊大秃顶’，我在旁边全都听见了！”
郜星文想起萧景阔当时贱嗖嗖的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还笑！他在你面前给晓风起外号，你也不恼，还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