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想打死你!”
郜星文按着萧景阔的脖子,不解恨地又把他的脑袋,使劲往桌子上磕了一下,这才怏怏松了手,拿过金彩韩卢杯,气冲冲地走去浴室里刷杯子。
一通怒吼外加暴力输出之后,连日来淤堵在胸腔的一口闷气发泄出来,郜星文心里倒是敞亮舒畅多了。
怨气发泄出去,眼泪也开了闸。
郜星文开着水龙头,一遍遍清洗着水杯杯口,抽抽嗒嗒地哭。
萧景阔跟过来倚在门外,闷声不响地看着他。
“行了吧,再搓釉面都搓掉了。”
萧景阔见郜星文只是机械地洗着杯子,哭声由抽泣转为呜咽,继而转为嚎啕,忍不住开口劝阻他说。
“你滚!不用你管,你这个害人精!呜呜……”
郜星文一成不变搓洗着杯子,头也不抬地哭喊道。
“我就算是个肝炎病毒携带者,杯子洗这么多遍了,也该没事儿了。你能不能别哭了?”
萧景阔抓过条毛巾递过去,“自己擦擦。下午还要继续拍戏呢,你把妆都哭花了……”
“不用你管!花了我乐意!呜呜……”
郜星文拽过毛巾,不管不顾地在涕泪横流的脸上抹了一把。
“杯子给我,我帮你放起来。”
萧景阔接过郜星文手里的杯子,好脾气地哄着说:“那好,哭吧,哭吧!哭出来,心里头还舒服些,总比闷在心里强。
你看前几天,天气闷热成那个样子,就非得昨天一场大雨下透了,这才气压恢复正常,让人能喘口上气来……”
郜星文全不理他,呜咽着用毛巾捂着脸,一侧身从他身边挤出去,走回床边坐着抽嗒。
萧景阔把水杯放到桌子上,跟过来蹲到郜星文的床前,拖开郜星文的手,仰脸看着他说:“这下完了,妆全花了。”
郜星文哭得红鼻子红眼,耷拉着眼皮看着他。
“要不……我给你补补?”
萧景阔一脸认真地问。
“你会吗?!”
郜星文吸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
“‘我会吗?!’,你就多余说第三个字!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
“傻b,”
郜星文带着眼泪笑了一下,“你说反了。”
“只要意思传达到了就行,反不反的有什么要紧?”
萧景阔站起身来,走去床头柜前拨打楼内电话,“白夕月应该有全套化妆的家什吧?让她送过来还快些。”
“你会吗?!”
郜星文又吼他一遍:“你要是不会装会,别说我治你昂!”
“你放心吧!”
萧景阔胸有成竹地打保票说:“就你这张脸,咋画咋好看!抹上黄泥巴巴,照样光彩照人。”
“放你的屁!”
郜星文起身抽了张纸巾,擤了擤鼻涕说:“你要是敢瞎画八画,看我不砸烂你的狗头。”
白夕月在外面敲门。
萧景阔屁颠屁颠儿地跑过去开门。
“萧董要化妆包干什么呀?你会用么?”
白夕月把化妆包递给萧景阔,伸长脖子往屋里张望。
“贼头鼠脑,瞎看什么呢?回去!”
萧景阔按着她的头顶往外一推:“你星哥刚洗完澡,这还没穿衣服呢!你瞎看瞎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