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出院不久,体内免疫系统还没完全建立起来,一场感冒都可能要了他的命,更别说挨一刀子了。
那个傻逼就是奔着死去的!他以为这样一来,关智上怎么着也要承担一部分法律责任;有钱人都怕坐牢,这样一来,一报还一报,只要关智上答应不陷害萧家,他就不起诉,死了当白死。
哪知关智上那个不是人的!老虎都快不行了,那么恳求他不要陷害萧家这样的好人,关智上就是不肯答应他!不仅不答应,还找来了法国领事馆撑腰,给市里施加政治压力,说老虎是杀人未遂,还污蔑景哥是幕后主使……”
郜星文耳朵里“嗡嗡”直响,听着洪波的声音,又远又模糊,好像是躲在海底,听岸上的人说话那样不真切。
“……老虎被送进医院,他是Rh阴性血,医院和附近血站里都没血,景哥穿着睡衣就去了。
景哥刚到医院不久,公安局就一个电话打到景哥手机上;当时他的手机在我手上么!景哥已经进采血室了。
警察问景哥在哪儿,我就老老实实说了;结果十分钟不到,两个警察就赶到了医院,拿着传讯通知书就把景哥带走了。
景哥还不让警察通知家属,我也就不敢告诉老董事长和二少爷;满心以为他们关景哥一宿,天一亮就放出来了……
今早我在公安局门口遇到宋律师,听他一说才知道,关智上一边通过领事馆向公安系统施加压力,一边连夜搜集所谓景哥买凶杀人的证据。
据说是找到了新证据——我呸!什么狗屁证据!只怕是景哥帮老虎买个房,弄不好连同先前景哥给老虎家里的一笔钱,也要被他们拿去大做文章了。
可怜我景哥,一直到今天早上,还什么事都不知道呢!那帮接了命令的警察,就轮着番地折磨我景哥,就那么点儿屁事,车轮战换了三波人,拷问了我景哥四、五个钟头。
我景哥累了一天,刚献完四百毫升血啊!连骂我的力气都没有,却要被那群黑心肝的人熬鹰……呜呜……景哥啊!”
洪波一口气说完,抱着郜星文的腿大哭。
郜星文头皮都是麻的。
洪波每说一句,郜星文的心上,就象被一根布满尖刺的荆棘狠抽一下;每次都以为痛到了极点,但紧接着却又狠狠地更疼上几分。
“怎么办啊?小少爷?关智上那边找了领事馆,我说咱们也找找祝市长,宋律师又说不行,说关智上正准备拿祝家和萧家的交情找事,不能给他把柄,不能给祝家添麻烦……”
洪波伏在郜星文的膝头上嚎啕,鼻涕眼泪把郜星文身上的蟒袍都抹脏了。
“……找人不让找,家里人又不让通知,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景哥被他们欺负死吗?怎么办啊小少爷?难死洪波了啊!”
“小智他想干什么啊?他怎么从来都不跟我商量?”
郜星文流着眼泪喃喃地说。
“我知道!小少爷肯定是不跟他掺和的,所以我才敢来找你商量办法。”
洪波抬起饱含泪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