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关智上顾虑到郜星文的身份，颓然放下手说：“那我明天等你来，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对不起，小智。”
郜星文眼巴巴地看着他：“我今天……，我应该在电话里说清楚的，不该让你空欢喜一场。”
“星星，”
关智上疲惫地说：“我希望能看到你的抗争和努力，而不是只会流眼泪。
我们分开四个月零二十五天，刚开始还能争取到一个半小时的单独相处，现在怎么连单独见一面都不能了？”
“不是不能，”
郜星文恳切地解释说：“只是今天不能。我保证明天就去单独见你。
对不起，这四个月，我实在是忙昏了头……”
“好，那我等着你。”
又一台电梯下来了，桔黄色的楼层指示灯亮起了数字“1”，关智上伸手摁下了下行按钮。
电梯门打开，他走进电梯，转身用手指按着开门键，平静地看着郜星文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星星，我等着你，不要让我失望。”
电梯门缓缓关闭，关智上在眼前消失不见了；郜星文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扑簌簌掉了下来。
萧景阔沉默地松开手，警惕地环视一下四周，凌厉的眼神逼退几个正在不远处驻足观望的看客，沉声说道：“不要买披肩了，我们直接回去。”
“不。”
郜星文吸了吸鼻子，把脸转向墙壁，摘下口罩和墨镜，用纸巾把满脸的鼻涕眼泪擦干净，重新把口罩和墨镜戴好，清了清嗓子说：“已经来了，看一下披肩在几楼，上去买完就走，用不了多少时间。”
说完他低着头，大步走向商厦的自动扶梯口。
萧景阔脸上的戾气消失殆尽，两只手揣在裤兜里，晃晃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四楼的品牌专柜里，挂满了各种花色、各种材质的女士披肩。
萧景阔看到这些大同小异、花花绿绿的东西就头大，眼睛也根本不往商品上看，只挂着一张生人勿近的冰块脸，保镖一样杵在郜星文身后。
“你妈妈平时穿衣服是什么风格的？比较喜欢什么颜色？”
郜星文回过头来问。
“什么风格？”
萧景阔为难地皱了皱眉，活动了一下脖子说：“她哪有什么风格？我哪懂那些？她的衣服反正不是黑的就是白的，单调风格吧？”
营业员捂着嘴笑了。
郜星文瞪他一眼，转脸对营业员说：“那条大红的羊绒披肩包起来。”
萧景阔和营业员同时一愣。
“怎么买大红的？我妈不喜欢艳丽的颜色。”
“正因为衣品素雅，所以饰品才要选择 颜色鲜艳的，”
郜星文简单解释一句，继而对营业员说：“包起来。”
“您不再挑挑了？”
营业员被突如其来的营业额砸得有点懵：“这条披肩的价格是一万八千九百九十九元，您其实可以多比较……”
“包起来。收银台在哪儿？”
郜星文简短说道。
“哦，哦，好的！先生请稍等，一会儿我带您过去。”
营业员麻利地将披肩包好，放在袋子里拎着，又抱上一个包装精美、外面用彩缎系成同心结的礼品盒，殷勤地跑到前面带路。
萧景阔则象条大尾巴，一步不落地跟在郜星文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