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智上坐在沙发上，手机贴在耳朵边，边说边笑；白晓风跪在他身后，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后背上，耳朵使劲贴住他握着电话的那只手背。
“哈哈哈哈……小白怎么那么能干！她过去帮你做的年夜饭啊？”
“嗯！她下午三点来钟，开车拉着晓风，还有一堆盆盆罐罐，来给空巢老人送温暖——晚上我们三个人，弄了十个菜呢！”
“真的呀？”
郜星文展开大大的笑容，“菜品这么丰盛？口味怎么样？小智吃得多不多？”
“基本上都是白爸白妈弄好了的，白夕月就是把它们热了一下，根本不给她发挥黑暗料理技能的机会。”
关智上声音里带着笑，“差点没把我的肚皮给撑破！我吃了一碗饺子，一盘粉丝蒸扇贝，大半盘春卷，外加熏鱼、灰豆腐等其他菜品若干……”
“晚上吃那么多干嘛？！你是第一次吃中国菜啊？你瞧你这点儿出息！”
郜星文笑了又笑地说：“别睡太早，等消消食儿再上床。”
“唉！谁想吃那么多啊？”
关智上笑着叹气说：“白爸白妈太细心了，上次去他们家做客，春卷和粉丝蒸扇贝这两道菜，我多吃了几筷子，他们两个就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
这段时间，老两口天天在家练习这两道菜，弄得白夕月和白晓风，看见春卷和扇贝就反胃。
今晚小白把这两道菜，专门放在我面前，姐弟俩一筷子也不肯帮忙打扫，就剩我一个人，豁出命地主攻这两盘儿……”
“是呀？白爸白妈人真好……”
“嗯，特别细心。还让白夕月捎了桃枝和银柳过来；晓风用桃木刻了块‘百瑞图’……你等会儿，我打开视频给你看……晓风起开！”
关智上一抖肩膀，想把背后的白晓风掀下去。
“今天先不用开视频吧！”
郜星文连忙阻止他说：“小白和晓风，今晚会留下来陪你守岁吗？”
“嗯，今晚他们就不回家了——也不一定非得守岁，什么时候困了，什么时候就去睡。”
关智上翘着嘴角答道。
“那可太好了！”
郜星文如释重负地说：“一想到小智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我心里就觉得难受。这回总算放心了，你替我谢谢小白和晓风。”
“什么啊？！”
关智上不满地提高音量说：“小白和晓风在，你就能心安理得了？再好的友情，也取代不了爱情。有友情陪伴的小智，也还是觉得孤零零的，还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星星回来。”
“嘁！”
郜星文低声轻笑道：“‘衣食不愁想当官，做了大官想成仙’，要啥自行车啊！快跟小白和晓风玩去吧！
你们三个准备玩什么？正好能开桌斗地主。”
“白夕月拿了跳棋过来——谁要玩这么幼稚的游戏啊？我十岁的时候就不玩这个了……”
关智上的声音里，重新有了笑意。
“那一定是你玩得臭，受了打击知难而退了呗？”
郜星文故意刺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