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星文等在走廊拐角处,萧景阔刚一冒头,就被他一把揪到一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将羽绒服拉链一拉到底。
“别脱,穿着暖和。”
萧景阔扎煞着两只胳膊,等着郜星文的全套服侍,喜孜孜地贫嘴说。
“你不怕热,我还怕你给我衣服滴上菜汤呢!”
郜星文揪着袖口,把羽绒服给萧景阔拽下来,又抬腿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说:“滚进去陪客人去!注意说话靠谱点儿!”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靠谱了?”
萧景阔反手抓住一只袖口,一脸认真地问。
“你快些进去!我真恼了啊?”
郜星文皱着眉头、压低声音,一抖羽绒服袖子说。
“好,”
萧景阔立马松手,无比乖巧地小声说:“那你也快点回来,监督我说话靠不靠谱。”
“星儿,”
李默一见郜星文回到餐厅坐下来,立刻丢开正在对话的萧景阔,眼巴巴看着郜星文说:“你真不为删戏的事,生伯伯和宁编剧的气哈?”
“没有的事。”
郜星文连连摆手,拿起李默面前的一只接碟,小心翼翼地把一只拆好的螃蟹拨到碟子里,又放回到李默面前。
“哦,那我就放心了。”
李默笑眯眯地说:“宁编剧说你不想接他的新剧了,我心里就一扑腾。
不是因为删戏的事,那是因为什么啊?”
郜星文正在往宁肃的接碟里拨螃蟹,闻言手上一顿,眼睛求助地望向萧景阔。
“我不让他接的。”
萧景阔接过郜星文手里的盘子,拨好螃蟹放到宁肃面前,慢条斯理地说:“先吃饭,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说。”
郜星文收回手抓起筷子,垂眼盯着自己的米饭碗。
“你先说吧萧董,”
宁肃愁眉苦脸地说:“我这心里油泼火煎的,大螃蟹原先是我的本命,现在瞅着也一点儿诱惑力都没有了。”
“宁编剧,”
萧景阔板起脸来说:“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你那剧本我看了一半,差点气出个‘腹鼓症’来!
你那些剧情内容,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他又扭脸看看李默:“李伯伯,您也是看过剧本的,您秉着公平心说,宁编剧那叫创作吗?是不是照搬了很多我和郜星文之间的事?”
“嗬嗬……”
李默打着哈哈和稀泥说:“是有那么几段看着眼熟,可艺术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嘛。
那白居易不是还写了《长恨歌》吗?也没见人家唐朝统治者封杀他啊,是不是?”
“李伯伯这话,可就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萧景阔冷笑说道:“要真是《长恨歌》那种,写的是史事倒也罢了,凡事最怕宁编剧这种,真真假假掺和着写。
李伯伯,要是有人写了一部作品,里面一半儿是您和某个女演员交往的真事,一半是意淫杜撰你们二人如何如何,您还能这么淡定宽容不?
看作品的人只管把你对号入座,谁会去特意区分,哪些是真事,哪些是艺术加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