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我的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哎……！关总别硬来，地面太硬了，你慢慢试一下膝盖敢不敢动？”
司机见关智上摁着自己的胳膊硬要站起来，赶紧出言制止，搀住腋下扶他起身，让他先跪坐起来。
关智上颧骨上带着青肿，鼻血抹得满脸都是，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紧抿着嘴唇，眼神阴沉可怕，在司机的帮助下慢慢站起来，一步步挪到墙边，靠着墙闭上眼剧烈喘息。
“你去把行李取出来，把车开上来。”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声音失落沙哑地说。
“好的好的，那关总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先把车开上来。”
司机掏出手帕塞给关智上，转身就往停车场跑。
关智上顺着墙跌坐到地上，支起膝盖把头抵在上面，用手帕捂着脸，无声地流泪。
回到江居名品，房间空旷而无生气，出发前两人趴在地上，头对头拼了一半的拼图，还散乱地摊在地毯上；郜星文出门前脱下的T恤，孤零零地躺在沙发上。
关智上千疮百孔的心，像是又被人狠狠捣了一拳，汩汩流出血来。
他垂下眼睛不敢再看，屋子里到处都是郜星文的印记，到处都是郜星文的气息。
他打开黑色旅行箱，把在底层摸到的两支手机，一齐掏了出来。
先把陌生的手机打开，他粗略翻了翻前面的照片和视频，把最新的两条文字短信读了又读。
直读到第五遍，他的脑子好像才“咔哒”一声启动，终于能理解那些独立的文字，串联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了。
“星星什么时候有的这支手机啊？我居然像个傻子似的一无所知。”
他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喃喃地自言自语。
“我他妈的就是个白痴！星星那么多反常，我……”
他痛苦地抱着头，两手握拳狠狠捶了几下脑袋。
抹了把悔恨的泪水，他把手机扔在一边，打开自己那支。
未读短消息提示音“叮咚叮咚”响个不停，未接电话栏闪着红色的168。
他把电话给林大椿拨过去，等待音刚响一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智哥？”对面小心翼翼地问。
“嗯。”
“哎呀智哥，你可算回到地球了！”林大椿长出一口气，忍不住嚷嚷到：“你现在是回国了吗？大前天和我通话的是不是你？”
“不是，应该是星文。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关智上的语气落寞而平静。
“倪可心突然被捕，网上第一时间爆出了她的床照和视频，我就想问问你，咱们手上这些资料怎么办？还有，来不及撤掉的监听设备怎么处理？哦对，还想提醒你和星文，在法国多呆几天来着。星文在你身边吧？他还好吗？”
关智上抬手抹了一把脸，才慢慢开口说：“监听设备不用去拆，没事，不要了。现在把调查方向转到萧氏集团。萧松劲名下所有的产业都给我查，人手不够你去找人，资金不够你只管去跟邬海秀打招呼。我要他们萧家的所有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