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说，什么事？”
“哥哥说要去德国陪你读书，说以后都不回中国了；我求他带着我，他不肯，我怎么求都没有用……
星文哥哥，我只能求你了，哥哥最听你的话，你跟他说说，让他也带上我吧！
我保证，保证不做你们的电灯泡，只要让我留在哥哥身边就行！就当……就当你们两个，养了只小狗还不行吗？呜呜……求求你，星文哥哥！我不能没有哥哥……”
“你别哭，晓风，”
郜星文轻声地、完全出于下意识、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地说：“为什么不能没有哥哥呀？你看，星文哥哥也被人象条小狗一样地扔了，星文哥哥就没想过，要去美国找他。
星文哥哥决定一辈子都离他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到郜星文，让他以后回想起来时，后悔一辈子……”
“我做不到……呜呜……”
“我就能，我能一辈子不见他，也一辈子不想他。”
郜星文泪流满面地喃喃自语。
“前往德国杜塞尔多夫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DF797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E20号闸口登机。祝您旅途愉快。”
播报员甜美的声音，提醒乘客们开始检票登机了。
“哥哥要登机啦，晓风不要哭了，要坚强一点儿。”
“星文哥哥能不能不走……呜呜……”
白晓风在电话那头绝望地大哭。
“再见了。”
郜星文挂断电话，神思恍惚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检票口走。
一只有力的胳膊，在他左腋下搀扶了一把。
“谢谢，不必帮忙。”
郜星文看也不看那人，抬起右手，往下扒拉前来搀扶的胳膊。
那人非但不松手，反而把郜星文拖到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肩膀。
郜星文愕然仰起脸来，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创巨痛仍的脸。
“你来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去！白晓风在找你！”
郜星文瞬间暴怒，拼命扭打着挣脱出来。
“你是公众人物，注意一下艺人形象。”
关智上只好放开郜星文，小声哄劝道：“好，我不碰你，你自己走，仔细看着路。”
“你回去！”
郜星文手指向检票口外，厉声说道。
“咄咄怪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凭什么不让我乘飞机？”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地勤小姐听到争吵声，赶忙跑过来处理。
郜星文一言不发，闷头就往机舱通道里走。
关智上对那名地勤摆了摆手，闷声不响地跟在郜星文身后。
郜星文低头看一眼登机牌，开始寻找自己的座位。
“我帮你升了舱。”
关智上上前扯住他的手说。
“你松开。”
郜星文冷冷地低声说道：“我心情不是很好，请不要来招惹我——再跟你说一遍，白晓风在找你，你给他回个电话安慰一下。”
“头等舱私密性好一些，我有话想跟你说……”
关智上拉住他不放。
“我什么也不想说！都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愿？你们都很习惯，支配和干涉别人的生活吗？我跟你们所有人都没有关系了！都他妈的别来烦我！”
郜星文用力甩开关智上的手，走向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