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对不起啊叔叔,”
郜星文客气而疏远地说:“真的不过去了。我这几天总是觉得累,如果有时间的话,倒不如闷头睡一觉,实在没有精力聊天应酬。
再说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也架不住人多闹攘攘的。
你们庆祝你们的吧,我在这里提前送上祝福,祝叔叔平安喜乐、心宽体胖。”
“唉!你这孩子啊!”
萧松劲叹了口气说:“这可真是老话说的,‘感动一个人,可能得用一辈子;伤害一个人,一句话就够了。’
五宝啊,说一千道一万,咱们萧家门是拿你当自家孩子,偶尔谁有个话轻话重的,你别往心里去就成。”
“知道了,”
郜星文有些动情地说:“叔叔一家,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很亲近的人。”
傍晚六、七点钟,《燕恨秦天》剧组在天鹊山北麓,拍摄慕容冲与前秦左将军苟池骊山激战那场戏。。
慕容冲满脸血污,一身金盔金甲,胯下一匹桃花马,挥舞着手中的宿铁长刀,与黑盔黑甲的苟池缠斗在一处。
苟池手中长戟向后一撤,戟耳绞住慕容冲的长刀刀柄,猛然往怀中一拉。
按照剧本设定,此时的剧情应为慕容冲长刀脱手,慕容永快马赶到,截住苟池厮杀,慕容冲拍马回逃。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短兵相接的黑、红两军战士,冲杀呐喊声震耳欲聋;郜星文恍惚中感觉世界突然静止了一秒,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有风叹息着轻轻吹过,一片花瓣缓缓坠下。
他的心头一凛,仿佛有了第六感似的,猛然扭头向西望去。
萧景阔西装革履,背对着夕阳长身玉立,身后是火烧云姹紫绚烂的天空。
“卡!”
监视器后的李默霍然起身,立起眉毛冲郜星文咆哮道:“慕容冲!你傻愣在那儿干什么?!手里家伙都没了,不赶紧跑路,等着人收脑袋呢?!”
郜星文木楞楞的,慌慌张张地滚鞍下马,穿过一层层呆若木鸡的群众演员,磕磕绊绊地朝着萧景阔飞奔。
“三宝~!”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距离萧景阔两三步远的地方蓦地刹住脚步
萧景阔清瘦多了,浓重的剑眉之下,一双眼睛深邃温柔。
“你……回来啦?”
郜星文结结巴巴,傻兮兮咧开嘴巴:“事情都办完了?……四宝呢?”
萧景阔脉脉温情地凝视着他,喉头滚了两滚,才慢慢挑起嘴角说:“他没跑过我,被二宝撵上,抓回去吃饭了。”
“啊……”
郜星文胸中鼓涨起满满的喜悦和安心,弯着眼睛笑起来。
“哎哟!咱们的天王回来喽!(苻坚不称帝,自降尊号为大秦天王)
李默视线追随着郜星文的身影,在看到萧景阔的一刹那,顿时容光焕发,笑逐颜开。
“嗯,”
萧景阔笑容灿烂地朝他一点头:“明天开始,正常打卡上班。”
“好啊!”
李默意气风发地大手一挥,“这回可好了!星儿,赶快回来上马!咱们抓紧拍完,好早点儿收工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