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里恨他,可老虎的事,也不能全怪到他头上。
到时候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只在旁边压着阵,让小白去跟他交涉,你们两个合伙,不吵不闹地把东西拿回来?”
“他要不肯乖乖交出来呢?”
“你们两个一起去,他不能不给;如果就是不给,也不准你动粗,你给我打电话就行。”
“哎!”
洪波答应一声,欢天喜地地出门找白夕月去了。
——可恶的萧景阔!不打鸣、不下蛋地就出国了;不商量我,就替我安排好了人生路,还借他人之口来告诉我。
郜星文坐在病床上,气闷地心想——暂时原谅你,权且相信你这几天,真的是身不由己;如果过了……哼!到我出院之前,你还不来电话或者短信的话,我就真的出国读书去,再也不要理你了。
行李拿回来了,签证也办好了,第二天出院的院方通知也送过来了,萧景阔的电话和短信,却始终没有来。
郜星文最初几天的委屈和怨气,已经慢慢化为气恼和灰心——又不是第一天领教萧景阔的绝情了,他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啊?只是不明白他的态度,为什么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变脸。
——明天就要出院了,出院后住到哪儿啊?
——不想回八亩庭,自己都被人家用一张复学通知书打发掉了,还死皮赖脸地回去干什么?
——怎么又流眼泪了?郜星文真是没有骨气。
——不想拖着行李箱去住酒店。天地之大,郜星文就像一条流浪狗,连个可以投奔的窝都没有。
郜星文擦了把眼泪,打开手机购票软件,开始搜索第二天S城直飞德国杜塞尔多夫的机票。
机票还有,是上午十一点多钟的航班;办完出院,直接赶过去时间正好。
郜星文的思维里,至今没有身为明星的概念,习惯性地买了一张经济舱。
直到第二天办完出院手续、走出医院大门,郜星文才告诉三位陪护,自己已经买好了机票,马上要飞往德国。
“张姐、小白再见,洪波一个人送我去机场就好。”
郜星文跟二人告别说。
“小少爷欸,你心咋这么狠,这个时候才说,闪人一下子喔!”
张特护抱着郜星文就哭了。
“早说晚说都是一样的,道别还是痛快一些的好。”
郜星文笑着抱了抱她,又抱了抱白夕月:“就在这里告别吧,谢谢你们给过我的关心和温暖。”
“怎么说的好像再也不回来了呀?”
白夕月抱着他放声嚎啕。
“女人真是麻烦!”
洪波红着眼眶,打开了车门说:“小少爷,你快上车吧,洪波送你去机场……搞什么啊?连顿道别酒都没喝……”
“我也去送送你。”
白夕月挽着郜星文的胳膊就要上车。
“不必啦!”
郜星文扒开她的手说:“我不喜欢哭哭啼啼的送别,也不想再说第二遍再见,就在这里分手吧。”
“郜星文是个特别狠心、特别绝情的人!呜呜……”
白夕月哭着打他,“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你说走就走,一点儿都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