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呈本来还沉浸在悲伤中,现在听到这话只有些错愕,他眼巴巴的看着苏氏:“母亲,你好残忍。”
“跟你学的。”
“回答我问题。”
苏氏现在看着施云呈因为孟月的欺骗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是有一种很难以言说的痛快的!
一想到这小子之前为了孟月处处跟自己对着干,她就觉得,这小子现在就算是痛彻心扉也是应该的!
在孟月的这件事上,施云呈肯定是有些理亏的,面对苏氏的时候,也没有办法理直气壮。
“我已经把人送到京兆尹府去了,公事公办。”施云呈实话实说。
自从他发现孟月欺骗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做了这个决定,他对孟月的所有感情也全都消失不见。
听见这话之后,苏氏也终于是欣慰的点点头,她看着施云呈:“你现在总算是有点人样了。”
既然不会影响到施家的前途,那么爱恨情仇的事情,苏氏就不会管太多了,都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强求不来的。
这个消息传播的很快,宝翠知道之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了沈明玉:“姐姐,你知道吗?少夫人被送到京兆尹府去了!”
“孟月?”沈明玉正在处理药材,微微蹙眉看着宝翠:“为什么?”
“听说,她伤了少爷。”宝翠也是有些疑惑:“少爷不是把她捧在手心的吗?怎么舍得把人送到大牢里面去?”
沈明玉当然知道这其中内情是怎么回事。
她放下手中的药材,对着宝翠笑了笑,随后开口说道:“之前在施家的时候,她处处折磨你,欺负你,你现在想不想看看,她坐牢的样子?”
之前的时候,宝翠差点直接死在孟月的手里,所以心里肯定是一直都很记恨她的,现在听到这话之后立马点点头:“愿意,我们现在就去!”
看着小丫头这个兴奋的样子,沈明玉温柔的笑了笑随后带着宝翠,去了京兆尹府。
本来这个时候是不能去见孟月的,但是沈明玉好歹也是皇后身边伺候过的人,所以他们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就这么把沈明玉给放了进去。
京兆尹府的大牢,沈明玉还真的是第一次过来,这里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血腥的味道,令人很不舒服。
沈明玉拉着宝翠的手走到了里面,终于是看见了坐在稻草堆上的狼狈女人。
她现在早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体面和光鲜,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般。
“孟月,你是不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沈明玉冷淡的声音就这么传入了孟月的耳朵里。
孟月本来是没什么生气的,可是现在听到沈明玉的声音之后,立马就有了反应,发了疯似的朝着这边冲过来,想要伸手掐死沈明玉,可是却被栏杆给阻挡,无论她怎么努力,着手都碰不到沈明玉半点。
看着她这个歇斯底里的样子,沈明玉冷冷的笑了笑:“孟月,你不会以为,事到如今,你还能对我如何吧?”
“贱人!”
“是你,竟然是你,沈明玉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来施家,你为什么要告诉他!”
孟月瞪大双眼,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沈明玉,恨意滔天。
“我本来也没想来施家,更没打算挟恩以报,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这才会出手整治你。”
“孟月,你如何羞辱我,折磨我,你应该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吧?”
这话一出,孟月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
她终于是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但是她这个人就是死鸭子嘴硬。
孟月冷冷的看着沈明玉,不屑的笑了:“你这个贱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你也配?”
“配不配,我都看见了。”
“刺杀朝廷命官,是死罪,孟月你没日子了。”
沈明玉有些同情的看着孟月。
“被自己最爱的人亲自送上断头台,这感觉,如何呀?”
沈明玉退后一步,再补一刀。
“啊!沈明玉,你这个贱人都是因为你,我要杀了你!”
孟月忽然发疯,双手透过栏杆伸出来,拼命的朝着沈明玉的方向延伸。
沈明玉却忽然伸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指,一个用力,把人狠狠地拽到自己的面前,两个人隔着栏杆,四目相对。
“是你自己作死,如果你做人善良一点,那么你也不会有今天!”
“说来说去,这都是你自己的错!你就该死!”
沈明玉死死地捏着她的手。
“孟月,慢走不送!”
丢下这话之后,沈明玉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随后拿出手帕,仔仔细细的擦着自己的手,丢下手帕之后,拉着宝翠,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沈明玉,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回来!”
“沈明玉,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该死,最该死的人就是你!”
“沈明玉!”
里面传来孟月一声声的咒骂,歇斯底里。
刚刚在家里还要好好收拾孟月的宝翠,被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几乎是下意识地抓紧了沈明玉的胳膊:“姐姐,我害怕。”
“死到临头,不过是叫几声罢了,有什么可怕的?”沈明玉并不把这些诅咒放在心上,毕竟一个将死之人,又能如何呢?
看着沈明玉这个平静的样子,宝翠反倒是有些不可置信:“姐姐,你不怕吗?”
“我之前在乡下的时候,穷到吃不起饭的时候,也会帮屠夫杀猪,那些畜生临死之前也是这样的大声哀嚎,所以我早就已经习惯了、”沈明玉说这些的时候,语气甚至没有半分起伏。
从京兆尹府出来之后,沈明玉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谢无妄。
在看见谢无妄的一瞬间,沈明玉只觉得一阵的烦躁,她皱眉,越过谢无妄想要离开。
“玉儿。”
谢无妄抓住了她的胳膊,皱眉看着她:“玉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在不在这里,跟你有什么关系?”沈明玉一把掰开了谢无妄的手,冷冷的看着他:“你到底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