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您就先甭管这些了,先帮我看看这玉佩是不是古董?有没有收藏价值?怎么地也得值个三五百万吧!”
说着冯聪看向沈巍,一副你等着瞧的表情。
而在见到施老的那一刻,不少真懂古董的人,也是面露难色,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的眼神满是尴尬,但没人敢发声。
鉴定古董可是门得罪人的差事,其实他几人早就看出这玉佩有问题,不过……碍于冯聪的银威,不敢说而已。
可这施老不同,他可是临市第一铁嘴,他不管你是世家子弟还是其他人,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施老盯着这玉佩片刻,几乎没有犹豫道:“这玉佩确实是古董……”
一听施老说这玉佩是古董,冯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看见没,臭小子,施老都发话了,这是古董是值钱货!”
他的话还未落,沈巍就冷嗤一声。
果然下一刻,施老就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头。
“冯少爷你急什么,老夫还没说完呢,这虽然是个古董,却是后代仿前代的仿品,而且这玉石中的杂质太多,把玩还可以,收藏价值却不大。”
“保守估计,也就卖个二十万吧!”
什么?
冯爷看上的玉佩就值二十万?
听了这话,下面众人都是倒抽一口凉气,他们几乎不敢去看冯聪的表情。
而冯聪听了这话,也是青筋跳起,脸色涨红,比刚被打的吴亚娟还狼狈。
他攥了攥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四边的围观群众吓的连忙后退,生怕城池燃火殃及池鱼。
沈巍也是淡淡一笑,“冯聪,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开口之后,施老才终于注意到沈巍的存在,他惊喜道:“诶?这不是沈小兄弟吗,你怎么在这?”
“我丈母娘撞了冯聪的玉佩,说来话长,说来话长。”沈巍无奈的摆摆手。
众人见沈巍和施老这熟悉的模样,更是下巴掉了一地。
施老竟然和这个废物认识?而且他们的样子好像交情还不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临市第一鉴赏大师,怎么会和一个废物做朋友?
冯聪不愿就这样认栽,他强自硬撑道:“怎么可能?施老,这玉中的裂纹是他们摔的,这不能算是杂质吧!”
“杂质是杂质,裂纹是裂纹,你觉得老夫鉴宝这么多年,会连杂质和裂纹都看不出?”施老见他还敢质疑,瞬间沉了脸色。
“啊不不不,不敢不敢。”冯聪虽然倨傲,但也得罪不起古董界的大师。
沈巍上前,勾起嘴角道:“现在相信了?三十万还是我多给你的价呢?施老可说了这玩意儿就值二十万。”
“对了,你说的话还算数吗?你说这玉佩要是不值钱,你可要倒搭钱给我的!”
见沈巍这一脸戏谑的模样,把冯聪气个半死,他恨不得抬起桌子,砸死这个混蛋!
沈巍大方一笑,“不想承认了?不想承认也行,谁让你是这条街的天王老子呢,可以不讲‘规矩’,也可以说话不算话,没什么的。”
他故意咬重规矩这几个词,冯聪的老脸涨的通红。
“谁不承认了?”冯聪咬牙切齿道:“不就是三百万吗?老子不要了,来人,再给这小子五十万,算是爷打发他的小费!你以为爷会差这几个钱?”
“就算这玉佩是我看走眼了,也是人有失脚,马有失蹄,谁能保证自己次次都能拿到真货!”
“虽然这玉佩我看走样了,但我手上这鼻烟壶绝对是极品!”
他伸手拿出自己的鼻烟壶,下巴几乎抬上了天。
“看看,看看!这可是唐高宗最喜欢的西域贡品,当时唐高宗派百位达 赖 喇 嘛诵经千日,我带上之后,就能逢凶化吉,功德无量!”
对于这鼻烟壶,冯聪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可是他爸送给他的成 人礼!
啥?
这是唐高宗最喜欢的鼻烟壶?
一听这玩意儿来头这么大,不少人挤破了头,也要看上一眼,好像看了这鼻烟壶后,自己也能跟着功德无量。
古董店老板见了这鼻烟壶,更是激动的毛孔都要张开了,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这宝贝,眼珠子差点没粘到上面。
好宝贝!真是好宝贝啊!
就连施老也在一旁点点头,“不错,这鼻烟壶确实是上好的玉器所制,年代也在唐朝。”
一听这话,冯聪松了口气,挑衅的看向沈巍,好像沈巍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傻逼。
沈巍看着这鼻烟壶,冷嗤一声,“你竟然把这种剧毒之物当成宝贝天天带在身边?真是嫌自己命长!”
什么?
剧毒之物?
听了这话,冯聪顿时慌了神,“你放屁?这是我爸送给我的礼物,怎么可能是剧毒之物?”
他只觉沈巍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气的青筋都爆出了。
就连施老也是探出前身,疑惑的向沈巍望去,这东西确实是一顶一的宝贝,怎么会有毒呢?
而且他刚才查了一下,唐高宗确实有一只鼻烟壶,每每与西域使者交谈时,都会拿在手上,何来的剧毒呢?
“那是因为你和你爸都没念过什么书,不知道唐高宗时期,中原与西域的关系有多僵硬!”
沈巍冷笑一声,“唐高宗在位时,先灭突厥,后灭百济,下一个就是西域。”
“这和鼻烟壶有什么关系?”冯聪有些没底气道:“反正这是唐高宗用过的宝贝,收藏价值多高,你个穷酸货能明白吗?”
看他还在嘴硬,沈巍冷笑一声,“西域的君主眼看着自己周边的国家先后被灭,他能睡得着?于是他手下的谋臣就献计,将上好的玉石浸泡在毒液中,雕成鼻烟壶的模样送去中原。”
什么?浸上毒液?
冯聪手心一软,鼻烟壶差点掉在地上。
“我……我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沈巍见他这个蠢样,暗暗摇头,看来这个世界上真有笨死的人。
“你以为那唐高宗为什么让百名喇嘛诵经千日?他真是为了什么功德?他是怕这鼻烟壶毒性太大,诵经千日,也只不过是他推脱的借口罢了。”
“三年之后,就是再重的毒也能退去个三四分,至少这鼻烟壶外与空气接触的一层,已经没有毒素,所以说你只见过记载唐高宗拿着鼻烟壶的,什么时候他把这玩意儿放在嘴里?”
轰!!
在这瞬间,冯聪就像是遭受了暴击,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中。
他拿这鼻烟壶只是为了装逼,哪里会有心思研究它的历史?
他享受的只不过是被人吹捧的感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