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楠不禁看得入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曲舞罢,徐花魁走到齐楠面前,妩媚地一笑:“齐公子,小女子舞的如何?”
“果真是京城一绝啊!”
不得不说,徐花魁的舞姿确实比暖春楼的姑娘好上很多,作为一名资深鉴舞大师,他觉得徐花魁的舞姿并不一般,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过,徐花魁是南疆人,可能各地习俗不同。
齐楠也就没放在心上。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阵阵喝彩声。
杨昆兴致勃勃地拉着几个姑娘走到楼下,准备表演胸口碎大石。
几个姑娘羞涩地应了一声,开始为他铺排场地。
“都……都看好了啊!”
杨昆站在场地中央,挺直了胸膛,姑娘们轻轻地把大石放在他的胸口上。
喝彩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杨昆深吸一口气,猛地一用力,大石瞬间碎裂,碎片四溅。
看客们惊呼连连,掌声雷动。
“精彩!这真是个爷们儿啊!”
“就冲你的魄力,小爷我赏你几个银子!”
“厉害!这家伙肯定练过吧?”
“你不废话,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哼,难不成他还是宫里坐的那位?”
“哎,你快猜中了!”
“……他……他谁啊?”
“他你都不认识,当今的太子爷!”
此话一出,那名方才还说要赏给杨昆银子的看客立马吓得醒了酒,连忙哆嗦地说道:“你……你可别吓我啊!”
“吓你干嘛,和他一起来的,正是圣上身边的大红人齐公子!”
此话一出,那名看客被吓得一抖。
醉酒的杨昆得意地笑了笑,在姑娘们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醉意渐渐涌上头,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那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刚才说要赏我几个银子来着?”
“太……我……我嘴闪了……您别往心里去!”
那名看客差点被吓得尿了裤裆,脸色苍白,颤着身子说道。
“哦……”
杨昆甩了甩沉闷的头,接着朝着楼上走去。
走进厢房后,杨昆坐在齐楠旁边,朝着齐楠说道:“姐……姐夫,你说这么晚了,万一父皇来府上咋办?”
齐楠也喝多了,红脸道:“小……小事,我帮你摆平!”
“还得是姐夫你啊!”杨昆说着,又干了一杯酒。
徐花魁看着他们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她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像他们一样自由自在。
可此时谁也没发现,徐花魁将袖口中的匕首悄悄缩了回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齐楠醉汹汹地躺在软榻上,旁边的徐花魁为其揉按着肩膀。
杨昆则在一旁迷迷糊糊地听着,不时插上一句两句。
“宝……宝宝,改日上我府中一起练武啊……哈哈哈。”
“徐姑娘,你的舞跳得真好。”杨昆眼神中带着一丝迷/离说道。
徐花魁微微一笑:“谢过太子夸奖。”
“我姐夫怎么样?”杨昆傻乎乎地问道。
徐花魁一怔,脸上立刻涨红道:“……齐公子是个好人,长相很俊朗……”
“那你还不死死拿捏住?”
“再不着急,你可就是五房了!”
“五房?”
徐花魁愣声问道。
“谁人不知道我姐夫才华横溢,能文能武,还有谋略,说实话,我若不是太子,我都想嫁给我姐夫!”
“东梁一行,我姐夫研制出了鼠疫解药,救了整个东梁,那国君非要让公主嫁给我姐夫,再过三年,她就是三房了,正房是我阿姐……二房是我五妹……三房是东梁公主……四房很有可能是薛姑娘,这样一来,你就只能是五房!”
杨昆满脸醉意,迷糊地扳着手指头说道。
“而且我姐夫说了,自己只娶七房,你再不把握机会,可就没地方喽……”
说罢,杨昆便酣睡了过去。
此时的徐花魁眉头微微一沉,脸上浮现出悲痛的神色,她何尝不想找到一位如意郎君,可奈何自己的身份……
她怕万一哪天齐楠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知不觉中,徐萧婉眼眸泛红,看着齐楠熟睡的面庞,脸上有些失落。
紧接着,徐萧婉似乎下定了决心,轻轻地袖口中的匕首取了出来,缓缓靠近着齐楠。
烛光摇曳,徐萧婉那极为精致的侧颜在墙上一晃一晃。
手中的匕首也逐渐被影子放大。
“齐……齐公子,我们这辈子修不成夫妻,下辈子吧……对不住了。”
正要将匕首插/入齐楠的胸膛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徐萧婉速度极快地将手中的匕首藏入袖口,装作一副醉意的模样。
薛如玉迈步走了进来,瞟了一眼徐萧婉,并没有去理会。
而是径直走向齐楠旁边,用脚踹了一下齐楠。
“该回府了。”
薛如玉冰冷地说道。
齐楠脸上立刻不悦地喃喃道:“让本公子再睡一会……”
“回去迟了,夫人会担心的。”
此话落地,齐楠依旧是那副死样。
刹那间,薛如玉将腰中的长剑拔了出来。
只听到唰啦一声,白刃从剑鞘中迅速抽出。
动作无比轻盈。
齐楠下意识地从床榻上弹坐起来,酒都醒了一半。
“薛……薛如玉,你要干什么?!”
齐楠连忙将被褥扯在身上,往后缩了缩。
“时间不早了,该回府了。”
薛如玉几乎快被齐楠耗费了耐心。
齐楠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这才反应过来时候确实有点晚了。
他戳了戳酣睡的杨昆,“殿下,该走了!”
很快,三人就出了暖春楼。
齐楠坐上薛如玉的马车回了齐府。
而杨昆则是半迷糊地坐上一辆马车,朝着太子府奔去。
……
夜也深了。
徐花魁站在窗前,在月色下,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
眼眸不禁多了一丝寒意。
她轻轻地抚摸着胸口,那里有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一行小字:“襄王府”。
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二十年前——
徐萧婉本是南疆一户难民的女儿,自幼连饭都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