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姚贤让下人抬上几件上好的瓷器,
姚氏在旁对梅苏笑道:“你舅舅是做瓷器生意的,这不把店里最好的东西给你拿来了。”
梅苏微笑着对姚贤说道:“多谢舅舅,舅母!”
美艳妇人,也就是姚贤的夫人郑氏撇撇嘴道:“家中生意不景气,你舅舅无论如何都不让把这几件上好的东西卖了,非说要留给你做见面礼,可见你舅舅有多疼你。”
梅苏再次谢过,说道:“舅舅舅母都是疼爱梅苏,梅苏受宠若惊。”
这时,郑氏身后的少年姚辛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一副看不惯的样子。
姚贤转身,面色低暗瞥了了一眼,怒声道:“还不去拜见你们的表哥。”
姚辛和他的妹妹姚兰这才从后面绕出来,
给梅苏行礼道:“参见表哥!”
姚辛行完礼,鼻子皱了皱了,眼晴掠过梅苏,不屑一顾的又退回到郑氏身后。
姚兰刚粉面含羞,柔声道:“表哥,以后我们搬回京城,两家住的近,以后许多地方需要麻烦表哥,还请表哥多包涵。”
姚兰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在梅苏的脸上滑来滑去,
她在江南也见过许多好看公子哥,可到了京城第一次见梅苏,便感觉出了不同,北方的男子都身材高大,但她这个表哥却可江南的男子身形差不多,
但周身沉静冷睿的气势和一身的贵气却是其它少年不能比拟的。
梅苏笑着拱手:“表妹,都是一家人,相互照拂都是应该的,你我之间不必客气。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给母亲说就是。”
梅苏见姚兰双眸含情望着自己,心中暗想,她才十三四岁的样子,该不会是春心萌动,把我当做他的小目标了。
希望不会是如此,他现在可不想再惹上桃花。
姚辛到是把她当做敌人,一副你有什么的不服的样子。
郑氏这时才起身,来到姚兰身边,搂着她的肩头说道:“兰儿是最乖巧懂事的,还有两年就要及笄了,我要想在京城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呢。”
姚兰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含羞道:“母亲,都在呢,你怎么说这些。”
郑氏眨着细眼,微笑道:“你表哥和你姑父姑母又不是外人,怕什么,我还想着能不能给你人亲上加亲呢。”
姚兰听郑氏说完,更完羞愧难当,轻掩罗帕跑了出去。
姚老太这时放下手中茶杯道:“兰儿还小呢,等过两年再说吧,苏儿现在刚刚考取功名,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呢。”
姚氏这时也赶紧接上,“是啊,弟妹,梅苏这孩子对学业政务比较上心,现在还无心娶亲之事,再说兰儿生的如此貌美,京城有许多世家大族,可以给兰儿多挑选挑选。”
郑氏美艳的脸上一沉,嘴角垂下道:“姐姐,莫不是看不上我们兰儿,梅苏虽是状元,也是皇上的太傅,可是看不上我们这小门小户,没有仕途又没钱财的人家。”
姚氏细白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她急声道:“不是的,弟妹,你别误会,你我都量一家人,哪里有亲疏之分,我只觉得兰儿生的好,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再说她的年龄也还小,我当今皇上年龄差不多,就算以后入宫当了娘娘也不是不无可能。”
郑氏听姚氏说到进宫,马上脸上展露笑颜,要是当娘娘和状元夫人比起来,那还是嫁给皇上更合适。
郑氏笑道:“要是真能进宫,那可是喜事一件,那我可要借姐姐吉言了。”
梅苏在一旁看着姚氏暂时松了一口气,刚才她也担心郑氏咬住她不放,非要把表妹姚兰嫁给她,幸好母亲姚氏急中生智,想起比自己官位高的当今圣上,要不然还真的不好摆脱郑氏的纠缠,
郑氏虽生的美艳,可也有盘龙附凤的想法。
既然此事已经揭过,那梅苏也算安全了,就是这姚辛,眼角总有一种冷意看着她,视她为仇敌。
自己的舅舅又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看来是经意失利对他打击很大,
本来可以从诗书仕途走的很顺的人,偏偏丢尽学问而改去经商,失利也是正常的。
梅苏和他们闲谈几句便回了房间。
姚辛悻悻然跟了过来,
进了梅苏的房间,上下打量,见里面陈设简朴,并无什么出奇之处,
鼻间嗤笑一声道:“我当状元的房间有多豪华了,原来是这样简陋不堪,还不及我在江南的一个房间大。”
梅苏在心里并不喜欢这个表弟,一看便是被郑氏养坏的只知享受不知困苦的小孩子。
“我并不喜浮华的东西,所以房间就是简单的布局,东西用着顺手就好,不用过于在意那些表面的虚华。”
姚辛拿起梅苏桌上的紫砚,来回打量着,
“哟,你还挺清高的,不在意那些虚华,你考取状元干什么,去找个深山老林修行去,岂不是更简单。”
姚辛挑衅道,嘴角露出讥笑的神情。
梅苏皱眉,姚辛有持无恐在这胡乱编排她,无非是嫉妒刚才姚老大夸奖她,而没有褒奖他。
梅苏并不想第一天见到他们就惹事,
脸色平静道:“人各不同,我们追求的东西不同,所以才会相法不同,不能以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你不是我,自然不知道我是如何想。”
姚辛嗤鼻,“我当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屋内布置的如此简单,却用着上好紫砚,内心藏奸,乃小人的行径。”
梅苏皱眉,姚辛这些话出阁了,自己一味的退让,却让他得寸进尺更加的猖狂。
梅苏从姚辛手里拿过紫砚,冷声道:“表弟,说话不要太狂,总要留点余地的才好。”
姚辛梗头,“本来就是这样,被我说穿了,就不好高兴了,真是玩不起,我才懒的理你。”
姚辛见梅苏冷了脸色,自己也奚落完了梅苏,转身“哼”了一声,走出梅苏的房间,
却没有注意梅苏再他身上洒上的奇痒粉。
既然说话不讲究,那便吃点苦头。
外面枝头上的小黄吱吱叫了几声,转着姚辛绕了几圈,在他头顶拉一滩白色的云朵,气的姚辛捡起地上的石子便砸向小黄,小黄飞的极快,
姚辛的脸气的涨红,嘴里还不停的嘟囔道:“还院里的鸟都是这样阴冷的,不像外表看起来的可爱。少见怪,什么人配什么鸟。”
梅苏并没有理会录辛,小破孩早晚会有吃亏的时候。
第二日晨起,梅苏还是从夏荷的嘴里听说,姚老太爷他们一家回了老宅,临走前,姚辛满脸满身了起的红包,郑氏担心地说是水土不服,叫了京城最好的大夫给拿的药。
梅苏淡淡而笑,“我看他是有点不服,不过现在应该老实了。”
夏荷似乎也不太喜欢位舅夫人,淡淡道:“家道落了还不知道省着点用,还请了京城最好的大夫,我看她就是显摆装势。”
梅苏微笑着什么也没说,舅舅一家来京城少不了会和梅府打交道,她母亲也会帮衬一些,
只要不涉及她的婚事,不干预政务,不趾高气扬的议论她的事情,她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梅苏吃过早饭,便和父亲一起乘马车去了翰林院。
翰林院地方不大,却是大周书籍最多的地方,
整整两间房子里,书架上都摆满了书籍,梅苏因为要修订律法,需要查阅之前的典籍政令,便将办公的地方设在了放书籍的房间。
门口放上一张条案,梅苏把东西摆放,便进去里面查书。
房间空大,有两扇细长的窗户,因书架的遮挡,光线有些暗沉。
梅苏顺着一个个书架,把需要用到的收都整理出来,抱到门口的桌子上。
她要用这几天的时间,把这些书全部看完,再整理出细则,修改符合大周的律令。
这一忙起来就是一上午,
梅苏探在书里,忽然闻到饭菜的香味,梅苏抬起头来,发现一身白衣的严守亭正端着一个食盒站在门前。
严守亭温润而笑:“梅太傅,该用午饭了。”
梅苏抬眸看看了太阳的影子,中午到了,她竟然一点进了没察觉。
“谢谢师兄,我光顾得查阅资料了,都忘了时间。”
严守亭温和淡笑,将梅苏的书案收拾一下,说道:“现在还称呼师兄,我现在就是一个小小的编修,和你太傅的名号完全没法比,你还是叫我守亭吧。”
梅苏也帮着把桌上书归整到一起,并把自己看过到页码做了记号。
“已经习惯叫师兄了,估计是改不了,头衔只是一个称呼,又不能永久的代表什么,我还是不改了。”
严守亭凝视着梅苏细白有脸庞,见她温然轻笑,没有在意什么,便也没有多说,
把饭菜摆上,拿出两双竹筷,说道:“梅大人有事回梅府了,见我过来找你,让我同你说声。”
梅苏说道:“父亲没说什么事吗?”
严守亭摇头,“是梅家下人来通知梅大人的,他行色匆匆并没有过多说什么。”
梅苏想兴许是舅舅家的什么事,让父亲回去商议,也就没有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