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苏脸色肃然,凝眸抬步进了屋子。
里面早已拢上炭盆,热气溶溶,
精致的紫檀家具,墙壁上挂着几副名家书画。
一名俊颜无比,眼晴却带着阴戾之气,手中摆玩着一个玉板指,穿着锦绣华服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冷冷的斜睨着她。
男子眉眼之间,皆是狠魇之色,
梅苏暗想,此人长相精致,倒和当今皇上有几分相似,只是这狠厉的气息漫延全身,看来这就是那位残暴的二皇子宇文拓了。
宇文拓将玉板指套在手上,嘴角勾了勾,说道:“梅苏,你的命够硬的,几次都让你逃过去了。今日把你请来,就是要告诉你,顺从我哪,你便平安享乐,如若不然~”宇文拓把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玉板指瞬间被震的粉碎,变成了一堆细细的粉末,
宇文拓轻轻一吹,粉末扬起,似白色的尘雾飘散开来。
梅苏掩住口鼻,防止粉末被吸进体内。
“看见了吗,不听话的都要变成粉末消失不见。”宇文拓冷冷的怪笑起来。
屋内虽然烧着炭盆,梅苏却感觉如附冰窟一般,浑身透着寒气,后背一阵阵地发凉。
宇文拓生在皇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能理解百姓疾苦,尚有可原谅,可如此残暴凶狠,不是被压抑久了,就是心里有问题。
“二皇子,我们终于见面了,几次都在你的手下逃脱,我很抱歉。”梅苏淡默一笑,
“大周百姓安贫乐道,遵守君子之道,如果说要顺从谁,那也应该是当今皇上,二皇子要求别人顺服与你,可是要逆天而为,弑君舛位。”
宇文拓脸色大变,双眸犀光迸现,伸出如鹰爪一般的手,向梅苏的脖子扑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宇文拓脸上露出嗜血的凶光。
梅苏闪动身形,轻松的躲过,她就是在防备着宇文拓。
手掌落空,宇文拓阴狠一笑,“怪不得几次都被你逃开了,原来是有身手。”
宇文拓招式狠辣,猛烈快速的向梅苏袭来,
梅苏从袖中抽出玄铁匕首,紧握在手中,和宇文拓打在一处。
玄铁削铁如泥,宇文拓的胳膊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流出,浸湿了华服。
宇文拓见到鲜血,眼睛立马变得猩红,面色扭曲,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癫狂之色。
“梅苏,还没有人敢伤我,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宇文拓狂风暴雨般扑向梅苏,
梅苏明显感觉宇文拓像换一个人,招式更加狠厉无常,自己的渐渐没有了还手之力。
宇文拓狠狠掐住梅苏的脖子,
“梅苏,去死吧!”
梅苏脖子被抓住,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握着匕首的手被宇文拓死死按在桌子上,
就在意识变模糊之前,梅苏的另一手伸向腰间,拿出腰间的粉包,一把甩在宇文拓的脸上,
宇文拓眼晴模糊,满脸奇痒无比。
但是,他捏住梅苏的手却没有松开。
梅苏在宇文拓眼晴被迷的手放松的间隙,一条腿猛也上提,膝盖对着宇文拓的裆间,猛力击去。
宇文拓感觉到梅苏的腿部晃动,他松开紧压梅苏的另一手用力向下挡去。
膝盖是截住了,可梅苏手握匕首的那只手却被释放了出来。
梅苏手起刀落,宇文拓掐住梅苏那只手的小指被匕首割断掉落在地上。
宇文拓痛呼,这才松开掐在梅苏脖子上的大手。
梅苏顺势滑到了一边,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宇文拓摸索着拿起桌上的茶水,快速地浇在脸上,洗去眼中的粉尘,此时他的脸已经窜出无数红色的疹子,并且奇痒难耐。
眼晴微微睁开,宇文拓看着手指滴答不停往下流着鲜血,他嘴巴张开,猛吸几口,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洒在上面,鲜血立马止住。
宇文拓从腰间抽出一条带刺的皮鞭,挥舞着“啪啪”作响,猛然甩向梅苏。
“梅苏,你他妈的够狠!”宇文拓咬牙咒骂道,鞭子呼呼带风,对着梅苏的头部砸来。
梅苏刚苏缓过来,迎面就看袭来的鞭子,
她侧身翻滚着闪开,梅苏后面的桌子立马被抽成碎渣散落一片,
宇文拓的鞭子不停,回手又是一鞭,力度凶猛,把屋内的家具全部打散抽碎,
梅苏被宇文拓的鞭子逼得无处闪藏,她闪身跳到院外。
外面,细碎的雪花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地上覆盖上了厚厚的积雪。
梅苏手里的匕首因为短小,对持长鞭已经不占优势。
几鞭之后,梅苏身上的棉袍,已经被抽破了几处,棉絮到处飞舞,已然分不清是雪花还是棉花。
宇文拓拦腰一鞭,梅苏闪躲的慢了一点,鞭梢如一条火蛇一般撕咬在她的腰部,
一道血痕隆起,梅苏吃痛的扶腰,闪院门口,准备拉开院门。
哪知院门已经上锁,根本打不开。
宇文拓眼中寒光,如同草原上的野狼看到了心爱的猎物一般,
他一步步逼近梅苏,举了举断指的手掌,
“这里的痛,需要你的命来偿还。”
梅苏冷声道:“那是你咎由自取,既生二心,皇上必不会容你。我只是提前替大周清理败类。”
“好,伶牙俐齿不死心,那我先送你去阎王那里报到。”
宇文拓挥舞着鞭子,直直抽了过来。
梅苏此时已经身疲乏力,加上腰上的鞭伤,应对宇文拓已经很吃力了。
没等梅苏躲开,宇文拓一鞭子抽在梅苏的肩上,匕首落地。
天青色的衣服迸开,肩头上的血肉翻卷,一条深壑的鞭痕触目惊心。
同时,梅苏缠绕的抹胸也露了出来,白色的布条如飘零的丝带,从梅苏的肩头飘出。
宇文拓肿胀的眼晴大睁,淫光闪现,“哈哈哈,有料,原来是个女子,来,好好让我享受享受。”
宇文拓放下手中的长鞭,不顾脸上红肿一片,奇痒不堪,伸出双手向梅苏摸来。
梅苏忍着肩膀的疼痛,咬牙在雪地里向门边躲去,可毕竟失血过多,行动迟缓。
只挪动了两步,宇文拓就扑了上来,伸手就撕扯梅苏的衣服,
梅苏用飘出的白色裹胸捂住还在流血的伤口,抬脚踢向宇文拓两腿之间。
宇文拓不防备,“唔~”痛呼出声,
院门外的燕茫听到声音,低声说道:“二皇子,您没事吧!”
宇文拓斜眉一横,怒斥道:“我能有什么事,滚,快滚,别再外面碍事。”
燕茫听二皇子语气,似乎并不喜他在外面,便闪身离开。
这时,梅苏身体颤抖着想去拿掉落的匕首,宇文拓揉了揉身体,淫笑道:“美人,如果早知你是个娇俏的小娇娘,我怎么会对你下那么重的手,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宇文拓一脚将梅苏的匕首踢开,上手便又要扯开梅苏的衣服。
梅苏此时已经是酮体半露,肩上的衣服半掩半盖只能将将遮住胸部。
宇文拓的粗手已经扯住了梅苏的衣衫,只需一扯,梅苏便会春光外泄。
宇文拓怪笑着,身体不自觉的扭动着,“梅苏,让我来好好疼疼你!”
说着,他便用力向后拉拽着,想看清衣服后面的柔滑水嫩。
梅苏牙齿咬紧,腰上和肩上一阵阵的抽痛,使她无力反击宇文拓,手悄悄地摸向腰间,
还好,迷幻草的药包还在,
在宇文拓扯开衣服的刹那,迷幻草的粉末随空飘散,梅苏快速的掩住了口鼻。
宇文拓神情一顿,双眼开始变得迷离,他双手在半空中舞动着,身体不停地跳来跳去。
“我要当皇上了,我要当皇上了。”
梅苏一手掩住口鼻,一手抓起被宇文拓撕掉的衣衫裹在身上。
天气的寒冷,让她的伤口流出的血液已经开始干涸。
梅苏的衣服已经不能蔽体,她浑身冻得颤抖,扯下还沉浸在疯狂中宇文拓的华服披在身上。
梅苏捡起地上的匕首揣进怀里,晃开院门,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此处是十里街附近的住宅小巷,梅苏寻着记忆,一路踉跄着走到了布衣舍店铺前。
“扑通”一声,梅苏因失血过多,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店铺门前。
门内的伙计看见,急忙对宛音说道:“掌柜,你看,外面有人晕倒了。”
宛音伸出头来,待看清是梅苏时,连忙从里面跑了出来,
“快,快来人,把她抬进去。”
宛音吩咐着伙计,将梅苏抬到后面的内间。
宛音掀开梅苏的衣服,血肉模糊的伤口让宛音吓了一跳。
她赶紧拿来上好的创伤药,给梅苏擦洗了伤口,洒上伤药,处理完这些,见梅苏还未醒来。
宛音不放心,又请了医馆的大夫,隔帘给梅苏诊了诊脉。
大夫留下药方,说是受伤严重导致的昏迷不清,短时间内不让挪动,以将养为主。
后半夜,梅苏才缓缓睁开双眼,
炭火在铜盆里一闪一灭地燃烧着,
宛音手撑着脸颊正在打着瞌睡。
梅苏知道自己被宛音救起了,简朴的房间内,除了床,便是一个算帐的书案,这里面是布衣舍的后院内间。
梅苏的心暂时放了下来,刚刚经历失踪没几天,她又再次受伤,梅家和苏家知道后,又是一番伤心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