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苏受伤了,我送他回来。”
姚氏一听梅苏受伤了,急忙扑了过来。
“苏儿,你没事吧?”
她根本没有细看苏岭南,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梅苏身上。
梅苏虚弱的笑笑,“我没事,母亲。”
苏岭南将梅苏放在床榻上,给他掖好被角,
“梅苏,你好生养着,我先走了。”
苏岭南叮嘱了那些药的用法,转身不舍的离开了。
“苏儿,你怎么受伤了?刚才那个公子是谁?”
楷政看到梅苏身上穿着男子的衣服,脸色变得低觉,他担心的问道。
“他是苏家的二公子,苏岭南。”梅苏说道。
“什么?他是苏家人,那他是不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梅政吃惊的问道。
苏家人,救了梅苏,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梅政脸色变了变。姚氏在夏荷的搀扶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苏儿,你说他是谁?是经常在书院里欺负你的那个苏岭南?”姚氏来到梅苏床前。
梅苏躺在床前,盈弱的蹙眉。
她微微点点头。
“是的,父亲母亲,他是苏家人,并且~并且他已经知道我的女儿身份。”
梅苏话音起落,梅政脸色变得煞白,像是瞬间被抽掉了全身的血液。
姚氏身体晃了晃,幸好有夏荷在一旁扶着。
“苏儿,苏家人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不用参加明年的科举,我们梅家已经彻底输了。”梅政颓废的坐在椅了上,头低垂着,脸上没有半丝生气。
辛苦十六年培养的梅苏,如今要毁在苏家人的手里了。
“老爷,那我们收拾东西,尽快离开京城吧,免得皇上怪罪下来,我们都要受到处罚。”
姚氏一时慌了手脚,只想早点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老爷、夫人,你们称别急,苏儿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我们此时不宜挪动,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也说不定呢。”夏荷在一旁劝解道。
“父亲、母亲,是苏儿不小心,被木月阁的追杀险些丧命,正好遇到苏岭南,是他救下了我,并带我去医治的伤痛。”梅苏将在木月阁发生的事情,以及后来苏岭南如何解救她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二皇子和木月阁是勾结在了一起,他们要强迫你辅佐二皇子,不成,反而起了杀心,二皇子此人阴险毒辣,你不跟随他是对的。至于这个苏岭南,看起来谦恭有礼,倒是不像苏格那般咄咄逼人,他能出手相救,已属罕见,还能带你去医伤,说明此人心性善良,应是留有余地之人。”
梅苏慢慢分析着。
他今晚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苏岭南,但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他们之前有一种无法言明的亲近感。
姚氏擦着泪水,“那这样说来,苏家是不会检举苏儿了?”
梅苏心里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以苏岭南对自己的喜欢和呵护,他是不想去揭发的,
可涉及到了苏家利益,那便很难说了,毕竟苏家才是他的根本。
“父亲、母亲,苏儿的意思是我们先等等吧,这两日我身体不适,也无法去书院上学,先请假几日看看,如果苏岭南没有检举,我便继续回书院读书。”
梅政沉思道:“这样也好,我们静观其变,然后再考虑下一步如何行动。”
他们三人准备离开之时,梅苏叫住了梅政,
“父亲,你留一下,苏儿有话说。”
梅政停了下来。
“我昨日去严府饮酒时,被严阶发现的身份的真相?”梅苏说道。
“什么?”梅政立即火向上蹿,一波不平一波又起。
“怎么回事?苏儿,严阶他有没有为难你?”
梅苏摇头:“我将他贪污的罪证拿了出来,他保守和的身份秘密,我则对他贪污的事情闭口不谈。”
梅政一颗担忧的心稍稍放下,
“严阶是文官之首,他又善钻营,你可要时刻留意他,我最近发现他和二皇子似乎颇有渊源。”
“父亲放心,严阶贪污是因为严夫人的缘故,他并非是善恶不分之人。”
梅苏将严府发生的情况,还有她和宛音假扮明莞一事,都告诉了梅政。
梅政听完,嘴角露出宽慰的笑容。
“希望他能借由此事,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和当初为官的本意,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
梅苏眼神闪闪,“相信严大人会改变的。”
要是不改变,岂不是浪费了自己和宛音的心血。
如果严阶转变了,梅苏想,大周的朝堂之风也会有所改变,毕竟身为当朝首辅,影响力还是在的。
梅政让梅苏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梅政,梅苏心里也长舒了一口气,他们知道了事情了原委,也方便父亲在朝堂上有所进退,不至于被动无措,她只所以把梅政单独留下,还是担心姚氏知道了太多惊险的事情,心里承受不住。
梅苏让吴子启给院长捎去了请假信,
她要在家休息几天。
吴子启知道梅苏和木月阁动手后,懊悔不已,他那天应该一直跟着梅苏,这样梅苏就会少受伤了。
梅苏笑道:“如今你已有牵挂的人了,做什么事都要为家人考虑,不能莽撞行事。”
劝走了吴子启,梅苏招开了小黄。
夏荷给小黄准备了很多吃食,小黄吃的不亦乐乎。
“谢谢你,小黄,要是没有你去找苏岭南,估计我早已见不到你了。”
梅苏扶着小黄嫩黄的翅膀低声说道。
小黄仰仰头,鸣叫两声,像是接受的梅苏的夸奖,低下头,又去吃东西。
完全是一副别打忧我吃东西的模样。
梅苏浅笑,感谢爸爸把小黄留给了她,看到小黄,就像看到爸爸妈妈在身边一样。
二皇子府
一只雪白的信鸽,落在院中。
侍卫上前取下信鸽脚上捆绑的纸条。
直到房外,低声汇报道:“二皇子,端红有信息传来。”
屋内,女子娇喘的声音传来,
令人浮想联翩。
宇文拓赤脚打开房门,竟是赤条条的什么也没穿。
他伸手接过纸条,
“太后派老孔头进入太子府。”
宇文拓嗤笑一声,
“那个老东西也要掺合进来。”
“咣当”宇文拓将门关上,
娇喘声再次响起,
惊得鸟儿都面色潮红,彼此靠近。
李鹞晃动着羽扇,走进院子。
他掩住耳朵,不想听这些迷乱之音。
“二皇子,李鹞求见?”
侍卫通报道。
“让他去厅堂等,我这还没办完事呢。”
二皇子的声音中带着急促的抖动声。
李鹞摇头,回到了前面厅堂。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宇文拓神色倦怠的来到前厅。
“找我何事?”宇文拓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大口。
“听皇宫内的线人来报,李公公有可能在查探赈灾粮的事情。殿下,我们要不要把当初运粮的那批船家给解决了,免得留下把柄。”
李鹞脸色阴暗,他看着宇文说道。
宇文拓抓起桌上的糕点,仍进嘴里,
“既然如此,不用请示我,那便把他们都解决了,一个不留。”
“是,殿下。”
李鹞看宇文拓心情似乎还不错,继续说道:“上次二皇子说要拉拢梅苏一事,属于去办了?”
宇文拓抬眸,“怎么样?他同意了。”宇文拓信心满满。
李鹞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回殿下,梅苏不识好歹,他拒绝追随你。”
宇文拓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颤,“给脸不要,非要本皇子动了杀心才行。”
李鹞低声道:“属下劝过他多次,他自说能力不济,不能辅助殿下,以属下看,纯属是托词。”
“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杀了他。”
宇文拓淡淡,却透出一股阴冷。
“当时,木风和月风的确是想杀了他,可被苏岭南救走了,木风还受了伤。”
李鹞声音越来越低。
茶杯猛烈地摔在地上。“废物!”
“连着两次,木月阁竟然对付不了一个书生。李鹞,木月阁是不是要该换阁主了。”
宇文拓幽冷的目光,盯着地下的茶水流走在杯砺的碎渣之间,
他猛然抬起头,扼住了李鹞的喉咙,
“连这样一件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宇文拓手一用力,李鹞的脖子便硬硬的被掐断,头软软地歪在一边。
屋内的下人,都吓得哆嗦起来。
这可是第一杀手组织,木月阁的阁主,就这被二皇子给捏死了。
宇文拓手一松,李鹞的身体轻飘的向后躲去。
“拉到乱葬岗喂狗。”屋外慌忙进来两个人,把李鹞的身体托了出去。
宇文拓用手帕擦了擦手,
“让伤疤李度管理木月阁。”
下人急忙答道,迅速转身出去传信。
躲开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二皇子。
正和殿内,宇文星刚刚听离山道长讲完道法,正在饮茶。
“回皇上,太子来了。”李公公启禀道。
“快召他进来”宇文星心情不错。
宇文向一身淡黄的蟒袍,头戴墨玉宝冠,盈着笑脸走了进来。
“儿臣给你皇请安!”宇文向声音清亮。
“免礼吧,今天怎么得空,来给父皇请安了,不用读书了?”宇文星抬眸,微笑地看向宇文向。
他的儿子才八岁,长的和他越来越像,说话做事都得体有度。性格还不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