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很快就转的话风,不再一味的强调入宫选妃之事。
梅苏轻浅的点头,“这个我自然会留意的,不过舅母也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我的身上,姻缘之事,还是要靠父母之说,媒灼之言。”
“那是~那是~”郑氏笑着点头,这句话算是说到了郑氏的心坎上。
郑氏和姚辛在梅府用过晚饭,又拿了一些补品布匹这才悻然离开。
姚氏见苏岭南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摇头,便轻声问道:“南儿,你怎么了?”
苏岭南扬起浓眉说道:“母亲,为何当时舅舅就看上了舅母,只是因为她的长相出众?”
姚氏叹气道:“你舅舅当时真是鬼迷了心窍,一心只贪恋郑氏的美色,才落到如今的地步,容颜再好,也不如一个好的性格和心态,所以那时我和你父亲才会那样阻栏你和莫离成婚。就是因为她的心术不正。”
苏岭南点点头,没想到说到舅舅的事情又扯到自己身上,他只好笑着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我,我不会像舅舅那样做傻事的。苏儿,我们去换药吧。”
苏岭南很快转移了话题,她和格苏关系刚刚修复好了一点点儿,他可不想再惹梅苏生气。
梅政坐在一边喝着茶水,脸色平静,他对姚家之事并不是不反感,可梅苏能应对自如,他感到很欣慰,
“苏儿,去让岭南给你换药吧,伤口快点好起来,你大哥苏以沫马上就要成亲了,到时,你还要去赴宴的。”
想到大哥快到成婚,梅苏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从梅林书院出来,没想到大哥是第一个成亲的人,那时她还以为会是吴子启,可~事事难料,
“大哥和絮柳两个心心相惜,一定是幸福的一对。”格苏笑着说道,“父亲,最近守亭在翰林院如何,好长时间没看到他来梅府了。”
梅政笑道:“严守亭最近编纂了许多史诗资料,他的文采让翰林院的众人都非常佩服,几册资料递给皇上后,也是赞不绝口,守亭的文采加以时日,定是朝中的翘楚,水平不在你之下。”
“师兄的文采一直在我之上,我现在都怀疑那科考他是有意谦让着,才让我得了状元之位。这也是我觉得愧疚的地方。”
梅苏想起那日严过亭早早交卷出去,一定是给了梅苏发挥的余地。
苏岭南听到梅苏提到严守亭,漆黑的眼眸暗了暗,他知道严守亭的心思和自己一样,一直对梅苏心悦诚服。
在梅苏生病期间,严守亭更是无微的关怀。
苏岭南心中酸楚,微笑着说道:“明日我们再讨论守亭吧,先去把药换上。”
“去吧,去吧。”姚氏在旁催促道。
她看到儿子岭南面色有些暗沉,想必是担心梅苏和严守亭走的太近的缘故。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墨云阁。
掀开梅开的手臂上的衣衫,苏岭南轻轻将白色的布条打开,粉红色的伤口已经结上了黑褐色的痂,
苏岭南牵起梅苏的细手,将老孔头给的药粉缓慢地洒在伤口上,梅苏手指轻凉,像一缕轻风拂过苏岭南的心间,
“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天天再换药。”梅苏一只手挽着自己的衣袖,抬眸凝着苏岭南说道。
苏岭南停下手中的动作,漆黑的眼眸回望着梅苏,四目相对,
苏岭南的嘴唇微抿,黑色眼眸中映着梅苏巴掌大的小脸。
他瞬间移不开眼,梅苏长长的羽睫忽闪着,一双水汪清泉的眼晴犹如两个漩涡,把苏岭南深深吸进去,无法自拔,
许久后,苏岭南才哑声道:
“苏儿,经常换药身上可以不留疤的,上次孔先生不是也说过了。”
梅苏刚才也有一时间的楞神,苏岭南俊逸的脸庞近在咫尺,那双黑亮的眼晴直直的望着她,
目光的柔情,那她想起两人之前独处时的幸福时光。
梅苏侧头,躲开苏岭南灼灼的目光,
轻声道:“那以后我自己来吧!”
梅苏抽回手臂,将衣袖轻轻放下。
苏岭南把瓷瓶放在桌案上,声音暗哑:“手臂上的你自己来可以,但是腹部的伤你自己看不过,还是我帮你上吧。现在天天给你换药已经习惯,不让我做,我每天会觉得少点什么。”
苏岭南说着,伸手到梅苏的腰间,准备解开她的腰封,
梅苏耳根发红,苏岭南每日都帮她宽衣解带,虽说她不是保守之人,但天天让苏岭南看光,她也觉得不好意思。
“我自己来吧。”梅苏向后退了两步,结果不小心碰到了桌案的一角,脚底一滑,梅苏身体向后仰去。
苏岭南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双手半圆揽住梅苏的腰肢,迅速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
手臂紧紧的贴在梅苏的后背腰间,
内心狂跳不停,
梅苏身上的伤还没完全愈合,这样摔下去,无意于又加重了伤情,
现在她如一只乖顺的猫儿,贴在自己的身上,
苏岭南心口起伏不定,一是担心,二是心喜若狂,
柔软的触感,再次回到他的怀抱,他又找回了最初的熟悉感,那淡淡的兰花草吸入鼻间,
是久违的安心。
梅苏滑到的瞬间已经做好准备,翻身撑住桌案,自已便不会仰倒,
没想到苏岭南比她反应还快,
双手如一圈钢箍,把她紧紧护在怀里,
脸颊贴着他“砰砰”而跳的胸口,梅苏脸颊晕上一抹嫣红,如涂上了细红的胭脂一般。
莹白的小脸和这胭脂混合在一起,犹如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
梅苏的腰封轻轻滑落,衣服细微窸窣声,让梅苏回神,
她松开俯在苏岭南胸前的手臂,低声道:“放开我。”
苏岭南反而搂的更紧,鼻间的热气呼在梅苏的耳边:“苏儿,我不放,我想这一刻很久的,我要多搂你一会儿,你知道每个夜晚,我都是等你的院中灯光熄灭了我才会安心的睡去,那时,我多想来你这陪你,我们还回到从前好不好。”
苏岭南细热的嘴唇贴在梅苏的耳根处,
蓬勃的热气,还有男性清咧的气息,扑在梅苏的脸上,钻进她的身体,
梅苏埋藏在心里的柔情,好像在这一瞬间便起死回生,有了生命的灵魂。
它们蠢蠢欲动,和这温热气息流淌在梅苏身体内的每一个地方。
“岭南,你~你放开我。”最终,梅苏还是用力推开了苏岭南。
“你先给我换药吧,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梅苏现在心乱的很,里面两个小人再激烈的打架,一个跳出来说原谅他,别一个则怒凶着说没出息。
自己不是将那份爱情封存了,为何还要受苏岭南的影响,内心汹涌着无数的原谅的意念。
苏岭南缓缓松开手,望着梅苏晕红的脸颊,心中有些许的失落,
梅苏还是不肯原谅他。
给梅苏换完药,苏岭南没有再打扰梅苏,而是悄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桌案上楷苏的画像依旧摆放在上面,只是四角染上的浅淡的血色,那是自己受伤将画像放在胸前所致。
苏岭南重新铺开一张宣纸,执笔描画梅苏的脸庞。
梅苏见苏岭南走后,自己掩了房门,静静的躲在床上,刚才差一点儿,自己便淹没在苏岭南的温柔陷阱内。
对他已经不再动心,为何刚才那一抱,自己还心跳不已,难道自己对他还有情,还是忘不掉之前的温馨时光。
可她现在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根本无意这些儿女私情。
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棱打在屋内,一束明亮的光束照进黑暗的屋子,梅苏安静的凝望着,大周的月色宁静如水,可光亮只有一束。
翌日,梅苏刚到大理寺,范离便拿着昨日的梅苏整理的资料等待着梅苏。
“梅太傅,昨日我挑灯夜读,将这些资料全部看完,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原来抓人破案还可以划分的如此细致,范离佩服,我对份资料佩服的五体投地,我现在便可按照这些制度执行。”
梅苏轻淡一笑:“范大人真是为了大理寺鞠躬尽瘁,这么厚的资料一夜全部看完,也让梅苏佩服,如此,那我便进宫面见皇上,禀明此事。”
“多谢梅太傅为大理寺着想,雷厉风行的性格范离自叹不如。”
范离拱手,
梅苏浅笑着摆手,不想再听范离的奉承,范离办案处理政务态度积极,就是这官场的阿谀奉承有些过了。
梅苏坐上马车,在苏岭南的陪同下进了宫。
正和殿内,宇文向脸色严肃的看着莫宁,
“你说太后娘娘从广源寺回来,说要静养一个月。”
“回皇上,是常宽公公刚才过来传话,太后娘娘受了释然大师的讲经影响,准备静养生息,继续在宫中为你祈福。”
宇文向疑惑不解,今日他昕闻母后回宫,本想着去拜见问安,没想到却被宫人给拦了回来,说是皇后娘娘要静养一段时间。
母后身体向来康健,这次出宫回来为何要静养?
紫阳宫内,太后元芷躺在玉塌上,脸色淡白,但眼神中却多了无限的柔情。
在山洞中,宁昊悉心的照料她,每日陪伴在她身边,给和换药上药,寸步不离,
这是她们除了小时候之外,相处最长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