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苏纤细的小手捏起苏岭南的手腕,在眼前细细的观察着,梅苏鼻间的热气轻柔的扑在苏岭南的大手上,痒痒的,热热的。
苏岭南整个手臂僵住了,身体也不敢乱动。
他能感觉到梅苏白嫩小手正在他的手腕间来回的滑动。
小手慢慢划着圆,从腕上一直划到腕下。
“我重新给你封了一遍穴,你这两天再注意一些,如果再有不适可以告诉我。”梅苏说道,然后将苏岭南的手腕放在茶桌旁。
苏岭南正沉浸在轻柔的抚按中,不想时间如此短。
他心里不停的想说:我的手腕还没好,一辈子也不想让它恢复好。
“嗯~好的”苏岭南笑道。
此时,“风”字号房门打开,苏以沫和吴子启走了出来。
结果显而易见,吴子启的文章比不过苏以沫,号牌挂在了苏以沫的腰间。
梅苏站起身来,对吴子启说道:“辛苦了,子启。”
吴子启微笑的摇摇头。
苏岭南见大哥苏以沫薄唇微抿,眼中全是寒冷的怒光,
他知道,下一关,大哥会拼尽全力对付梅苏的。
苏岭南心情又跌落到了谷底。
无论谁输,他都不想看到他们互相伤害的局面。
苏以沫指了指“颂”字房间,冷淡的说道:“这个房间如何,梅公子。”
梅苏清冷的淡笑:“很好!”
于时,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颂”字号的房间。
房间内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桌案,后面端坐一位魁梧的中年男子,脸色黑如墨,没有眼白估计都不知道眼晴在什么位置,偏偏嘴唇是红润的嫣红色,像一块黑炭燃烧到最后还冒着一缕红光一般。
黑炭男子声音洪亮:“看题作诗,物品自找!开始吧!”说着他拿出石片,将炉中的檀香点燃。
苏以沫和梅苏走到桌前,见纸上写着:
黑如风,风吹墨发变成霜,鹤发童颜岁月去,人间更待无数伤。以岁月为题,赋诗一首,诗内物品自找。
苏以沫四下看了看,屋内哪有物品,除了黑黑的先生,另外就是一个桌案。
桌案上摆着香炉,还有一座笔架,上面悬挂着几支毛笔,旁边一个乌石的砚台,几张淡黄的宣纸,就这些物品而已,毛笔是里面物品最多的了,难道是毛笔?
梅苏也心生疑虑,左右张望,白白的墙壁空空如也,除了一人一桌、笔墨纸砚,房间内没有其它物品。
苏以沫神色冷淡的看向梅苏,“梅公子,你先请!”
既然都不清楚物品是什么,他准备先让梅苏来。在书院他不是聪慧过人,是乙字科的第一名,这次苏以沫准备挫挫他的锐气。
梅苏淡淡而笑。
拿起桌案上毛笔写下王勃的《滕王阁诗》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苏以沫看完独自冷笑,物品竟然是空,梅苏也太自大了!
他拿起笔写了一首岁月加毛笔的诗句。
炭黑的先生看完,眉头紧皱,其实在梅苏看来,他皱不皱眉根本没有区别,他漆黑的眉头根本看不出来。
先生抬起乌黑的眼眸,将颂字号码递给了梅苏说道:“你是来到这个房间,答对的第一人,房间空,墙壁空,物品当然是空。”
苏以沫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空也是物品。
他脸色低沉,生气的说道:“先生,空怎么可以算物品。”
炭黑先生将乌黑的眼晴一瞪,“空,最多,当然算了。”
苏以沫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败给了梅苏,上次是约定考试,这次是现场比评,苏以沫锐利的目光冷冷的盯着梅苏,这个梅家人的确有些本领,怪不得苏岭南不是他的对手,连自己两次都败给了他。
梅苏接过号牌,淡笑道:“多谢!”
他朝苏以沫拱手道:“苏公子,承让了!”
苏以沫气愤的甩袖,脸色无比的黑沉。
两人走出了房间。苏岭南和吴子启迎了上来。
苏岭南见大哥脸色不好,再一看梅苏腰间的号牌,便知道大哥输了。
他安慰道:“大哥,路程说会在外面等你,我们现在出去寻他吧。”
苏以沫见此处人来人往,不适合动粗,他冷着脸说道:“我们走!”
两人便下了楼梯,奔向一楼。
吴子启望向他们远去的背影,提醒梅苏道:“看苏以沫的脸色,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梅苏淡声说道:“无妨,苏家本来已经把我看作眼中钉了。即使我什么也不做,他们也会来阻止我的。”
吴子启说道:“不错,你们两家的恩怨涉及深远。但是苏家永远比不过梅家,因为你一个人足可以抵挡一切。”吴子启红润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梅苏就如一尊屹立不倒的山川,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到他。
“你呀,又在捧我了!”梅苏嘴角抿起,说道:“你我之间不需要这样相互吹捧的。”
“哪有捧,你本来就很厉害!在书院你是无人能及,我看这次诗词大会,你也会拔得头筹。”
吴子启笑道。
梅苏笑着摇头。
接下来她又去了其它房间,很快集齐的八个号牌。
吴子启高兴的说道:“你要去三楼了,我不能陪你了,我在楼下等你。”
“也好!”梅苏答道。
见吴子启走远,梅苏才缓缓的走上三楼,八个号牌随着脚步的轻摇,
发出哗啦的响声。
三楼入口处,一位身穿淡黄蟒袍的少年回头,看向楼梯处,见是清秀的梅苏,
少年顿时眉眼弯弯,高兴的扑到梅苏跟前,一把拉住了梅苏的手,来回摇晃着
“小哥哥,你怎么来了?”
梅苏微笑的说道:“我来参加比赛呀!小向,你怎么在这?”
只见楼梯口后面,几个家仆打扮的人都紧张的看着小向。
其中有一个梅苏认识,是在小罗家见过的莫宁。
“我在这收号牌呀!你看!”说完小向指了指旁边的桌案上,一个方方正正的紫金的容器里,放着八个房间号牌。
一位体形略胖身穿锦缎服饰的中年男子,谦恭的垂手而立,宽大的袖袍随着身体微微抖动着。
“现在上三楼的只有一位吗?”梅苏问道。
“是的,小哥哥,只有一位上来,这不,你来了,就是第二位了。”小向说道。
梅苏笑着抽回了自己的手,“那我也要把号牌放进去了。”
“我帮你放!”说着小向想上前,帮梅苏拿号牌。
垂手而立的中年男子,连忙上前,“我来吧,向公子!”
梅苏解下号牌递给中年男子,这才看清男子的脸。
额头方正,眉眼细小,嘴唇宽厚。这长相和鲁肖然倒有几分相似。
小向不高兴的看了看中年男子,说道:“鲁宁公,你乖乖站在一边,不要妨碍我和小哥哥说话!”
“是!”鲁宁公拿到号牌便退到一边。
原来这个中年男子是鲁肖然的父亲,怪不得梅苏觉得他们长相如此酷似。
能让当朝宰辅卑躬屈膝的,那便是皇家的人。
小向年纪在十岁左右,小向?莫非他是当朝的太子宇文向?
“小哥哥,我们先在三楼走走吧,比赛是要聚集三人才可以开始的。”说着,小向指了指旁边的告示。
梅苏暂时放下思虑,抬眼观瞧,确实是,上面写着三人以上方可开启比赛。
后面没有写明如何进行比赛。
“那如果没有达到三人呢?”梅苏被小向拉着,慢慢向着走去。
“如果不够三人,让鲁宁公加入陪赛,不算名次,只比成绩。再不然还有我呢。”小向仰了仰头,像个大人的模样自信的说道。
“小向很厉害!”梅苏夸奖道。
后面几个家丁,远远的跟随在身后。
梅苏望眼看去,三楼亭台榭宇流水潺潺。一座精妙的小桥旁,假山淙淙,上面喷出的泉水顺流而下,落进潺潺的小溪内。
景色怡人,犹如到了世外桃源,让人心情大好。
小向领着梅苏走到小桥旁,“小哥哥,你看这桥下还有鱼呢!”说着,他挥了挥手,莫宁捧上来一包鱼食。
“我们来喂鱼吧,小哥哥!”小向拿起鱼食,高兴的握起梅苏的手跨上小桥。
小向打开纸包,正准备分给梅苏一些,一位身穿玄色便服的,声音尖细的男子走了过来。
他躬身行礼道:“向公子,夫人说了,今日您已喂过三次,鱼儿不可多喂,否则会事得其反,害了它的性命。”
小向水漆漆的大眼晴望着男子一眼,不高兴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回了母亲,说我不喂了!”
说着眼神黯然的朝旁边的阁房内望了望。
梅苏这才注意,阁房内有一面用细纱遮掩的窗户,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端座一位妇人,后面垂手站立几人。
梅苏见妇人正在注视着她和小向,梅苏急忙收回视线,心中暗想,这便是当今的国母---皇后娘娘了。
梅苏见小向一脸的不高兴,笑着说道:“向公子,鱼儿确实不能吃太多,就如人一样,你总是不节制的让他吃饭,他也会肚腹难受的,这两个道理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