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这次,你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梅林书院
这日,又到了月休日。
“又到休息的时间了,这个月抄写梅林小状元,时间过的好快。”吴子启伸了伸腰说道。
“有事忙,时间就过的快!”梅苏笑道。
不等他们上马车,木子叙就从书院赶了过来。
“梅苏,你等等!”
木子叙挤到马车前,将一个钱袋递给梅苏。
“这是~这是上次售卖手册所得的钱财。”
梅苏看木子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把钱袋推了回去,笑道:“既然是你卖的,当然钱财归你了。”
“那怎么行,资料都是你花心思一点点整理出来的,怎么能是我的呢。”
木子叙不接。
梅苏见状,从里拿出二十两碎银,说道:“我拿这些,剩下的都给你了。”
木子叙挠挠头,还想再说什么,梅苏摆摆手,转身上了马车。
她将手中的银两丢给吴子启,“拿给你母亲吧,谢谢她老人家上次做的豆花。”
“那怎么行,豆花是我拿来谢谢你的,怎么成了要收银子?”吴子启脸色微愠。
狭长的眼眸望着一脸淡然的梅苏。
“给你,你就拿着吧,要是不收就是不把我当做朋友了。”梅苏故意扳了扳脸说道。
吴子启见梅苏执意要给,只好收下。
在柳林街下了车,吴子启揣着银子往回走。
村口的大树旁,一个纤细的身影不时的向路边张望着。
见吴子启走来,彩茵搅了搅手中的帕子,脸色微红的说道:“子启哥,你回来!”
吴子启抬眸,见身着粉衣,头挽飞云髻的彩茵娇弱的站在树旁。
“彩茵妹妹,你怎么在这?”吴子启问道。
采茵脸色更加涨红,她盈着水波闪闪的双眸看向吴子启,见吴子启正向她望来,采茵羞怯的低下头。
想起出来时,母亲曾叮嘱她,
“茵儿,吴子启能考进梅林书院,说明他才气过人。最近你没听说王麻子说,子启在书院认识了富家子弟,你看他最近脸色褪去了黄色,变得越来越红润,说明这事儿是真的,你可要抓点儿紧,别让人把子启抢了去。”
彩茵从衣袖中,拿出绣好的浅蓝香囊,
“子启哥,我是~我是特意在这等你的,给你~”
说着,彩茵纤细嫩白的小手把香囊递了出去。
“这~彩茵妹妹,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不能收!”吴子启抿了抿说道。
彩茵猛然抬起头,眼中蓄满泪水,“子启哥,你是看不上彩茵,对吗?”
吴子启见她委屈的泪珠闪着微光,慌张的不知所措,他急急道:“彩茵妹妹,你别哭,你先听我解释。”
“那你说是为什么?”彩茵用手帕擦着泪水,声音低颤的说道。
“我的家境,你最清楚不过了,一贫如洗,母亲多病身体不好,所以我不想托累你,加上,我现在还在书院求学,没有什么功名,我想等功成名就时再考虑儿女私情。这个时间许是久远漫长的,请彩茵妹妹见谅,子启不想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吴子启眼神真诚,温然的看向彩茵。
彩茵听吴子启如此说,便也明白了其中原因。
吴子启一心学业,现在还不想谈论男女私情,如果他收下香囊,那便是接受了自己,
可等他事业有成时,不知是何年何月,他不想因此耽误自己的青青年华。
彩茵将香囊紧紧的攥在手中,瓷白的脸上映衬着婆娑的树影。
“子启哥,我知道你性格要强,想要先有所成就才肯成家。彩茵敬重你的为人,我也并非是嫌贫爱富之人,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无论你将来如何,我都会等你的。”彩茵说完,深深的凝视着吴子启,
“彩茵妹妹!”吴子启脸色微红,一直以来,他认识的彩茵都是羞赧温柔的,平日说不上几句话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今日面对自己的拒绝,竟然毫无怯意,还大胆的说要等他。
“我不敢奢望你能等我,但如果我子启将来真的功业有成,你若未曾婚配,我定不会负你。”吴子启试探着拉起彩茵的小手。
两手相碰,彩茵“騰”的一下,脸色变的通红。她怯生生的想要撤回手,却被吴子启握的越来越紧。
吴子启嘴角微勾,说道:“这个香囊我会一直佩戴的。”
彩茵将香囊塞进吴子启的怀中,低声道:“我会再给你绣的。”
说完,她挣脱吴子启的手掌,手帕掩住羞红的脸,小步的快速离开。
吴子启望着彩茵纤细的背影,眉眼含笑的说道:“慢点儿,小心儿脚下的路。”
彩茵只当作没听见,心中却涌起丝丝的甜蜜。
吴子启到家的时候,吴母还弯着身体,在院中捡拾黄豆。捡一会儿,把箩篦来回摇晃几下,再探下身子在豆中翻找着细小的碎石和杂物。
天气渐凉,吴子启见母亲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裳,眼角微红,他推开栅栏门,说道:“母亲,我回来了!”
吴母抬起头,眼前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揉了揉眼晴,这才看清是子启。
她高兴的放下箩篦,“启儿,你回来了!”
吴子启从怀中掏出银两,递给母亲。“母亲,这些银两给你。”
“这是从哪得来的银两?启儿。”吴母双眼乌蒙的问道。
“娘,你还记得我提过的梅苏吗?这是他编纂手册挣得的银两,他说感谢你上次做的豆花。”吴子启道。
“哎~这个孩子,真是实诚,母亲做豆花是送给他的,又不要钱。”吴母叹息道。
“娘,梅苏其实是想帮助咱家,又怕我心思太重,不好意思收他的钱,才这样说的。另外,我在书院的用餐也是梅苏想的办法帮我解决的。”吴子启也叹了一口气说道。
“启儿,梅苏处处想的周到,这个朋友值得你深交啊!你要好好珍惜,不可背信了朋友。”吴母感慨道。
“嗯~我知道了。”吴子启答应着,“母亲,天气凉了,你也要多做几件衣裳才行。”
吴子启心疼的看着母亲,刚入秋时,母亲就张罗着给他做了几件衣裳,担心他在书院受冻着凉。可看看母亲自己,还是夏天单薄破旧的衣裳,吴子启一阵儿心酸。
“我又不冷,做什么衣裳,现在有了银子,也要省着点儿花,知道吗?启儿。”吴母责怪的说道。
吴子启沉默的点了点头。看来他私下给母亲买几件衣服才行。
梅府
梅政坐在书案前,手握毛笔,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铺陈在宣纸上。
“苏儿,你看父亲书写的这几个字,如何?”梅政问道。
细长的脸上一扫刚才的灰蒙。
“父亲的字,豪迈显练集大家风范,是少有的佳品。”梅苏凝视着宣纸上的字体,细细的品鉴着。
“哈哈哈......苏儿怪会哄爹爹开心。”梅政笑道,眼角的细纹不由的深了几分。
“父亲向来谦虚,在书法诗词上造诣颇深,这是翰林院公认的,你还说苏儿哄你,哎!”梅苏无奈的摇了摇头。
“为父知道,苏儿是想让我不要妄自菲薄,可官场幽暗,适当的服软,也是一种保全的方法。”梅政漆黑的眼眸深深的看向远方。
在翰林院久了,性格脾气秉性都相互熟悉,自己又不喜巴结送礼拉拢关系,为了自保,唯有掩盖才情,才能安时处顺。梅政叹了一口气。
“好了,不说我了,听你母亲说,在书院中你已升入乙字班了,且上次诗词大赛你还拔得头筹。苏儿,你越来越让父亲刮目相看了。”梅政嘴角上扬,开心的说道。
“苏儿,不过是遗传了父亲好学的优点罢了。”梅苏谦虚的说着。
梅政听完,脸上染上一层灰暗。
苏儿是他从小手把手交出来,她的聪明好学一直是自己欣慰的地方。
以前她身体孱弱,遇事会不由自主的退缩。自那场大病后,苏儿变得自主强大了起来。
可要说到遗传,梅政心里像有一把钝刀在不停割碰着。
这些年,他寻找了周边大大小小的百余座城池,都没有失踪儿子的消息。
那名妇人和丫环像是从世间蒸发了一般。
每每月圆之夜,他都会望月兴叹,
“孩子,你究竟身在何方?”
梅政想到此,眼角有薄薄的雾气凝聚。
“父亲,你怎么了?”梅苏见梅政脸色变得昏暗,眼眶微湿,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的不对,惹得父亲不高兴了。
梅政低头放下毛笔,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没事,父亲替你感到高兴,苏儿长大了,可以担负起梅家的重任了。”梅政说道,
“听闻诗词大会幕后主办之人是皇后娘娘,此事可当真?”梅苏问道。
“确有此事,苏儿还得了一块令牌。”梅苏说道,从怀里掏出鎏金令牌,递给梅政。
“噢~”梅政接过,仔细打量着,令牌的背面一个篆刻的“向”字。
“此令牌有何作用?”梅政问道。
梅苏将那日诗词大会,皇后娘娘的叮嘱详细说与梅政。
梅政听完,目色深深:“原来如此,太子府你可随意出入,但你要千万注意安全。”梅苏提醒道。
“父亲,这是为何?”梅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