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老人见状,扬起手中的拐杖就往年轻人身上招呼。
几秒钟的时间,年轻人的背上已经多了好几条血红的印子。
老人的责骂声,夹杂着他大声叫痛的声音,吵得我头疼欲裂。
我摇了摇卫阶的手臂:“卫阶,我想睡了。”
老人赔着笑:“那就先不打扰林小姐休息了,后面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卫总说一声,我们老张家,愿意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人走了,我又歪在床上睡了很久。
卫阶始终坐在床沿边的小沙发上,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处理工作。
我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二十天。
出院那天,听说几个富家子都被抓起来关进局子里了。
卫阶的工作电话响个不停,可是他却一个也不接,到最后,那个手机就直接关掉了。
我问卫阶:“这样会不会不好?”
“你不要替我操心,凡事都有我,你只要安心静养。肖豫臣那里你不要再去了,也不用再陪他演戏。林隐,我之前跟你说过好多次,像他这样的人,一心往上爬,你对他来说毫无用处,他不会为了你放弃贺豆豆的。”
“你怎么知道?”
我问的是,他怎么知道这件事跟肖豫臣有关系,我从头到尾没有提过肖豫臣。
卫阶唇角露出几分讥讽:“猜都能猜到。”
然而婚前我曾发出不少请柬,受邀宾客的名单还在我和肖豫臣的新房里。
我必须赶在婚礼之前通知到他们。
那些都是我老家的人。
有的是我爸妈活着的时候的好朋友,有的是我中学时代的同学。
还有的是从前给过我帮助的人。
我不能让他们被蒙在鼓里,千山万水的来参加婚礼。
谁知道到了婚礼当天,贺豆豆和肖豫臣还会干出什么事儿呢。
我决定回去一趟。
卫阶不放心,要陪我一起去。
回到新房,新房里已经有了一层灰。
很明显肖豫臣最近都没来过。
只是真的很巧,我刚刚从茶几上拿起那张名单,准备走,肖豫臣就到了。
他火急火燎地冲上来,一把抱住我,然后左右上下一番打量,急得不得了。
“小隐,你去哪里了,怎么快一个多月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你……我想了好多,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恐婚,一个人躲起来了,后来时间久了,我甚至以为你……以为你遇到了什么意外。”
“啪!”
我的一耳光,让他闭上了嘴。
他不敢相信,往日对他各种体贴的我,居然会打了他一耳光。
“别演戏了肖豫臣,你累不累啊?”我的嗓子还没完全恢复,说话依然有些沙哑。
肖豫臣皱眉:“我怎么演戏了,我担心你还有错了?你为什么又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啊,你这不是存心要让我变成一个笑话吗?”
我叹气。
又深呼吸。
那天晚上的画面再一次闪过脑海里,恐惧和屈辱感让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冒冷汗。
卫阶抬起手,叫跟来的几个保镖把肖豫臣丢出去。
肖豫臣还想挣扎:“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是我买的房子,你们凭什么?”
这时,贺豆豆开着跑车到了小区楼下。
她摘下墨镜,扭着小腰,等着帆布鞋走了来。
“什么情况啊,人家回自己家,怎么还有人把人往外赶的?林隐林律师,你是学法律的,你应该知道这不对啊,你怎么不阻拦他们呢?”
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挑衅。
“林律师听说恐婚,跑了?好几十天没看见人。原来是跟卫总在一起。只是不知道,林律师消失的这几十天里,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经历?”
她有意引导我去回忆。
有意提起她曾见过我最不堪的一面。
卫阶担心地握住我的手。
我却挣脱开来,对着卫阶笑了一笑。
迎上前,站在贺豆豆的面前。
“贺小姐,你说的对,我是律师,我知道什么是合法的,什么是违法的,我也知道怎么做才能让那些违法乱纪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法律的红线,谁都不能踩,不管你是贫民百姓,还是富家小姐,只要违法犯罪,最终都会受制于法律。”
回头看见卫阶欣慰地笑了。
贺豆豆一蹬脚:“哼,你可不要忘了,你……”
肖豫臣多半是怕她气急败坏之下说出什么来,赶紧捂住她的嘴:“别胡说八道了,走,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