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监控我只看了一次,留下了录像作为证据。
那之后再也没看了。
一是没必要,二是不敢。
想起上一次我出差回家,发现床单换了。
我问肖豫臣:“咦,豫臣你怎么把床单换了?”
肖豫臣头也没抬,窝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哦,太脏了就换了。”
“可是我出门之前刚换的呀。”
他骤然抬头与我对视,眼神里有一丝慌张:“嗯,我知道……但是对不起,那天我喝水洒在了床上,所以换了。”
“怎么这么郑重其事的,我只是随口一问。”当时我还觉得奇怪。
现在想来,应该也是贺豆豆去过了的缘故。
其实想想,肖豫臣一直就不大讨厌贺豆豆的。
他嘴上说:“这种富二代,肤浅浮夸,懂什么爱,懂什么人间疾苦。”
但贺豆豆耍的那些小心机,对他都恰好管用。
贺豆豆每一次闹自杀,肖豫臣看上去不情不愿,口中骂骂咧咧,最后还是会赶过去。
那些不情不愿,大概都是给我看的吧。
而我还一直可怜贺豆豆,觉得她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一定很绝望。
想来,肖豫臣每次从我这里离开后,都是高高兴兴地去哄贺豆豆的吧。
毕竟有一个富家女,身材长相俱佳,对自己又痴迷,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呢?
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回到我和肖豫臣的家里。
推开门,看见倒在地上的高跟鞋。
再往前,是裙子。
内衣。
内裤挂在床沿。
肖豫臣和贺豆豆在床上抵死缠绵。
贺豆豆看见了我,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林隐,你哪来的优越感?你看,他还不是做了我的裙下之臣?”
肖豫臣在她的身上起伏,肌肉的线条都能看见。
那身肌肉,我抚摸过少次。
如今,却有另一只手,在上面抓出了属于她的痕迹。
我心里一痛,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
才发现眼角都是泪水。
手机在深夜里突兀地响起,看了一眼时间,是凌晨四点过三分。
是张全。
“小隐,豫臣进医院了,你快回来。”
然后是一个定位,是医院的地址。
我犹豫:他怎么了?
老张回:你先回来再说吧,很急!
他一连几个叹号。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
我查了一下,六点有一趟回去的飞机,这个时候打车过去,差不多刚好。
只是来不及跟卫阶说一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