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菜花闻言往陈家宝身后望去,正好对上陈久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在听听这个棒槌儿子说的话,她整张脸都绿了。
陈久直接越过陈家宝往屋里走去,不要说跟徐菜花说话了,就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徐菜花。
对着陈家宝道:“你不要理会她,我看她就是一天天闲的。”
徐菜花闻言不敢吭声,不过她可没少给小儿子飞眼刀子。
陈家宝直接无视亲娘的飞过来的眼刀子,“娘,我觉得我爹说得对,你就是太闲了,一天天才会这么多事。
刚刚你跟我三嫂说什么呢?我怎么看着我三嫂的脸色不怎么好啊?”
“你三嫂不高兴了?”
听到儿媳妇不高兴了,徐菜花突然就觉得心里好受多了。
月容肯定是听见陈家旺,陈家胜那几个白眼狼过好了,这才不高兴了。
不愧是自己的儿媳妇,跟自己才是一国的,知道跟自己统一战线。
刁月容一个人这会正在自己的屋里生着闷气呢,陈家峰就推门进来了。
“月容,我让你给我娘拿五两银子,你给她拿了没?”
刁月容将手中缝了一半的婴儿衣服,往床上一扔。
“拿拿拿,拿什么拿?你挣点钱容易吗?
你爹娘他们不帮我一把就算了,还要从我们这里往外掏,我这肚里还怀着孩子呢!”
陈家峰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坐在床边,将刁月容揽在了怀里。
“你也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了吗,先给家里拿五两银子,用来办年货吗?
你也知道,我爹娘他们都老了,家宝呢,是个不务正业的,前面两个又分出去了,家里过年总得买些东西吧?
再说了你肚子也这么大了,该准备的也得让娘准备起来了。”
刁月容不悦道:“凭什么陈家宝不务正业,这个家庭的重担就该我们担着?
你去问问哪家生孩子,东西都不是公公婆婆准备的,为什么到我刁月容这里,就得自己出银子,是我刁月容犯贱吗?呜呜呜……”
刁月容越想越生气,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紧跟着也哭出声来。
“你陈家峰难道不是老陈家的儿子吗?
分家的时候为什么不能通知我们一声?
刁家庄离青山村很远吗?
要不是从别人嘴里知道,我们回来以后才会告诉我们。
家里所有的东西都给前面那两个了,用到钱了,倒是我们的事了?
合着我们姓刁的欠了你们姓陈的呗?
不但要替你养着孩子,还要管着你出嫁的妹子,就连你年迈的爹娘,不争气的弟弟也该我们养着呗?
同样都是老陈家的儿媳妇儿,凭什么人家死了相公,带着儿子的寡妇比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还要值钱,我的彩礼才三两银子,人家整整五两银子,比我多出了二两银子呢!
你居然还想着我拿钱出来,我刁月容今天就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那是不可能的事。”
陈家峰闻言整个人都傻了,他这是在哪里?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这话是他那个温柔体贴,大方明理的媳妇说出来的话吗?
明明先前在刁家庄,听说将陈家旺,陈家胜兄弟两人分出去的时候,媳妇还是很高兴的,为什么这才刚刚回来一上午的时间,媳妇这就变脸了呢?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家宝看着黑着一张脸从屋里出来的陈家峰,连忙凑了上去。
殷切地询问:“哥,嫂子是不是刚刚骂你了?是不是生气了?”
陈家峰本来不想理会这个无所事事的弟弟,可以听见弟弟这样问,有些诧异,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嘿嘿”,陈家宝呲着个大牙朝着陈家峰伸出一只手:“哥,你给我十文钱,我就告诉你怎么回事?”
陈家峰看都不看一眼,扭头再走。
陈家宝立马拉住他的袖子:“哎哎哎,你真不听吗?我给你说哦,嫂子现在肚里还有孩子呢,生着闷气对孩子可不好。
而且你都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你想哄都找不到头。
我不要十文,给我七文行不!”
陈家峰咬了咬牙,伸手从怀里拿出五文钱:“我身上就只有五文钱,爱要不要。”
陈家宝一把抢过来揣在怀里:“要要要,为什么不要。”
陈家峰道:“现在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陈家宝往屋的方向努了努嘴:“都是你亲娘干的,你媳妇是被你亲娘给气的。”
陈家峰是一点不相信:“说话一点都不过脑子,你把五文钱还给我,月容肚里怀的可是娘千盼万盼的大孙子,这眼看着大孙子马上就要出来跟她见面了,娘恨不能将月容当祖宗供起来,怎么会惹她生气。”
陈家宝用手死死按着自己的胸口,进了自己口袋的钱,还能还回去,想什么呢!
“你可不要逼我对你出手哦!”
陈家峰也生气了,冷声道:“你长能耐了啊,分不清大小王是吗?居然敢冲着我呲牙咧嘴了!”
陈家宝抬头望向陈家峰跟刁月容的屋子喊道:“嫂子,我哥她背着你藏……唔唔……唔……”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打死你。”
陈曦月也赶着牛羊到了原先苟家院子,现在已经换上了李宅的大门口。
幸好这里是村口,这会没人,也没人看见,不然这么多牛羊肯定得引起轰动。
简雪梅他们听见门外的动静,全都走出来帮忙。
“月月,你回来,辛苦你了,你师姑人呢?”
“大伯母,我师姑还有事,她将我送到清风镇就走了。”
陈曦月指了指牛羊群道:“看,牛羊都买回来了,牛是上好的种牛,羊也是上好的羊,到了春天都可以配种了!”
陈家旺跟陈家胜也赶了过来:“月月回来了!”
陈家胜道:“你怎么没让你师姑一起回来?她辛辛苦苦陪你去府城买牛,饭都没有吃上一顿就走了,这让我们怎么好意思!”
陈曦月解释道:“师姑本来想来我们家住两天,可是我们再回来的路上师姑收到师门来信,几个师姐师兄在外面遇到一点事,所以她将我送到清风镇就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