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北石场的帐房内万德利正在房间里睡觉突然听到外面乱哄哄的便起身朝外面喊话。
万德利喊道:“外面发生了事如此慌张?”
此时陆天枢带着郑贺、参军、伙计闯了进来,万德利被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万德利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半夜闯入账房之中!”
万德利扫视了一下在人群中发现了郑贺的身影。
万德利赶忙躬身道:“小民万德利见过二公子!”
郑贺指着陆天枢介绍道:“这位是兵部侍郎陆大人,现在他有话想问你!”
万德利恭敬地朝陆天枢行了个礼。
万德利说道:“见过陆大人!”
陆天枢问道:“本官问你,你这里可有一位名唤常胜的人?他是十几年前被怡春院卖到这里的!”
万德利思考片刻问道:“这常胜应该是乳名,真名唤什么大人您可知道?”
陆天枢问道:“真名?”
陆天枢、郑贺、参军同时看向伙计。
伙计吓得跪倒在地说道:“大人,这真名小的也不知道啊!”
万德利突然看向陆天枢。
万德利说道:“对了大人,我想起了一个人他是十几年前进的石场并且是怡春院卖来的!”
陆天枢问道:“谁?”
万德利回答:“他名唤徐威,这人现在在颍州府衙做捕头!”
陆天枢震惊说道:“徐威!”
陆天枢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万德利。
陆天枢、郑贺、参军带着士兵进入府衙中衙役们见状都愣住了,徐威从人群中走出朝着陆天枢躬身行了一礼。
徐威问道:“陆大人,这凶手抓到了吗?”
陆天枢看着徐威说道:“你就是地狱判官!”
徐威顿时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
徐威说道:“陆大人,看来您已经都查到了!”
陆天枢于心不忍地劝道:“徐威,你还是放下刀吧!”
徐威看了看手中的刀又看了看那些手拿武器正跃跃欲试的士兵们。
徐威大喊道:“我杀了所有该杀的,也算是报了仇你们来吧!”
郑贺大喊道:“抓住他!”
参军带领着士兵冲上去朝着徐威砍去,徐威拔出佩刀迎敌并杀了不少士兵就连参军也不是其对手,就在徐威要转身逃跑的时候郑贺便从后面搭弓射出了一箭。
陆天枢见状赶忙提醒徐威。
陆天枢大喊:“小心后面!”
徐威闻言转头看向陆天枢结果被箭矢贯穿身体仰面倒地身亡,陆天枢、郑贺跑到徐威的尸体前郑贺拔出佩刀想再戳徐威一刀,却被陆天枢拦下了。
陆天枢面带伤感地说道:“郑公子,他已经死了!”
郑贺随即收回佩刀。
郑贺大笑说道:“恭喜陆大人破获大案这下既可以对皇上有了交代又能得到皇上的嘉奖,相信不久陆大人就能再次升迁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呀!”
这时的陆天枢并没有理会郑贺而是看了下周围愣神的衙役。
陆天枢吩咐道:“你们把他好好安葬吧!”
衙役们朝着陆天枢拱了拱手。
陆天枢便转身离开了。
此时参军走到郑贺面前献媚。
参军献媚道:“公子,给朝廷上表之时千万别忘了给小的添上一笔。”
郑贺说道:“这是理所当然!我府中还有是就先行告辞了!”
参军说道:“公子请!”
郑贺便转身大步离开府衙。
府衙大厅中陆天枢坐在桌案旁喝着闷酒,姜茱正端着菜走进大厅把菜放到桌子上,走到陆天枢后面给她捏着肩膀。
姜茱问道:“陆大人,您破了案为何还不开心?”
陆天枢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后叹了口气。
陆天枢说道:“这要解心中仇必要挥剑砍仇人!这世道上好人和坏人有时真的是很难去分辨,但是我知道徐威不是坏人。”
姜茱说道:“陆大人,今夜我们不谈公事要不我来给陆大人助个兴。”
陆天枢闻言后好奇地看了姜茱一眼,只见姜茱狡黠一笑便跑到屏风后面,陆天枢见状摇了摇头继续喝酒,片刻之后陆天枢感觉身后有风吹来他猛然抬头。
此时那地狱判官正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朝着陆天枢走去,陆天枢扭头向后望去之时便见到地狱判官。
陆天枢问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还会出现在府衙之中?”
地狱判官摘下面具,姜茱的容貌便显现出来。
姜茱问道:“陆大人,您不认识我了吗?这个面具的图案是我娘亲手给我画的我带着它就是让我娘看到,当年害死她的人都是怎么死的!哈哈哈,好看吗?”
陆天枢大喊道:“来人啊!”
姜茱得意地说道:“陆大人,您就不用白费力气了!府衙里的人都被我下了蒙汗药昏睡过去了!”
陆天枢震惊地说道:“我真的是没有想到真正的地狱判官竟然是你!”
姜茱问道:“陆大人,难道这样还不明显吗?”
陆天枢问道:“那徐威为何还要承认他是地狱判官?”
姜茱回答:“徐威当年是和我一起被怡春院卖进石场的孩子,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不过我的命比他好,我被人赎走了他却被留了下来,我回到颍州城报仇时便认出了他,他答应帮我他真是个傻子为了维护我竟然承认自己是地狱判官。”
陆天枢问道:“这么说来我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你们是要借卧龙山的土匪找到羋湘和胡老大的老巢好杀了他们!”
姜茱回答道:“陆大人,您猜得不错!不过这个计划中途被你打断了,我见你是个好官也将计就计跟你回来了。”
陆天枢惊讶地问道:“不对!宁熙说过常胜是个男孩子!”
姜茱回答:“我和母亲逃亡在外的时候为了保护我故意将我打扮成男孩子,若是怡春院的人知道我是女子,你觉得我还会有机会逃出来吗?”
陆天枢问道:“那姜姑娘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打算杀了我?”
姜茱回答:“没错!”
陆天枢拔出刀朝着姜茱攻击而去,怎料姜茱的武功修为颇高几个回合下来陆天枢便不是对手,怀里的记录本掉落到地上,就连手里的刀也被姜茱夺走摁在肩膀上。
陆天枢喊道:“姜姑娘你动手吧!”
姜茱笑了一下猛然举起刀朝着陆天枢劈了下去,陆天枢见状闭上了眼睛只听见咚的一声,陆天枢睁开眼睛便发现刀砍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姜茱说道:“陆大人,您是个好官我姜茱恩怨分明不会杀你的!”
姜茱转身纵身跃出窗外,陆天枢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记录本看到里面的文字后突然愣住了,然后再重新看了一遍思考了片刻。
陆天枢说道:“原来如此!”
次日在威远将军府花园里芙蓉正陪着郑贺在惬意地给花木浇水,此时仆人走了过来朝着郑贺供了供手。
仆人说道:“公子,陆大人求见。”
郑贺说道:“让他进来吧!”
陆天枢随后便从一旁走出。
陆天枢说道:“不好意思,郑公子本官已经进来了。”
郑贺赶忙迎上去兴奋地握住陆天枢的手。
郑贺说道:“陆大人,昨夜刚破了案子今日也不好好的在府衙歇息,若是累坏了身子怎么办?对了陆大人给皇上的奏折我已经写好了关于你的事情我是大写特写啊,相信皇上看了一定会对您赞不绝口啊!”
陆天枢神情冷酷地问道:“郑公子,你还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郑贺看了眼仆人后挥手示意让仆人退下。
郑贺诧异地问道:“陆大人,您此话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懂啊?”
陆天枢说道:“这地狱判官杀了孟菲菲、苏黛、宁熙、胡老大、羋湘因为这些都是她的仇人,除了这些人以外她没有滥杀过一人所以威远将军有可能是她杀的,但是这将军夫人和郑炀就一定不是她杀的,而杀死将军夫人和郑炀后对谁是最有利?那就是对你郑贺最有利!只要威远将军、将军夫人、郑炀都死了那么威远将军这个封号就是你郑贺的了!”
郑贺突然笑着鼓起掌来。
郑贺说道:“陆大人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
陆天枢继续说道:“当孟菲菲和苏黛死后你便觉得事情不对便开始了调查,这颍州城中和她们关系最密切的就只有宁熙了,你在地狱判官抓走宁熙后就跟了上去知道了姜茱就是地狱判官,加上你户籍参事的身份很容易就调查出姜茱的全部身份,于是你就想着借用她的复仇杀人手法当西苑地宫里那些女子骸骨被发现时你便觉得机会来了,当夜就把威远将军、将军夫人、郑炀三人杀死,本官要是没猜错的话他们的伤势和地宫里那些女子的骸骨是一模一样都是全身骨骼断裂最后是被人掐断颈骨而死,你以为本官会把他们的死全部归咎到地狱判官报复杀人上,但是本官告诉你姜茱姑娘虽然跟在我身边可是她没有勇气去面对她母亲的骸骨,所以她并不知道她母亲和那些女子骸骨的真正死因。”
郑贺听后脸色逐渐阴沉起来。
陆天枢问道:“唯独知道威远将军杀害那些女子时的作案手法的人必定是他身边的人是吧郑贺!”
郑贺回答:“陆天枢,你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可你现在手里没有证据你能奈我何?当晚我可是在户籍衙署值班啊!那些衙役可以为我作证的。”
陆天枢说道:“你是没有时间。”
陆天枢指着芙蓉说道:“但是这位芙蓉姑娘有的是时间!”
芙蓉娇媚地问道:“陆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陆天枢说道:“芙蓉姑娘,你别在本官面前再演戏了那夜我误闯了你的闺房时就觉得你不对劲,试问一位弱女子在面对威远将军这个杀人狂的长期施暴的环境下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向府衙告发他交给本官处置二是揭发我防止我在威远将军府惹事殃及到你,但是而你什么也没做只能够说明你压根就没有把威远将军放在眼里,倒是希望我继续查下去我看你如今的地位应该也是杀了威远将军三人所换来的吧!”
郑贺和芙蓉相互看了一眼。
陆天枢说道:“对了!本官刚刚跟郑管家聊了一下发现他是一个聪明人,他明白你连自己的父亲都敢杀不可能会放过他这个仅存的知情者的,所以他便全部都向本官坦白了!”
郑贺沉默了片刻之后看着陆天枢。
郑贺说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被逼的,我爹做事情毫无节制还想着图谋造反,我唯有杀了他只要他一死军权就没有了,我继承他的封号照样可以和我娘过安稳日子,陆大人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您就放我一马吧,我做威远将军对您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陆天枢说道:“郑贺,你做事毫无底线可言若是让你做了威远将军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们。”
郑贺突然朝着陆天枢射出冷箭,霎时间陆天枢躲闪不及怎料姜茱突然出现在陆天枢面前握住了袖箭。
陆天枢问道:“姜茱姑娘,你怎么来了?”
姜茱回答:“陆大人,我跟你说过我姜茱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这郑贺杀了徐威我当然是来给徐威报仇!”
姜茱说完便把袖箭扔向郑贺,芙蓉跃出一脚把袖箭踢飞。
陆天枢说道:“果然不出本官所料!这芙蓉姑娘果然是位高手!”
芙蓉说道:“陆大人,我本乃江湖女子想做威远将军夫人当然是要吃点苦头才行!”
郑贺看着姜茱嘲讽道:“原本还想着接陆天枢的手除掉你,可惜被那徐威顶替了当时本少爷好生气所以只能射杀了他!”
姜茱听后率先发起了进攻。
芙蓉对战姜茱而陆天枢则是拔刀和郑贺打在一起,四人打得是难解分你来我往的,姜茱刚开始是占据上风后来慢慢感觉身体疲软被芙蓉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身上的伤势也多了起来最后竟被芙蓉一脚踢飞出去。
芙蓉见状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本姑娘身上的迷香味道好闻吧?”
芙蓉说完便继续朝着姜茱发起进攻,陆天枢见状连忙用刀格挡开郑贺冲到姜茱面前将她救下,姜茱强撑着身子和陆天枢一起迎击芙蓉,此时郑贺提刀趁机偷袭陆天枢姜茱见状一把推开陆天枢自己却被郑贺用刀刺入身体,姜茱瞬间握住郑贺的刀猛然逼近郑贺让刀贯穿身体来到郑贺面前,一把掐住郑贺的脖子然后捏断了他的喉咙。
芙蓉从身后攻击姜茱并将刀刺入她的身体姜茱转身吐了芙蓉一脸鲜血,芙蓉连忙用手擦拭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陆天枢已经挥刀向前将芙蓉斩杀。
陆天枢随即将刀丢到地上快步走到姜茱面前。
姜茱奄奄一息地问道:“陆大人,你……你说,我是……是不是坏人?”
陆天枢扶起姜茱没有回答,此时姜茱已经慢慢停止呼吸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