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宫,余瑾瑜为归宁披上白狐披裘,满带笑意望着归宁。
归宁伸手,手指触碰到冰凉的雪花。
当显狄的蓝色灵力劈向她的天灵盖那一刻,她以为她会死掉的。
“真好看。”归宁把双手接住雪花。
余瑾瑜继续道:“宁儿,你想去什么地方?”
“某人说未曾喜欢过我,还陪我做什么?以什么身份待在我的身边?”归宁漫不经心的说:“我身边可不需要侍卫。”
“陛下有我。”顾云朗凑了过来。
他手一挥,灵力席卷着雪花,飘落在归宁的手中。
“云时有了身孕,顾云朗,你马上是要做舅舅的人了,还能陪宁儿吗?”余瑾瑜不甘示弱。
“什么?”顾云朗惊讶的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顾云朗惊讶之余,从玄天宫之上,飞身离开。
“我先去看望我阿姐去了。”顾云朗的声音在玄天宫上方回荡。
归宁转过头来,问道:“余瑾瑜,我不喜欢你。”
余瑾瑜愣住了,他看着归宁,归宁身后,是不知何时回来的无解。
余瑾瑜张了张嘴,问:“是无解?”
无解听到这话,有那么一瞬失神,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归宁说不喜欢余瑾瑜,这么说,他是有机会的。
确实,余瑾瑜喜欢她,可他无解亦是喜欢她,他的喜欢,不必余瑾瑜的少。
归宁把接满的雪花,往余瑾瑜的身上一抛,雪花飘落在余瑾瑜的身上,归宁笑得灿烂。
余瑾瑜见归宁笑得这般灿烂,认为归宁是默认了这件事。
无解走上前,把汤婆子放在归宁的手中。
归宁被突然出现的无解吓了一跳。
直愣愣的看着无解,“你……你……”
“我怎么了?”无解笑看着归宁,“才痊愈,怎可凉着?”
“你穿黑衣,我……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以前一直都是穿的紫色衣裳,少见你穿这黑色衣裳。”
“那我换回来。”
“黑色沉重,紫色还是最适合你了。”归宁端着汤婆子,朝自己温暖的房间走去。
归宁散失了全部的灵力,是全部的灵力为她护住了最后一抹心脉之力。
这让余瑾瑜有时间翻阅书籍,寻出救她之法。
也让无解有时间去谋划这一切。
除夕伊始,归宁换了一身浅黄色的棉褂子,里面穿着厚厚的冬衣,如今无灵力御寒,她还为自己做了双手套。
圆滚滚的她,在小皇帝的厨房里忙碌着。
文书文画在帮她打下手,小皇帝站在门边翘首以盼。
忙碌了一下午,入夜,才准备好丰盛的年夜饭。
这顿饭,是送别饭,归宁打算去华阳,帮小皇帝实行分田之策,也想去看看华阳的美景。
小皇帝左右,是归宁和余瑾瑜,除此之外,还有无解,顾云时姐弟二人。
小皇帝率先给归宁夹了一块肉,“皇姑姑先吃。”
“都动筷子吧!”归宁笑着说。
席位上,安静的很,归宁端起茶杯,“我以茶代酒,多谢各位的帮助。”
“皇姑姑,席上皆是乐意为你之人。”归缎拿起一旁的茶壶,为归宁倒上茶水,“皇姑姑,你此去华阳,打算带上谁呀?”
“我想一个人去。”归宁淡淡的说。
“归宁,让朗儿陪着你去吧!你身无灵力,华阳天高地远,有朗儿陪着你,也好过……”顾云时提议道。
白日里顾云朗接她入宫的时候,她就知道,顾云朗的想法。
她和顾云朗是姐弟,她是最了解他的人。
他想要陪伴在归宁左右,她是知道的。而今她有段云的疼爱,吴家作为后盾的爱护,她的弟弟可以去追求他的所爱。
“话说,这天下除了那神秘的十二阶真者,便只有我们家云朗了呀!”归宁笑着转移了话题。
原本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十二阶真者。
往生堂的皇甫元死了,活了九百多年的显狄也死了,而今也只剩下那从未出现在世人面前的不知男女的十二阶真者。
也只有刚刚步入十二阶的顾云朗了。
“是。”顾云朗知道,归宁不会让他陪伴左右。
她或许,知道他对她的情感,可她给不了回应,所以拒绝了。
他早该知道,归宁喜欢的是无解,亦或是余瑾瑜,断不会是他这样的。
所以,当听到余瑾瑜说他阿姐有了身孕的时候,他便飞身离开,他知道,之后的话不是他能够听的。
归宁给余瑾瑜盛了一碗汤,“尝尝看,我亲自熬的鱼汤。”
余瑾瑜停了一下筷子,文画走了上前,提醒道:“归小姐,我家主子不能喝鱼汤。”
“那尝尝这个,酱汁鸭。”归宁重新夹了一块鸭肉。
余瑾瑜淡淡的说:“没胃口。”
归宁的手停顿在半空中,余瑾瑜站起身来,恭敬的说:“臣先行告退了。”
“王……余瑾瑜,你要去什么地方?”归缎问道。
余瑾瑜看了一眼身侧的归宁,她的身边是无解,往后她该是会很幸福。
“去一个无人能寻到的地方。”
余瑾瑜抬脚走了出去,归宁她选了无解,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也不能保证他真的能够陪归宁到白头……
归宁讪讪的说:“吃饭吃饭。”
无解给归宁布菜,他却没有动筷子。
归宁也给无解夹菜,晚清欲言又止,最后被无解的眼神吓得不再说话了。
晚清心疼的看着无解,余瑾瑜他不能喝鱼汤,她家主子也碰不得热食呀!
无解笑着饮下了归宁的为她盛的鱼汤,吃下她夹的菜。
归缎像是注意到无解的脸色,他故作委屈的说:“皇姑姑,你偏心,只给国师夹菜,也不给我夹。”
归宁抬头,看了一眼服侍在归缎身侧的白鹭,她一直以为白鹭虽然是太后的人,但她会对她是忠心的,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白鹭会是归缎的人。
“好,我也给你夹。”
余瑾瑜在前面疾步走着,文画文书在后面跟着。
下一刻,余瑾瑜直直的倒在了雪地里。
“主子,主子。”文画文书担忧的上前,大声的呼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