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痛苦的缩在一团,嘴里求饶着,“我是真的……对你是真的……”
贾令人掐住谢望的脖子,把谢望举了起来,他眼中满是怨恨,恨极了的贾令人,眼睛变得腥红。
鲜血顺着谢望的心口,注入了灵器之中,谢望只觉得呼吸越弱,他回想起初见贾令人,回忆起贾令人对他的恐惧,到底他还是错了。
“对……”他想说声抱歉,可意识的消弥,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贾令人松开谢望,谢望若一块破抹布一般,跌落在冰冷潮湿的石地板上,他周身的灵力被灵气全数吸收,一个灵珠自谢望的体内飞了出来,贾令人想要去触碰,可才一碰到,灵珠便如烟雾一般,随风而散。
谢望睁得老大的眼睛上,还倒映着贾令人的容貌。
贾令人抽出谢望身上的灵器,嘴里念叨着,“下一世,不要再让我遇到你。”
贾令人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倒在谢望的身体上,只见谢望的身体消融在一滩浑浊的液体里。
“可真好用。”贾令人说完,走出了密室。
未央宫。
归宁想着刚刚答应余瑾瑜的事,让长乐公主不离京……
但此刻长乐已经离京了,她根本没有必要,把长乐召回来!
算了,不召回了!
反正余瑾瑜已经没事了,他要说她不诚信,耍赖,她也认了。
影二突然的出现,吓得归宁把毛笔掉在了地上。
“回禀陛下,长乐公主重病,没有离京。”
“好哇!”归宁只觉得长乐把她的圣旨当做废话,看来她的意图很明显了。
上好的封地,她都不去!可见,长乐更喜欢,她身后的位置。
“陛下,可要属下去提醒一二?”
“你想怎么提醒?”归宁问道。
“长乐公主府猫多,杀鸡儆猴,想来长乐公主会明白陛下的意思的。”
归宁坐在龙椅上,思考良多,她觉得,余瑾瑜说得有道理,留长乐在京城,才更知道她做什么。
若是她在封地策划什么阴谋,天高皇帝远,她倒是鞭长莫及了。
长乐不死心,是不会离开京城的。
归宁会让她明白,京城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好玩,帝位也不是她想象中的尊贵。
“何须如此?她犯的错,何须让无辜的小猫成为牺牲品。”归宁缓缓道:“这个消息传到太后的宫中,太后会派人去救治的。朕会让她后悔留在京城。”
太后不仅派人去给长乐治病了,而且还让长乐搬倒宫中来陪伴她。
归宁听说了这件事,只是淡淡的笑着,一点也不在意。
她奉行的原则,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余瑾瑜身子恢复之后,他便时常到归宁面前服侍。
杜鹃和影七在一块了,白鹭粗心,有时候难免照顾不周到,归宁便让余瑾瑜服侍在侧。
至于玉树,归宁也不理会他,他应该为他的错误行为付出代价。
“陛下。”余瑾瑜换了一支毛笔,递到归宁的手中。
归宁拿起毛笔,嘴角含笑,“你倒是知道朕习惯用什么?余瑾瑜,朕有时候,当真看不透你。”
“陛下,何须看懂奴,奴不过是一介下人。”
顾云朗不管不顾的走了进来,他笑着说:“陛下,阿姐来看你了。”
归宁把毛笔丢在一旁,忙说道:“待会再批奏折,这会和你姐聊天去。”
顾云时规规矩矩欲要行礼,被归宁用手抓住了,“无人时,无需多礼。”
归宁拉着顾云时坐在榻上,白鹭端来冰镇后的西瓜,招呼道:“可要尝尝,郊外农人种的,朕吃过,味道极好。”
“陛下,你……你早知臣妇的身份,对不对?”顾云时不敢去看归宁的眼睛,面前之人,是她心慕之人,更是她弟弟心爱之人,她如何敢让自己肮脏的心思让归宁知道。
若是她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该是会很生气吧!
“你是云家女,叫云时。你弟弟云朗……”归宁本想待捉拿到了皇甫一家三口,再告诉顾云时真相,但她问及,归宁便不得不说:“你家满门无一生还,只有你和云朗还活着,幕后真凶是往生堂,当年你父亲写有密文,说往生堂的堂主夫人是前朝遗孤,因而引来杀身之祸。”
“朕知道你有疑惑,天牢里关着往生堂的护法之一,先帝留他至今,目的就是要将往生堂连根拔出。刑部也是最近,才从他嘴里撬出这些话,自然刑部也有相关档案,还在你家旧居寻出你父亲的密文。”
顾云时把西瓜奉上,满目企盼,“臣妇能去天牢见那人吗?”
“自然能,让顾云朗陪着你一块去吧!朕也放心。”归宁咬了口西瓜,西瓜汁水饱满,味道清甜,归宁满足的啃着。
余瑾瑜从书房走出来,看到归宁没有丝毫形象的啃西瓜,一时怀疑她到底是女帝吗?
女帝会是她这个样子?
顾云时也是看到余瑾瑜的脸,震惊的说:“宿相。”
余瑾瑜轻皱眉,不悦的说:“郡主认错了,奴是陛下的王侍,余瑾瑜。”
顾云时转过头,看向归宁。
归宁伸手想要擦嘴,余瑾瑜和顾云时同时把手绢递了上前。
归宁一顿,从顾云时的手中拿走手绢,说道:“他不过是长得像宿相而已。”
顾云时笑着道:“也确实如此,臣妇还亲自去送了宿相一程,陛下,臣妇先去天牢了。”
归宁正欲把擦完嘴的手绢递给顾云时,看到手绢上有西瓜汁液,“等朕让白鹭洗了,给你送去。”
“陛下喜欢,便自己留下吧!陛下能用臣妇的东西,臣妇很是开心。”
顾云时抬脚走进天牢深处,顾云朗想要跟去,被顾云时阻止了。
她最是了解自家弟弟,她担心顾云朗会稳不住心中的恨意,会杀了往生堂的护法。
陛下还需要那个护法,用他把往生堂连根拔起,所以,护法还不能死。
昏暗的天牢,没有一丝的阳光,腐败的味道,血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狱卒的打开了门。
顾云时停在了门外,看着被弄脏的绣鞋。
“怎么?怕我?”嘶哑而苍老的声音自角落里传来。
顾云时嘴角含笑,她根本没有必要来,陛下已经替她查出了真相。
顾云时转身即走,她应该等到往生堂全部落网,再亲眼看着那些恶人被斩首。
“云时小姑娘,你被女帝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