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之中,赫然空无一人。
除了一些纸钱,和一些陪葬物之外,没有尸体。
“会不会是宿御没死?”顾云朗把手镯从棺材中捡了起来,递给了归宁。
归宁把手镯戴在手腕上,看着空无一人的棺材……
如果说,宿御没死,他会去什么地方?
归宁脑海里回忆起余瑾瑜的容颜,宿御就是余瑾瑜,这无疑是确定的。
“上去吧!”归宁淡淡的说。
顾云朗带着归宁上了悬崖,问道:“陛……归小姐,你要去问清楚吗?”
“没这个必要了。”归宁望着悬崖,她忽然想起,之前慕泓带她和余瑾瑜,以及真灵学院的诸人。
那时候,慕泓是想要帮谢望除掉她的。
余瑾瑜明明灵力并没有多高,可他却毫不犹豫救她。
若她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只是当时,她想得更多是绥宁,是她作为女帝的责任。
想来,当时余瑾瑜救她,就早就算计好了后面的一切。
余瑾瑜就是宿御,他的目的只有查明余家当初灭门真相。
而她,是间接害死余瑾瑜父母兄妹的凶手,离她最近,才能查出真相。
女帝的原记忆里,并没有展现谁在糕点里动过手脚,说到底,归宁并不知道,谁在糕点里下了毒。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
余瑾瑜是有目的的留在她身边,她若是死皮赖脸,倒显得她死缠烂打,不知羞耻。
顾云朗把归宁送下山,贾令人在马车旁等候着。
归宁愣了一下,“我不是把你留给陛下了吗?”
屠灵,是归宁留给归缎的秘密武器;而花家产业,是归宁留给归缎的经济宝库。
自然,贾令人也是留给了归缎。
“是奴求了陛下,想要跟随主子你左右。”贾令人笑着说:“主子该不会不要奴吧!”
“你都来了,我还能赶得走吗?”归宁反问道。
顾云朗凑上前,“那我也要去。”
“顾云朗,都是要做舅舅的人了,不能再这般随性了。你好好照顾你阿姐,还有帮着段云,帮着小皇帝。”归宁叮嘱道:“你是十二阶真者,做你觉得有意义的事。”
顾云朗委屈的应道:“好吧!”
他觉得有意义的事,便是跟着归宁了。
贾令人驾着马车,暗卫四下退散。
天空又飘起雪花,归宁感觉到一阵寒凉,不由得披上了狐毛披裘。
她记得,她才醒的时候,她对寒冷感知的能力强了不少,这样说明她的灵力正失。
余瑾瑜他为她批上狐毛披裘,还问她:“你想要去什么地方?”
他话里的意思,归宁是明白的。
只是在归宁看来,余瑾瑜更是弥补她,并不是喜欢她。
毕竟,在原书中,女帝给出条件,他甘愿用美色相诱,可见在他的心里,更重要的余家的案子。
也或许,他愿意付出生命,去查找真相,而她不过是查找真相的一条路。
“小姐,前方官路有大石,我们换一条路走吧!”
“好。有你这个高阶真者在,我怕什么?”归宁撩起帘子,雪花飘扬,瑞雪兆丰年,来年该是会有一个好收成。
同样,也有不少的贫寒百姓,冻死饿死在这个冬天。
这让归宁,对分田之策落实的愿望,愈发强烈。
马车平稳的朝前行驶,归宁伸出手,接住了朵朵雪花。
脑海里,是和余瑾瑜的相处画面。
若是现在回去,余瑾瑜应该会好了吧?
归宁忽然有些后悔,她就算埋怨余瑾瑜不厚道,可余瑾瑜到底是两次为她付出生命,她也不应该不辞而别呀!
“令人,你出宫的时候,余瑾瑜他……他怎么样了?”归宁忍不住问道。
“听宫人说,余家二公子他要去心上人。”
“什么?”归宁愣了一下,“余瑾瑜他心上人……云时已经是丞相夫人了,至于我……”
“二公子可不喜欢女帝陛下,他爱上的人,是一个单纯善良,活泼开朗的女子。据说,这个女子美若天仙,才华横溢……”
归宁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原书中,余瑾瑜是喜欢顾云时的,她的到来,改变了这个世界的发展。可还是改变不了,余瑾瑜不会爱上她。
原来,他早有心上人,还是这样的一个女子。
余瑾瑜啊余瑾瑜,你当真是掩饰的极好。你怕我知道了,会伤害她吗?
你未免自视甚高了!
归宁松开帘子,回到马车里,心里愈发不舒服。
归宁靠在马车里,睡着了。
再醒来,贾令人已经把马车停在了路边,他朝小河走去,用水袋盛着雪水。
马车里都是铺着柔软的垫子,又有厚重的毯子,归宁不会冷,相反,她一觉醒来,还觉得身上有些发热。
归宁走下马车,她被远处枯树上的红色小灯笼吸引了目光。
这里怎么会有灯笼?
归宁朝枯树走去,树上挂着一副画,远远的望去,归宁看得并不真切。
待走到树下,归宁才看清楚,树上的画,是昔日她为余瑾瑜画的肖像画。
这归宁想到,这副画被花小姐买去了,想来她是故意把这画放到了必经之路,目的是送给她。
也算是给她留给念想。
归宁解开披裘,摩拳擦掌,朝枯树爬去。
归宁废了好大的力,才拿到了画,这时忽然一阵悦耳的笛声响起。
归宁觉得很熟悉,下一刻,她瞬间想了起来。
是昔日余瑾瑜在参加王侍选拔大赛上,表演的曲子,只是当时是瑶琴,而今是笛音。
枯树旁有一块大石,余瑾瑜吹着笛子,自大石后走了出来。
归宁哑然的看着余瑾瑜,手里的画让她觉得更尴尬……
归宁把画扔下地,随后扶着树准备下来。
看到余瑾瑜的出现,归宁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而是想到余瑾瑜是有心上人,他这般做法,只会让她觉得是侮辱。
上去容易,下去难。
没了灵力的归宁,如同没有牙的老虎,施展不开她的实力。
而今竟被一棵枯树困得上不去,下不了。
余瑾瑜也不帮她,归宁在吊在树上,大声的唤着:“令人……”
归宁最终还是撑不住,从树上掉了下来。
余瑾瑜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归宁,“是你自己闯入我的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