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宁笑着说:“那母后说,立谁好呢?”
“哀家瞧着你欢喜余瑾瑜的很,不如,就立余瑾瑜为王夫?”太后试探的看着归宁。
“朕既说依着母后,自是一言九鼎。朕这回去,拟定旨意,让余瑾瑜为王夫,为青鸟和慕泓赐婚。你说可好?”
“好,甚好。”太后脸色大好。
归宁起身,拱手道:“奏折颇多,那儿臣便告退了。”
未央宫,书房。
余瑾瑜批阅着奏折,归宁倒是扮演起端茶递水的人物了。
书桌上,便摆放上不少的糕点零嘴。
余瑾瑜把糕点零嘴端到软榻上的小几上,“陛下用便是,奴不需要用这些。”
“余瑾瑜,你做朕的王夫好不好?”
余瑾瑜愣了一瞬,“陛下知奴是长乐公主的人,何以要立奴为王夫?”
“贾令人去查了,他告诉朕,你的人在长乐的手中,二来,你杀朕,不是为了宿御,而是你为了余家的旧恨。”
所以,归宁知道,宿御和余瑾瑜都是余家人,他们应是兄弟,不然为何会如此这般相像。
只是不知道,宿御和余瑾瑜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了。
归宁对余瑾瑜的容忍,到底是比其他人要大些。
“陛下是要承认了?”
“朕不需要承认,本来就不是朕做的。”归宁坦白的说:“朕不是女帝。”
余瑾瑜一脸不解,归宁解释道:“不知道,你可听过回魂一说。朕原本只是一个画家,一次偶然的机会,魂魄进入了女帝的身体,拥有了她的记忆,不得已成为她。”
“嗯。”
“你……你明白?”这下轮到归宁疑惑了,她以为,自己解释起来,别人理解会很困难,不成想余瑾瑜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那真正的女帝,去了什么地方?”
“她成了我,我成了她。”
“可以把女帝陛下找回来,你便是能成为你自己了。”
归宁顿时就笑了,她在段府做了一个梦,实则是女帝在同她告别,女帝告诉她,她们换魂已成定局,无法改变。既然无法改变,倒不如好好的活着……
梦中的奶奶也希望她,无论在哪里,都要做自己。
“回不去了,我们所处的时空不同,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她永远都回不来了,你想要的真相,只能靠朕哪天记忆恢复了,才能告知你真相,但愿你能等到哪一天。”归宁望着余瑾瑜。
“陛下是要开始动手了吗?”
“对。朕若想好好的活着,就要把一切影响朕的事处理完。”
余瑾瑜屈身跪地,道:“臣谨遵圣旨,谢主隆恩。”
“你……你不怕真相,就是女帝害了你父母兄妹吗?”
“若是,那臣只能送陛下离开了。”
归宁淡淡一笑,“还不快去批阅奏折。”
余瑾瑜批阅奏折,归宁靠着软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余瑾瑜批阅完奏折,走到归宁面前,他伸手把归宁从软榻上抱起。
白鹭说过,归宁在软榻上睡着,总会落枕。
余瑾瑜把归宁放在床上,他正转身离开,袖子就被归宁扯住了。
“别……”
余瑾瑜和衣睡在归宁的身边,他想起贾令人从白鹭哪里打听到的消息。
归宁怕黑,斩首示众的人头被人丢进未央宫,吓得归宁自此之后,便点灯睡觉。
可原女帝,最是喜黑,不仅夜里未央宫不点灯,而且一切衣物配饰,皆是玄色。
女帝狠辣雷厉,归宁温和亲切;女帝冷酷无情,归宁活泼善良。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女帝变了性格,却不知,女帝的身子是女帝,魂魄却是另外一个人了。
余瑾瑜睡不着,他想着,若是归宁彻底回忆起女帝的记忆,会不会真的是女帝所为?
到时候,他要杀的人,是女帝,还是画家归宁?
归宁翻了一下身子,大腿搭在余瑾瑜的身上,手不安分的乱摸着。
“好硬。”归宁嘟囔着,以为自己抱的软枕,不安分的小手在猜想的枕头上,用力的捏了一下。
余瑾瑜吃痛,皱眉看着身侧的归宁。
女子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上,这让他脖子有些发痒,他忍不住想要去推开归宁,可手才碰到归宁的脑袋,归宁抱得更加的紧了。
余瑾瑜呼吸急促,他对面前的女子是有意的,怎耐得住她这般靠近。
早间,白鹭见门没关,径直走了进去,却看到归宁和余瑾瑜如同连体婴儿,抱在了一块。
“陛……陛下……”白鹭唤道。
归宁没醒,醒的是余瑾瑜,余瑾瑜被白鹭看得不自在,把归宁推开,自己先下了床。
归宁被余瑾瑜这么一推,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看着落荒而逃的余瑾瑜。
“朕做了什么?”
“陛下应该什么也没做,王侍和你的衣服都穿着。”白鹭说道。
“你不懂,做那事,可以不用脱完衣服的。”归宁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阵凉风自窗外吹了进来,归宁缩了缩脖子。
“陛下,马上入秋了,早间难免会凉些。”白鹭伸出手,把归宁从床上牵了下来。
奏折归宁没有看,她知道余瑾瑜的水平,便没有多看,径直去上了朝。
朝堂之上,慕泓伤好了,出现在了朝堂。
归宁也没有多说什么。
“慕泓,既然你恢复完全了,就准备着迎娶昭庆公主吧!”归宁从托盘之上,拿出一卷奏折,朝慕泓的方向抛去。
吴江低了一下头,奏折飞到了慕泓手中。
“臣,谢主隆恩。”
“礼部替昭庆公主准备吧!成婚时日在中元节。”归宁补充道:“国库空虚,一切从简,礼部就按照郡主的分例为公主准备大婚所需的东西吧!”
“是,臣谨遵圣旨。”
归宁拿出另一封奏折,道:“尔等皆是担忧朕的子嗣问题,太后连病了,也关心朕的终身大事。所以,朕承皇太后懿旨,立余瑾瑜为王夫。”
余瑾瑜自勤政殿外走了进来,他顶着宿御的容颜,比宿御更要美上几分,少了宿御清冷,多了几分亲近之意,却如莲一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宿相。”朝臣惊讶的轻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