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世政轻声一笑，说道：“这些年，让卿儿受委屈了。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
“我只希望殿下能够善待我腹中孩子。”
司马世政哈哈大笑，“卿儿，你是朕最喜欢的女人。朕对你的宠爱，你尽管放心。朕保证，除了你，其他女人，朕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周亦凝低垂着头，掩饰住她眼底的嘲讽之意。
司马世政又拉住周亦凝的手，说道：“卿儿，你不必太忧虑。你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不会亏待了他。你放心吧，朕向你保证。”
周亦凝低着头，“殿下说的，我当然是相信的。只是，我不放心那些姨娘。殿下，妾身求您一件事，请您一定答应。”
“你说！”
周亦凝咬着唇，说道：“妾身想求殿下，帮妾身找几个忠心可靠的丫鬟嬷嬷过来伺候我们母女两人。妾身怕，怕那些姨娘会欺负我们娘俩。”
司马世政皱起眉头。
周亦凝说着，就流下眼泪。
她这一招欲擒故纵，果然奏效。
司马世政心中暗爽，“好，就依你的意思办。”
司马世政将周亦凝扶到梳妆台旁。
“你坐下。本王给你画眉。”
周亦凝含羞带怯地看着司马世政，乖乖坐在梳妆台旁，任由司马世政替她化妆。
司马世政的手艺非常棒。
不仅能画眉，还能描绘花瓣，涂脂抹粉。
等司马世政为她画好妆容后，周亦凝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周亦凝看着铜镜，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她喃喃说道：“这张脸，竟然和我娘有八分相似。”
司马世政笑了起来，“卿儿，你的鼻梁挺直，五官端正。虽不算倾国倾城，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你真是会哄人。不过我娘是真好看。”
周亦凝满意地摸着自己的脸颊。
司马世政看了眼铜镜里的周亦凝，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司马世政转移话题，“今日，你就不用去衙门。衙门里有本王。”
“我去不去衙门无妨，只是我总该去见一见岳父和岳母。我不去，岂不是失了孝心？”
“岳父岳母都在老宅住着，他们不需要你操劳。”
“妾身知错，以后不敢了。殿下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已经嫁给你，我的一辈子就只能交给你。”
周亦凝楚楚可怜，司马世政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脸颊，“你啊，就会装可怜。罢了，本王不怪你。你要见爹娘，那便随你的心愿吧。你先换衣裳，本王陪着你去老宅。”
司马世政牵着周亦凝的手，往外面走。
周亦凝挣扎了两下，没挣开，索性不再挣脱，跟着司马世政离开卧房。
一路上，丫鬟婆子见到周亦凝，齐齐跪拜行礼。
周亦凝淡漠地扫了她们一眼，这群丫鬟都不是她熟悉的丫鬟。
她们看上去陌生又恭敬，却少了曾经的热络。
或许因为她们都换了新主子的缘故，她们不敢贸然表露自己的态度。
周亦凝微蹙眉头。
到了老宅，司马世政停下脚步，“卿儿，本王送你进去。”
周亦凝迟疑了片刻，终究点点头，同意司马世政进入老宅。
司马世政和周亦凝携手进入老宅。
这是周亦凝第一次踏足老宅，一进门，周亦凝就有些惊呆了。
院子里面种植着各色鲜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周亦凝的心情，有些沉重。
司马世政看到了，握紧了她的手掌。
周亦凝冲司马世政甜蜜一笑。
这一笑，瞬间治愈了司马世政的心灵。
司马世政握着周亦凝的手，走进内室。
“这是本王母妃的寝宫。本王小的时候，母妃很疼本王。每天晚上都抱着本王睡。”
司马世政指着床榻上躺着的人，“这是本王母妃的尸骨。”
周亦凝闻言大骇，脸色刷白。
周亦凝双腿发软，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幸好，司马世政及时扶住了周亦凝。
周亦凝抓着司马世政的胳膊，问道：“殿下……我娘，她怎么了？她、她怎么死了？”
司马世政叹息一声，说道：“本王母妃病逝。”
“这怎么可能？”
周亦凝瞪圆了双眼，一脸震惊地盯着棺材里面的妇人。
棺材里面的妇人，长得非常清瘦，皮肤蜡黄，显得颧骨凸起。
妇人嘴唇干瘪，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
周亦凝忽然想起，昨夜梦中的梦境。
在梦中，她的娘亲也是这般模样。
周亦凝的眼泪哗啦啦地落下。
司马世政心疼地拿出帕子，替周亦凝擦拭眼泪。
“别哭了。你一哭，本王的心就痛。”
周亦凝哽咽，“殿下，妾身娘亲死了，妾身好伤心。妾身该如何向父母兄弟姐妹交代？”
司马世政轻柔地抚摸周亦凝的后背，安慰道：“别担心。本王会处理好这件事。”
“妾身能不担心吗？”
周亦凝抽噎着说道，“殿下，妾身该如何交代。”
司马世政搂着周亦凝，“你放心，这件事，本王绝不让你受委屈。你娘的丧葬费和后事，全部由本王包了。”
周亦凝摇头，“殿下，妾身的爹娘，妾身自己养活。妾身的哥嫂不仁，那妾身这个当妹妹的，只能替他们尽一份孝心。”
司马世政挑眉，“本王养着你，你居然不乐意。卿儿，你是瞧不起本王？”
周亦凝连忙否认，“妾身哪有胆子敢瞧不起殿下。妾身只是觉着殿下贵为皇家公主，金尊玉贵，何必浪费银钱，为臣妾母亲的事情烦心。况且，妾身的娘亲，不过是乡野村妇，如何当得起殿下的金银细软。”
司马世政哈哈一笑，拍拍周亦凝的肩膀，“你啊，就是太懂事了。你放心，本王不是舍不得几个银子。区区几百两银子，本王还没放在眼里。”
司马世政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娘亲的丧葬费，本王一定给你补齐。另外，你的婚期将近，本王会请旨赐婚。等到明年三月，本王娶你过门。到时候你娘亲的丧葬费用，本王都帮你解决。”
周亦凝心里头感动极了。
她扑在司马世政怀里，低声说道：“多谢殿下。妾身能遇到殿下，真是妾身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司马世政低声笑道：“这句话你应该和岳母说。”
“岳母若是听到这番话，肯定会高兴。”
周亦凝靠在司马世政的怀里。
周亦凝的眼角余光偷偷瞄着司马世政，试探性地问道：“殿下，我娘亲的事，你真的不告诉陛下吗？万一陛下派人查出来，你可就危险了。”
司马世政似笑非笑地看着周亦凝，“本王的岳母，是你的亲生母亲。这种丑事，你希望陛下插手调查吗？”
周亦凝摇摇头，“妾身从未见过我娘，所以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样。不过妾身相信，我娘一定是个慈祥善良的好娘亲。殿下，我求你了。你千万不要告诉陛下，我娘的事情。”
司马世政沉默不语。
周亦凝的心揪成一团，“殿下，你若是为难，就当妾身刚才什么都没说。”
“卿儿……”
“嗯？”
司马世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你娘已经死了。”
周亦凝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
“我知道，娘亲已经死了。但是我不想让陛下知道。”
司马世政皱眉，“为什么？”
周亦凝咬牙说道：“殿下不知道。当初我嫁给您的事情，有多少人反对。那些人恨不得弄死妾身。
妾身不能连累殿下。”
司马世政握紧拳头，狠戾之气在眸底闪过。
周亦凝察觉到他的变化，心跳加速，紧张得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