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娃和老九通过跟踪确定了唐媛媛和伍小海的住所,他们在上班时间撬开唐媛媛房门,但他们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经过几天的跟踪,他们认定伍小海和唐媛媛关系非浅,于是伍小海的房门也被撬开了。
“这可咋办?”老九很迷茫。
“能让咱们出马的事肯定没那么简单。”黑娃拿着从唐媛媛的冰箱里“借”出来的三瓶饮料:“咱们要用智慧解决这件事。”
黑娃把用针管把迷药推进了饮料瓶,之后雄心万丈地出门了。
“能行吗?”老九还是不放心。
“又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哪次出过岔子?”黑娃略有遗憾地说,“唐媛媛和伍小海太不懂事了,也不在家里放点钱,要不是这三瓶饮料,咱这趟可就走空了。走空了可不吉利,要大祸临头的。”
“可不是,要不跟他们借点。咱兜里都干净了,中午那顿饭多亏咱俩跑得快。”
“咱们犯了一个战略性错误。既然要吃霸王餐,吃完要跑,就不能像中午那样吃面条,为了顿面条跑了九公里,跑完之后我觉得好像又饿了。以后吃海鲜,再来瓶茅台。”
“吃海鲜喝茅台,那还跑得动吗?再说了,面馆老板素质不行,跑得慢,海鲜饭店是大馆子,老板素质肯定好,跑得肯定快,咱跑不过。”
黑娃抓起饮料瓶猛砸老九:“卖海鲜的是大饭店,大饭店有保安……不过也对,保安跑的肯定快。”
老九用手护住头:“记清楚了哪瓶有药,要不咱就别喝了,都给唐媛媛喝,保险。”
“我外号为啥叫过目不忘,就是记性好。”黑娃摆弄着三瓶饮料说,“你看,可乐没药,雪碧没药,橙汁有药,可乐没药,雪碧没药,橙汁有药……这还能编个顺口溜,可乐没,雪碧没,橙汁有,可没雪没橙子有,雪没橙没可乐有……”
“你在心里念吧,跟念经似的。”
“我就念,我就念,雪没橙没可乐有……”
黑娃和老九进入酒店,站在414房间门前的时候,黑娃还在念叨着“雪没橙没可乐有”。
“是可没雪没橙子有。这烂记性。”老九提醒着黑娃。
黑娃罕见地听取了他的意见:“好好,可没雪没橙子有……唐媛媛咋住这破房间?不吉利啊,是不是?”
老九点点头,随后摘下助听器:“咋没电了。”
“雪没橙没可乐有……”黑娃最后念叨了一遍,拍拍老九的肩膀,“对不对?”
老九使劲点头:“是不吉利。414不吉利。”
黑娃只看见老九点头,没听清他说的话,因为他已经开始用力砸门了。
唐媛媛是别人口中的“墙根女”,没谈过恋爱,没牵过手,更没有开房的经验。听到敲门声,她立即打开了房门。
黑娃和老九撞进房间的瞬间,唐媛媛吓坏了,但她很快镇静下来。
“找谁呀?”唐媛媛佯作遇到了老相识,“是你们呀,我想起来了。”
“少说没用的,东西呢?你要是不给,我咔咔咔……”黑娃拿出铁扳手,在床上“咣咣咣”地砸了起来。
“什么东西?你们是不是又没钱吃饭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跑到这儿找我帮忙来了。”唐媛媛笑容可掬地对黑娃说,“你可比上次见面壮了,是不是找到好工作,再也不会饿肚子了?看你拿个扳手就知道你是个修理工。在你们老家,你的手艺在全乡是不是最好的?”
想起唐媛媛救济过自己,黑娃绷不住了,挠着头说:“啥全乡啊,全村最好倒是真的。我们村就出去三个汽车修理工,那两个都是废物。你以后有钱买了汽车就找我,保你开一辈子好车。”
“说啥呢?”老九一边鼓捣着助听器,一边趴在黑娃耳边说,“人家是个女娃娃,还给过咱吃的,心挺好的,吓唬吓唬得了,别真下手。”
老九听不到声音,所以他的悄悄话其实是喊出来的。黑娃的耳朵都快震破了。
“我下啥手,我们聊得好着呢。”黑娃推了老九一把。
“可不是嘛。”唐媛媛的目光落在了三瓶饮料上,那是从她的冰箱里拿出来的,看着眼熟。
“你是不是傻?杀了人得坐牢,要动手你动吧,我走了。”老九以为黑娃要对唐媛媛下毒手,转身要走。
“也不是啥重要的东西,你给我就完了。”黑娃一把抓住老九,随后嘿嘿一笑,“这话也不对,要是不重要,我们也不能来找你。反正那东西对你没啥用。”
“你想要啥?有的我一定给你。”唐媛媛笑得香甜。
“说这话我都觉得寒碜,可那东西对我们确实特别重要。就是上次送给你的两个棉花糖。”
“就是一个红的、一个黑的棉花糖?早吃了。”
“都吃了?”黑娃显然不信,“要是还剩下一个,你就给我。那玩意儿到处都是,也没啥稀罕的。”
“没什么特别的还追着我要。”唐媛媛似乎有些伤心,“我还请你们吃过饭呢,那顿饭还比不上两个破棉花糖?再说了,这都多长时间了?我就算不吃,这么热的天也都化了。”
黑娃只有拿出杀手锏,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橙没雪没可乐有”,把可乐递给了她,“把这个喝了。”
黑娃和老九的计划很简单,他们迷晕了唐媛媛就可以把她交给老秃子了。至于唐媛媛见到老秃子说什么,做什么与他们无关。
“你看上她了?合适吗?论辈分,她是你孙女,反正也行,现在流行爷孙恋。丫头,我告诉你个秘诀,电池没电就咬一口,咬一口就有电了。”老九低着头,他拿出了助听器的电池,用力咬了一口。电池用的时间太长了,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牙痕。
唐媛媛没有选择,黑娃的铁扳手正在朝她狞笑。来的路上,饮料装在黑娃的口袋里,随着他的脚步上下颠簸,唐媛媛拉开拉环的时候,发“脾气”的可乐如喷泉一般喷了出来。
黑娃立即用双手去接,把接在手里的可乐往嘴里送:“败家孩子,这不白瞎了嘛。”
“你脑子让驴屁崩了!不能喝!”老九打开了黑娃的手。
黑娃惋惜地用枕头擦了擦手:“对对,橙没雪没可乐有。”
“啥素质,用枕头擦手。”老九抓起窗帘擦他的鞋,“以后用窗帘,窗帘不显脏。”
黑娃逼着唐媛媛喝光了剩下的可乐,然后放心地打开了雪碧,雪碧的“脾气”也不好,也喷了出来。于是黑娃又打开了橙汁。
“给我喝点,这个人德行不好,老秃子不是说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老九抢过剩下的半瓶橙汁,一口气灌进了肚子里。
黑娃收起了铁扳手,盘腿坐在地上:“媛媛,听说你是初恋天使,给人帮忙一个帮一个准,给我也帮个忙呗。你放心,给你喝的是迷药,你晕了以后绝对安全,我和老九不能那啥你,比你去酒吧喝多了都安全。我的初恋是白妞,我们村的,人长得可白了,跟出殡用的纸人似的。白!我觉得我俩就跟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样,你听过那个梁祝的古曲没?我给你唱两句……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女儿美不美……哎,你到底帮不帮?”
“这是梁祝吗?你最近没少看《西游记》吧?”唐媛媛看到老九前后左右地摇晃着,像是在坐过山车。“有你这么求人办事的吗?又是铁扳手,又是灌药的。”
“我说……咱不是喝错了,我不是跟你说了药在橙汁里呢……”老九话没说完就倒了。
“我问你了,橙没雪没可乐有对不对,你点头了。”黑娃的话说完了,不过他也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