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什么都来不及。
简纯怀孕的消息无疑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不知道这个男人此刻跟她坐在一起,心里想的到底是不是简纯。
“你为什么总是提她,如今和我结婚的人是你,当初说不介意的人也是你,现在又为何一遍遍的提起,别告诉我,你现在又开始介意了,是不是有点晚了?”
结婚那么久以来。
宴景寒发现自己似乎一直都不懂孟南溪。
他以为她温温顺顺。
以为她逆来顺受。
甚至以为她永远都会规规矩矩的做他没有存在感的老婆。
直到她提了一次离婚。
不知道是不是找到工作的缘故。
回来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说的每一句话都夹枪带炮。
而他自己似乎也有些不正常。
就比如今天晚上。
连打了几十个电话打不通。
他心绪不宁的,根本就睡不着,竟然大半夜的来她公司楼底下等她。
真的是乱了,什么都乱了!
宴景寒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头。
“结婚那么久以来,原来宴总才知道我竟然会介意,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会不介意自己的老公喜欢别人,不然下回你试试被戴绿帽子的感觉,看看是否会介意。”
“你敢!!”
宴景寒这下子被踩到了七寸,声音都带了些许阴沉。
若不是此时还在车中,恐怕他早已扭头就走。
成功的气着了他,孟南溪心里舒服了许多。
懒懒散散的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就准备眯一会儿。
丝毫不理会在一旁被气的七窍生烟的宴景寒。
而此时在前面看似认真开车的老刘。
实则憋笑憋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宴景寒平日里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就算是在简纯那里,他也像是为了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情绪似乎并未有太大的起伏。
反观是到了孟南溪这里。
只需要三两句话。
就可以把他激得,总算是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有正常的情绪。
孟南溪白日里应付萧汝母女俩,晚上又加班熬夜到半夜。
等到车子到家。
她已经不知不觉睡得深沉。
宴景寒打发走了老刘,又坐在车中陪着孟南溪坐了一会儿。
发现她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
他犹豫了半晌,盯着孟南溪的睡颜,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
踌躇着伸出手去准备把她抱下车。
却隐隐约约的听到孟南溪在睡梦中喃喃自语。
“我的腿好疼,宴景寒,你混蛋,你不接我电话,我腿好疼啊,真的好疼……”
宴景寒拧眉。
他又什么时候没接她电话?
她的腿怎么了?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以前的孟南溪很喜欢穿裙子。
可是自从提过离婚以后,她一直穿的都是裤子。
怀揣着疑惑,他轻轻拉起她的裤脚。
隐隐约约刚看到一个疤痕的边缘,孟南溪猛然一动。
裤脚从他的手中脱离,那个隐约的疤痕也被彻底遮住。
不曾想孟南溪竟如此敏敢。
他动作已经如此的轻,竟然还会把她惊醒。
“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你腿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异口同声。
孟南溪微微一愣。
如果是在刚受伤的那天,他但凡问出一句关心的话。
不,应该说他但凡知道她受伤了。
甚至是只要接到她的电话。
恐怕她都不会心灰意冷,甚至仍旧会像个傻子一样装聋作哑的爱着他。
只可惜……
就算是伤口,也是有时效性的。
现在这个疤痕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她。
在她受伤最无助的时候。
他陪着怀孕的简纯,冷漠的从她面前路过。
甚至自始至终都没看到过她。
迟来的关心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也不需要!
“当初我受伤的时候想要告诉你,是你自己不小心知道的,如今,你也不需要知道。”
孟南溪转身推开车门。
今晚勉强缓和的气氛,又重新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甚至等到宴景寒跟随着她回到家之后,孟南溪独自去了客房睡。
孟南溪作为一个插画师,只需要在既定的期限内交上稿子。
无需按时打卡上班。
可是由于昨天生了一晚上的闷气,她并不愿在家呆着。
一大清早便找了安果同她一起去逛街。
“就算是重新当回了宴太太,足够财大气粗,咱也不至于这么一大清早的出来逛街吧。”
安果被孟南溪挽着胳膊强行拉着走,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打着哈欠。
谁家好人会在商场刚开门就迫不及待来逛街的。
“好果子,就当是来陪陪我,昨天被宴景寒给气着了,今天我们就来狠狠的花他的钱,不是不想给我分离婚财产吗,那我就在离婚前好好的花个够,今天随便买,宴景寒买单!”
她晃了晃手里的副卡,专挑贵的店。
珠宝首饰也好,新款高定也罢,她有的甚至试都不试,便直接让人包起来。
其中一大半,都便宜了安果。
宴景寒刚到办公室,就听到一条条短信的声音。
他愣了愣,不自觉的无声笑了下。
高秘书拿着文件走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宴总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今天似乎心情格外好。”
宴景寒疑惑抬头。
他何时有开心了。
“高秘书是太闲了吗?”
高秘书老老实实的闭上嘴,恋爱中的男人果然阴晴不定。
此时有同样想法的也包括安果。
她已经被迫不知道试了多少件衣服。
试一件拿一件,旁边的营业员开心的嘴都要裂到耳朵边儿了!
“南溪,我觉得这些都够了,这些衣服我就算是一天换三件都换不过来呀,我的小屋子实在承受不了那么多。”
“那不然再给你买个房子?”
安果猛然后退一步。
财大气粗果然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
“不用不用,我现在的小房子住的挺好的,咱们还是……”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某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又在这里霍霍我哥的钱呢!”
孟南溪和安果同时对视一眼,都默默的翻个白眼。
今日出门看来是没看黄历。
怎么偏偏碰上这么个晦气的东西。
“咱们走吧,这个店的空气已经被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