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命那是必须的,我还要你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中医,不过是个骗人的把戏!”
听到这句,钟子期内心仿佛被狠狠戳了一下。
中医是他一辈子坚持的事业!
也是他为之奋斗的梦想!
可如今,却被如此唾弃,如此被放在台面上践踏!
这就犹如把一个人的挚爱之物扔在一个污垢的泥坑中,来回蹂 躏一样。
那种感觉,比刀割还痛,比死还难受!
“对不起,我一个人代表不了中医,我不能那么做!”
“你怎么代表不了中医,你不是号称九州中医大师吗?还有,你不还是那个什么中医协会会长吗,如果你都代表不了,试问,坐在这里的各位,还有谁有资格?”
罗德曼的话一点没错。
论资历,论医术,论辈分,钟子期的确是这里所有中医医师的顶尖存在。
还真就没有第二人,可以比他更有权威。
就在这时,那个奄奄一息的病人生命数值再次降低,眼看就要濒临死亡。
“你要快点决定,否则,你最后的机会也没了!”
罗德曼瞄了一眼,威胁道。
“我……”
是啊!
人一旦死亡,到时候说什么都是空话,于是钟子期心里一横,咬牙道:
“好,我宣布,如果我失败,我钟子期毕生所学的中医内容,全部都是骗人的把戏!”
“啊哈哈哈哈,这就对了,开始吧!”
随着这句,钟子期捏出一根十二厘米的银针猛地刺入病人百汇穴上。
百汇之穴,乃人周身所有穴位汇总,具有催动所有经络运行的功能。
因此一针下去,病人症状的确得到缓解。
随着检测仪上的所有生命数值开始回升,台下议论声四起
“升了升了,竟然真的升了,难道这针灸,真的有效果?”
“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定只是瞎猫碰死耗子而已,再等等,马上就会再下去!”
这边说完,病人生命数值竟然真的开始回落。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被我说中了吧!”
钟子期心惊,不应该如此,连忙伸手探测他还脉搏。
等等,这不是普通流行感冒,这是中毒!
而且这种毒素自己从来没遇到过。
这可糟了!
钟子期这才醒悟,原来罗德曼让自己上台表演医术,完全就是为了让自己出丑,从而诋毁中医,取缔中医。
不行,自己可以身败名裂,但中医绝不可以!
拼了!
想到这,钟子期使出浑身解数,开始为这名病人针灸。
随着他每一针的刺入,病人的情况再次得到好转。
这下全场嘲讽的声音也渐渐小了。
“呼!总算控制住了!”
钟子期抹了下额头的汗水,走到罗德曼跟前。
“接下来一周内,这名病人再服用我开的中药,基本就可以痊愈。”
罗德曼听完,斜眼瞄了下病床上的病人,不屑道:
“你确定你已经控制住病情?”
“确定!”
钟子期已经使用自己毕生最强针术,如果这都不行,他就真没有办法了。
“可如果我说,你并没有控制住病情,又该怎么算?”
“不可能!我已经控制住……”
钟子期刚说到这,那名病人忽然抖动起来。.
而原本平缓的生命数值也跟着疯狂变化。
仿佛下一秒,就会全部归零。
现场工作人员见状,立马实施抢救。
“钟大师,你不是说已经控制住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这,这,这,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眼见为实,所有人都看着,中医就是骗人的把戏!大家说,对不对?”
“对!”
完了,全完了!
就在钟子期怔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时,罗德曼神情自若走到病人旁边,取出一个注射器,又抽取一支没有任何标识的西药液体,并注入到病人 体内。
五秒后。
病人不再抖动,生命体征竟然完全恢复正常。
更神奇的,本来浑身插满管子奄奄一息的病人在药剂作用下渐渐苏醒,并翻身自己坐了起来。
虽然面色憔悴,却开口道:
“多谢罗德曼的西药,我感觉好多了。”
顿时间,全场掌声雷动。
“我说什么来着,还是西医有效!”
“对对,这下什么都不用解释了,眼见为实,西医才是治病救人的唯一医术,中医就该被取缔!”
“取缔中医!”
“取缔中医!”
“取缔中医!”
……
听着下面此起彼伏的呐喊,钟子期缓缓低下头,心如死灰。
全怪我,全怪我无能,辱没中医之能!
我没用,我活着简直就是给中医丢脸!
就在钟子期准备用手中银针刺入咽喉时,原本恢复的病人猛地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嘭”一声躺在病床上,没了动静。
滴——
随着检测仪上所有生命数值归零,全场鸦雀无声。
罗德曼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但只是沉默两秒,便立马指着钟子期,大喊道:
“是你,一定是你,一定给他针灸才变成这样,否则我的药剂一定会把他治好,现在人死了,所有的责任都在你,你这个杀人犯!”
“罗德曼教授说得对,他是杀人犯!”
“他是杀人犯!”
“他是杀人犯!”
“他是杀人犯!”
……
虽然下面叫嚣的厉害,可钟子期的注意力却在那名病人身上。
虽然他的心跳已经停止,但出于大夫救死扶伤的责任心,他放弃自杀,准备放手一搏再试一次。
就算,事后要坐牢,他也不后悔。
想到这,钟子期冲到那名病人身边,捏起银针就要再次刺入。
可就在他即将刺入时,一根银针比他更快,“嗖”地一声刺中病人神庭穴。
几乎同时,钟子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幕。
因为这银针的角度和力度与普通的针灸术完全不同。
等等,这是……鬼门十三针!
就在钟子期震惊当场时,所有生命数值再次出现。
短短三秒,恢复如初,而那名病人也再重新坐了起来。
“我这是,死了吗?”
钟子期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而罗德曼却推开他,面带微笑道:
“你没死,是西医药剂起了作用,就活了你!”
“谢谢,谢谢罗德曼教授,哎呀!”
男人想起身与罗德曼握手,却觉得头顶有点痛,伸手一摸,摸到一根银针,拔下后,有些诧异。
“咦?这是你给我扎的吗?”
钟子期早就懵了。
因为他的银针还未刺下,对方头顶怎么可能有银针。
可为了中医的颜面,他只能强装镇定道:
“你说的对,这银针是我的,没有这一针,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