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他挂断电话,看着她说,“曦媛那边出了点事,我过去看一下,我让人送你回去。”
苏黎转身就走,“不用,我自己有腿,可以走。”
早就猜到是这样,她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反正餐厅离她小区也不远,就当消食了。
霍南爵看她毫不留念,决绝离去的背影,一阵火大,这狗脾气真该治治。
想是这么想,却还是叫来一个跟在暗处的保镖,“跟着她,她到家,再撤离。”
“是。”
苏黎走了一小段路,就看到霍南爵车子从自己身边而过,后车座男人一闪而过的侧脸,紧绷成一条直线,虽然不知道徐曦媛怎么了,但是看得出,他挺担心的。
她嗤笑一声,既然那么在意,又为什么总是来纠缠自己呢?
安安心心的守着徐曦媛一个人不好吗?
还是说,男人的劣根性本就是如此,喜欢脚踏两只船?
……
这次不欢而散之后,苏黎有两天没见过霍南爵,也清静了两天。
之前陆山河说的那个建筑行业的聚会就在今晚,苏黎上完课回家,化了个妆,又将衣柜里一直没机会穿的裙子穿上。
这条垂丝茉莉刺绣长裙,新中式设计,露肩款式,清新雅致又不失高贵,日常穿过于高调了,但是今晚这场场合刚好合适。
灯光下,苏黎肤如凝脂,青白相间的长裙穿在她身上,宛如清晨绽放的垂丝茉莉,清纯又雅致。
只不过新中式设计的裙子,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多少有点违和,破坏美感。
她想了想,将前几日霍南爵随意插在她发间的簪子找出来,学着之前刷到的簪发视频,挽了一个跟裙子很配的新中式发髻。
她望着镜子里别在发间的那枚青玉发簪,有些恍惚,竟是如此的匹配,尤其是上面雕刻的花纹也是垂丝茉莉,跟身上的裙子相得益彰,俨然量身打造。
这也太巧了。
垂丝茉莉一直是她比较喜欢的花种,算是很小众的花,当初就因为这个垂丝茉莉,才买了这条裙子。
而霍南爵这个簪子却是随意别在她发间,此时看着,倒像是精心为她订做一样......
正想着,陆时瑾电话打了过来,“师妹,好了吗?我在你楼下。”
下午老师打来电话,说晚上让陆时瑾来接她,她是拒绝的,但是耐不住老师的坚持,就同意了。
人都到了,苏黎也没再耽误,拿上包就下楼了。
到了聚会地点,陆时瑾刚停好车,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转头对苏黎说,“你先进去,我接个电话。”
苏黎点点头,刚迈开步子,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
“苏黎?”
声音带着迟疑和不确定。
苏黎回头,见到来人,眉头微微蹙起。
真是冤家路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霍家的孙小姐,霍南爵实打实的真侄女——霍真真。
霍真真,三房所出,天之骄女,自小被捧在手心里,走到哪被夸到哪,只是这种待遇截止于两年前,苏黎来到霍家。
同样的专业,又是同样的年龄,自然会被放在一起对比。
苏黎进入霍家时,已经考上研究生,而霍真真还在读大三,虽然不同校,却也甩她一大截。
霍真真就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总是看她不顺眼,两年间,没少跟她作对。
现在她好不容易考上研究生,以为可以一决高下,苏黎又提前一年毕业,且在校成绩无可撼动,又一次吊打了她,这就直接导致霍真真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不,霍真真此时看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浓浓的敌意和厌恶。
前段时间,她去其他学校研学,不在海城,苏黎得以安生一段时间,现在她回来了,恐怕又不得安生了。
更让人惊悚的是,她突然想起来,霍真真所在的大学是青大,正是她上班的地方,以后难免会碰到,苏黎想想就头大。
霍真真穿着一身鹅黄色晚礼服,一看就是出自名家设计,只是这种颜色的衣服要皮肤白的人穿起来才好看,偏偏霍真真随了霍三叔,肤色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衬的她更黄了,还土里土气的,一言难尽。
按理说,学设计的,都有些审美在身上,可霍真真这身装扮,可是一点审美也没有。
她还觉得自己怪好看,走近几步,倨傲的扬起下巴,上下打量着对面的苏黎,“你怎么在这?”
苏黎理了理裙摆,语气淡淡,“参加聚会。”
“建筑行业的聚会?”霍真真皱起了眉。
苏黎点点头,“没错。”
霍真真似乎有些惊诧,“你不是不干这一行,给我小叔叔去当什么总裁秘书了吗?怎么还来参加建筑行业聚会,你有邀请函吗?”
瞅着苏黎的眼神带着几分鄙夷,讪讪的说,“这可不是普通的聚会,参加的人可都是业内大佬,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来的。”
显然,这段时间霍真真在外研学,消息有些滞后,还不知道她已经离开霍氏,在青大代课。
不过,听着这位大小姐语中带刺,苏黎也懒得提醒,正要说什么,宴会厅内,正四处张望她身影的陆山河,看到了她,走过来。
“黎黎,你干嘛呢,怎么不进来?”他板着脸,显然是听到了方才霍真真不善的话,很认真的训斥,“宴会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怎么随随便便跟人说话,万一对你不利怎么办?”
从陆山河还在代她课时,苏黎就知道,老师这嘴不饶人。
果然,一张嘴,就是绝杀。
瞧,霍真真脸色难看极了,跟吃了苍蝇似的难看。
她轻笑一声,乖乖巧巧顺势应了一句,“嗯,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一唱一和,气得对面的霍真真火冒三丈,冷冷的扫视一眼陆山河,发现是个不认识的,而且穿着打扮也不是多名贵,就知道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冷嗤一声,“你又是谁?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知道我是谁家的吗?”
陆山河瞅着眼前没什么素质的姑娘,从善如流的挑了挑眉,“哦,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