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秋叶庄后,贺麟云开始立即往贺府回返,艳红色的暮阳渲染了西一方天空,而东一方则呈现灰沉的暗调,碧月升耀在这片无法被渲染的黑幕中,与繁星点耀、与余日共辉。
此景甚美,贺麟云却无心暇顾。
贺麟云快步从贺府后门窜回了自己所居的院中,只是一进院门,院内景色,吓了贺麟云一跳。
整个贺府的亲眷此刻都聚集在贺麟云房院、武道场中,所有后嗣也均都在场。
“你这死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啊?”贺中天此刻正一脸岔怒地盘坐在武道场中,尚博卿则盘坐在他的身边,贺正乾、贺正坤、贺正熊都在,贺岚淑也在,只是以往尤为活跃的她,此刻正极为安分端丽的坐在尚博卿的身旁。
林霄与贺灵心与其余后嗣也一本正经的坐在其后,如此正式的场面,除春元节外,在贺家还真是少有。
随着贺麟云进场,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这让他十分地不自在。“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跑我这来了?”
“还不是为了等你小子!你小子架子和胆子可都真大啊,不仅要老夫来恭候你,连你师父的叮嘱都不听了。”贺中天显得很不愉快,他威眉怒皱,大声地训斥着贺麟云。
贺麟云已经很久没见贺中天发这么大脾气了,但他也能理解,贺中天回到家里之后,需要倡扬自己的家威,这与北化山之行的他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变化,所以他没有任何抱怨及顶嘴。
这换成以往他肯定是做不到的,但在认识到贺中天曾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之后,他已经对贺中天的态度已有了全新的改观。
贺麟云莫不声的来的了贺中天面前,然后盘坐了下来,“我在家里等了你与师父很长一段时间,但是见你们一直都没有回应,我本也想去夏家看看,但想起师父的叮嘱所以就独自去秋叶庄转了一圈。”贺麟云解释道。
贺麟云此版恭顺的态度让在座的家戚都十分吃惊,当然最为吃惊的还是贺中天本人,他本意想贺麟云有要顶自己的嘴了,但是如此结果却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他干咳了两声,略微尴尬的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算了,老夫就不与你计较了。”正像贺麟云给了贺中天一个台阶下一般,贺中天也同样给了贺麟云一个台阶下。
“是。”贺麟云回应了贺中天,后有接言不解的问道:“你与师父去了夏家,可讨了个什么说法回来?”
“我去你师父去了夏家,夏家倒是承认了言过我们已死的消息,但他们只说是因为我们过久没归,下人误传的而已,并当我与你师父的面把那下给处死了,夏家言此只是个误会,但是老夫不解你大伯与二伯为何会相信他们的荒谬之言。”
贺中天言罢后又将头转向了贺正乾、贺正坤道:“老大、老二你们还不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贺正坤闷愣了一下,刚想开口,然后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大哥,还是你说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讲。”贺正坤并不善于长言,故将此事推给了贺正乾。
“父亲,当然起初我与正坤也不相信夏家的所言,这事不如夏家与你所说的一般,当时是夏冉清亲自与我们言起,说是夏棠海将此事揭出,他言父亲你与麟云在北华山遇险,并亲眼所见、所记。”
“这是夏棠海当时给予我们的忆晶石,其中记忆着你与麟云遇险时的情景。”贺正乾从袖子中取出了一块紫色忆晶递给了贺中天道:“若不是实眼所见,我与正坤怎么会相信。”
贺中天接过忆晶石后,闭着眼睛开始获取记忆,短暂的几秒之后,他又再次睁开了双眼。
贺中天抚着胡须,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才开言道:“这里面记录的是麟云被吞岩巨齿豚吞噬的的时候,老夫失了神智的想为他报仇,但后续赶来的妖兽扯拉时的情形。”
“是啊,父亲你这下明白为何我与正坤会相信你与麟云死了吧,这确实是只死无生的绝境啊,贺麟云被八阶妖兽的吞岩巨齿豚吞噬,又谁能想到他还能活着?你被数十只七至八阶的狂暴妖兽拽拉,我又怎么敢祈盼你的无恙。”
贺中天的与贺正乾的言论很快引来贺家家眷与后嗣的喧哗,基本上没有见过妖兽的他们,从书本中得知过妖兽的强大,只一匹八阶妖兽就足以匹敌武道十阶的人皇,这种经历就是做梦他们也不曾敢想。
“父亲,我与家戚十分想知道你与麟云如何脱险的,而麟云样态有是如何?你们找到灵络草了吗?”很显然包括贺正坤在内的所有贺家人都十分好奇贺中天与贺麟云的这次非凡经历。
贺中天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闷咳了一声道:“这一切还多亏了麟云的师父尚博卿,是他救了我与麟云,他是我们贺家人的恩人。”
贺中天开始讲述北华山的过往,其中甚至有些刻意吹嘘与造作,但作为故事不得不说贺中天讲的十分精彩。
“那这么说这位就是三派的贤士尚博卿了?”除贺岚淑与贺灵心之外贺正乾等人实之都没见过尚博卿。
他当即遣家众起身对尚博卿拜谢道:“感谢尚大人盛恩,我贺正乾代表整个贺家,对你表示感谢。”
尚博卿听言后,尴尬的摆了摆手回应道:“鸿毛之恩,不足以为记,尚某人只是做了些本分事而已,当算不得真本事。”尚博卿不太习惯接受别人的恩谢,他本知道会有这个结果,若不是因为贺麟云等事将他牵制于贺家,他必定不会随贺中天而归。
而因此故,贺岚淑看向尚博卿的崇尚眼光又更加真挚了,在她的心中所想,尚博卿正如恰似她多年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虽然尚博卿名字颇为老成,贺中天会言称其兄,但这实之只是贺中天的口惯,其实尚博卿年纪并不为老,至多也就三四十左右,如此年纪有得此般成就,在北宗当算无愧的才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