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博卿对这点表示出了疑问。
贺麟云却是回言道:“我感觉那个人,根本就不配做林霄的父亲,他对林霄做的一切,对林霄家族做的一切,乃至于对垂阳岛做的一切,都不会受到原谅。”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我想他的父亲现在应该非常强了,我在想他会不会胆怯,最后变成我们的麻烦?”尚博卿的顾虑也不无理由,对林霄不了解的他,会下这种定论也是正常。
而贺麟云却是非常决绝的回应了尚博卿,“师父,关于你的这点担忧,我想你见到那个小子就会明白了,他与我是一类人,算是相当极端的那种,但也知晓恩怨分明,不会无端对错。”
“滴水恩会当涌泉报,但小怨也会当大仇结”
尚博卿撑着手,沉默了一会道:“那我就以你的看法为重了,毕竟那个少年像你这么说来,也十分特别。”
“这些事情,我们就暂先言到这吧,这次回到北轩城之后,若你家族中没什么烦闹需要你去处理,为师就想直接带你回到临安城,三派的主要活动地以及天守派的印道破邪院都在京都,也是时候让你踏上正轨了。”
“正轨?什么意思?”贺麟云不解的问道。
“就是好好的提升自己,为后续将发生的一切都做好准备,为师需要你在何时都蓄势待发,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高不成低不就的模样。”
贺麟云听言后,眯着眼睛瞅了瞅尚博卿,心中不愉快的嘟囔道:“什么叫高不成,低不就啊。”
尚博卿见了贺麟云的样貌后,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还不服气的样子啊,不是为师低视你,而是如今的你,很难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撑起一切。”
尚博卿言完后,又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将担起很多责任...”
尚博卿的言语十分认真,贺麟云听言后心情也不由得沉重了起来,他沉默了片刻,后轻声回应道。“是,师父,麟云定当不负你的所望。”
尚博卿听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还有一些事情,我需要向贺当家确认一下,你要同往吗?”尚博卿起身后,又回首看了看贺麟云询问道。
“去!反正我也闲着。”贺麟云也连忙起身跟上了尚博卿的脚步,他知晓尚博卿是去询问贺中天,有关于武技宗流万钧的事情。
关于一个武技中能蕴含多少秘密?贺麟云很想见识。
出房后贺麟云与尚博卿溪野村中心苔岩小桥边,看见了一人独坐于溪边的紫馨,来到了溪野村之后,她换上了村妇的朴装。
虽服装毫无华实之处,但稍作打扮的紫馨气质已经尽显,也许面容紫馨确实不人夏亚那般姣好,不如铃女那般端丽,但其展现的气质却无人可比,她双目楚楚含情,微撅的柳眉给人一种伤怀的感觉,让人不禁想回馈她百倍的痛爱,去为她抚平心伤。
因为年纪稍长,经历过红尘世事,其所表现出的成熟韵味也让人垂涎,在这点上铃女与夏亚都不足以为谈,因为她俩都太过于特别,但与之相言的就有了龙语嫣与贺灵心这两个例子,若将龙语嫣比作一团火,那紫馨就像一涓泉,若将灵心比作一涓泉,那紫馨又成为了一片雪。
尚博卿见到此态的紫馨之后,又忍不住观摩了起来,他站在苔岩桥上,细瞅了半刻,口还时不时的发出奇怪的“恩...恩。”
“咋了?师父动情了?紫馨是不错,但是别人已经名花有主了。还是说你就是喜欢这种类型?”
“别贫,为师只是觉得她甚为眼熟罢了,但是为什么会忘了呢?”尚博卿摇了摇头,又弹了一下贺麟云的脑袋,这次倒是与往的蜻蜓点水般的碰触不同,尚博卿的此下,颇有力气,弹的贺麟云受击后立马抱头蹲了下去。
贺麟云不禁抱头嚷道:“我算是知道我姨娘的脑瓜崩从那学的了,原来是源于你这啊!”
尚博卿听言后一愣,“你姨娘?谁啊?”
“贺岚淑啊,不是她向你说我有难,你才特此来到北轩城的吗?”
尚博卿挠了挠腮,沉咛了片刻,“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但是我去到北轩城的初衷不是这个。”
“什么?你不是因为我姨娘告诉你我受源印所困,才来救我的吗?”
“...”尚博卿沉咛了片刻,“我想你需要有所了解,即便是在无量派中,能帮他人解除源印困扰,也并没几个,我们在许多时候都要择优而行动,尽量救下最有潜力的孩子。”
“那如果我不具备潜力呢?”贺麟云听言后,心中不由的有些颤动。
“那我会放弃你。”尚博卿也没去说漂亮话,这对他来说,并不具有意义。“你的潜力越大,而我对你的关注也就越多。这既是我对你的表现初衷。”
“这么说你也不是有意当我师父的了?”贺麟云继续追问道。
“不,这个倒是我有意而为的。”
“为什么?”虽然贺麟云已经知道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去索问。
“因为当时我觉得你很有潜力,而事实现证明也是如此。
“为师知道你内心可能有些受不了,但现实就是这样,人也就是这样。”尚博卿压低了自己的语调,沉声道:“我也与你这般天真过,但当时我的师父给了我一个这样的问题,现在我再将这个问题转告你。”
“假设你修研的不是武道而是医术,在你的面前有两位身患绝症的病人,一个是你的朋友,一个是陌生人,而给你的时间只够你救活一个人,你会选择救那个?”
贺麟云听言后没有给出回答。
“沉默?很好,你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尚博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你都必须去适应,我们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但哪怕就是被奉称为神的印玄,他也做不到,我们时刻都必须都做出选择,或是牺牲小我拯救大我,这被称为无私。或者专注于身边你能顾及到的一切,而这就是所谓的责任。
“在无私与责任中,你会选择那个呢?”
“我能告诉你我的答案,我最后选择的的是责任。”
“而也可以告诉你印玄与六贤所作出的答案,他们选择的是无私,但无私真的就能得到体谅吗?”尚博卿刻意加重了后一句话的语调,他想传递给贺麟云的意思并不明了,但这样就好,更为深沉的对与错要贺麟云自己去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