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余子的话,朱雀愣住了,她并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虽然她是从外面的世界来到这里,并没有完全抛弃外面的世界,每个人都会有一些向往,即便那些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我出不去的,这里有封印。”
朱雀说到。
“如果想要离开这里,只能是把封印解除,我才能够从这里出去。”
余子不明白朱雀的意思,以前这里确实是有结界的,只不过三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按照那几个人说的,这个结界自然是已经消失了,怎么可能离不开这里。
“结界只不过是为了约束北五峰的那些人,那几个人用我们四大神兽作为阵眼,同时也在这四个地方下了一个封印,他们把我们封印在这里,用我们的力量去保护一个东西。”
朱雀说到。
“只不过那几个人封印的只是这四个地方,没有人能够进到这里,也不可能有人从这里面走出去,你能够进来这里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恐怕你这一辈子都要和我在这里了。”
余子没有想到结界解除之后,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麻烦事,这岂不是自己的余生只能是留在这里,虽然和姐姐在一起度过余生并没有什么,只是他真的能够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吗?
“肯定有办法离开这里,我们不会在这里太久的,相信我能够把你从这里带出去,”
余子的自信是天生的,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就像自己能够活到现在,那不就是一个奇迹吗?
“我相信你,我弟弟永远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只不过是一个封印,又怎么能够拦得住你。”
朱雀微笑着说到,离开这里是最好的,即便是在这里一辈子,有一个弟弟陪着自己也算是余生幸事了。
朱雀峰下面的地方并不止千丈之地,朱雀所在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这里的入口也并不是真正来到这里的,只能说是一个后门。
余子没有想到在自己躺了三年的地方,到那个“后门”竟然有千丈的距离,想来是自己已经在修为上有很大的突破,这才会走起来非常快,不像是一个只是走了千丈的样子。
余子的紫气依旧没有恢复,这里的地火之精与太阳上的天火之灵有着很大的区别,其中的一个就是地火之精中不会孕育出东方紫气,得不到紫气的补充,紫狐只能是在余子的身体里慢慢的恢复,黑莲便是余子的全部,天行境界的修为也正是从黑莲中孕育出来的。
地火之精中没有天火之灵中的紫气,却通着底下的某个特殊的地方,有着非常浓郁的鬼气的存在,如果不是黑莲的自行运转起来,余子也很难发现这么佛冈的地方。
五鬼能够在这么炙热的地方存留,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特殊情况。
北五峰的结界已经消失了十几天的时间,诃幽谷和黑风洞没有被重新封印,让北宫不解的是四大神兽所在的地方他们进不去了,原本还想在这个时候把自己体内的束缚解除,吃了那四个人留下的东西之后,他的修为境界都停在神道境巅峰阶段,一点能够突破到原来的道上境界的迹象都没有。
北宫在北五峰上打坐,并不是进入了修行时才会有的顿悟,他现在没有一点心情修行,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把四大神兽的封印解除,他若是想重新突破到道上境界,就是痴心妄想。
诃幽谷和黑风洞的人已经离开了这里,除了一些星象境界巅峰之下的人,大都已经回到了剑灵山海,地界的混乱越来越严重了,虽然没有像两千年前的神魔大战那么庞大的战役,小打小闹的事情经常出现,地界北域两间恒国和南域的云海雾国都不在低调。
西域也是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势力,魔族和神族在这两千年的时间里,损耗实在是太大,从原本的不可一世到了现在,为了不被群起而攻之,只能和那些势力祈求联盟,或者是屈辱的和亲已经慢慢的出现了。
地界是一个世界,像这样的世界不只有这么一个,道上境界并不是尽头,能够轻而易举的把神兽封印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物,他们俯仰之间便能够改变很多其他人看起来非常困难的事情,他们的能力即便是自己,也未必能够全部掌控,就像一个刚刚出生,懵懂的孩子,并不是很清楚。
北五峰在结界消失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非常高兴,也没有离开这里去外面潇洒一下,他们过着和原来没有什么变化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的,修炼之后就是下一步修炼,虽然看上去每一步走的非常缓慢,他们却从来没有放弃过,美其名曰:坚持不懈。
他们已经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外面的世界,蝶舞惊了白虎峰的下面,哪里的山是白色的,山上都是一堆堆的白骨,就是在骨头缝里很不容易长出来花草,也是很显眼的红色。
余子在接下北宫的那一剑之后,一点灰烬都没有剩下,而脑海中的黑莲也感受不到余子的存在,他就像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一样,而且下面的罗刹口也已经满目疮痍,陈晶也已经不见了。
来到这里之前她只知道余子一个人,后来虽然认识了很多人,却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有记住一个,用余子的话来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知不知道名字都无所谓的,即便是知道了也会在一段时间之后重新忘记了,又何必去做这麻烦的事情。
陆蝶舞并不叫陆蝶舞,她只是蝶舞,那个名字是那个人给她的,虽然自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想要变得更加强大,而想要变的更加强大只能是一心一意的去修炼,所以,她离开了他的身边,却没有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眼却是最后的一眼,他们之间连一声即便是非常随意的道别都没有。
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的人是最可怕的,没有人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就像没有人知道大同境界的蝶舞竟然会站在北宫的面前,手中的无痕剑指着北宫的样子,宛如一个视死如归的死士。
触怒了北宫从来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余子有他的紫云剑把他救走,陈晶有苦情夫人能够把她救走,蝶舞现在却是什么也没有,她没有了余子,也不需要在去保护谁,更不会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来保护她。
无影知道蝶舞最后的一个心结留在这里,她把无痕剑给了蝶舞,只是希望他能够从这里面走出来,否则,即便是突破大同境界到了灵化境界,也不会明悟灵化境界的真正含义。
蝶舞不知道无影的苦心,她只是为了送死而站在北宫的面前,那个个头差不多的人,却能够给其他人完全不敢仰视的压力,蝶舞没有低下头,那个时候的她心中只有杀意,即便是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视死忽如归的事情不是谁都能够做得出来的。
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可是天地让你活着去做一些事情,谁又能够在这之前把你的命夺走,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蝶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来到了一个白骨如山,骨头缝之间开着血红色的花,蝶舞的脑海中一个声音告诉她这种花叫彼岸花,也叫曼珠沙华。
他来自地狱,没有人知道地狱在哪里,地界中只有十狱的存在,十狱一向都是非常低调的,即便是在地界大乱的时候,他们依旧在底下的某个角落里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有人知道地狱是什么东西,想来是鬼族的一个牢狱了。
鬼族在三千年之前就已经消失了,谁又会在乎这样的事。
蝶舞看着天地之间都是这样的东西,手中的无痕剑还在,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有的只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灵力,白色的灵力,灵力之间还有很沉重的深意,灵力入体的瞬间,蝶舞的情绪失控了,无痕剑在她的手中随意的挥动,白色的剑影飞了出去没入远空没有一点回音。
玄武峰的紫竹林不在了,童三先生却一直都在这里,那个人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紫竹林的场景,那个地方都是已经枯萎的紫竹。
童三先生的第三路剑法已经是初境,他本身就是一个天才,在修炼第三路剑法之后更是突飞猛进,在三年的时间已经是天行境界初期的修为,境界依旧在不停的晋升着,每天看到他都能够发现他的进步,这应该就是天才了吧。
童三先生把那些枯萎的紫竹编成了竹排,在远空的云海中飞行,还不能飞很长时间,紫竹中的一股力量并没有完全消失,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保存下来,在童三先生编成竹排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重新出现,漂浮在云海之上的竹排完全是自己飞行的。
童三先生背着黑水剑在北五峰的上空飞行,因为北宫的存在,北五峰的所有人都不能离开这里,除非是经过他的特许,否则就按照叛徒的罪名处罚。
谁也没有想到重新出关的北宫竟然变得这么暴戾,与那个在主峰上喝茶,那些自己的朽剑什么也不管的人,竟然是天差地别。
北五峰的主峰上,冰心四个人在北宫的面前恭敬的站着,等着打坐中的北宫给他们发号令。
“界碎,没有想到那几个人竟然是道者境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按着虚空行者的约定,所有的道者境界都不能来到地界的,难不成是哪个势力的人已经忍不住的想要破坏这个约定了?”
冰心她们知道北宫的话,剑阁是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地位,他们是五界十域的人,和两间恒国、云海雾国有着很大的不同,他们知道这里更多的事情。
地界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却也是一个非常落后的地方,这才惹来了各种各样的人来到这里,地界原本的人已经失落了大部分,如果不是因为虚空行者的存在,恐怕已经彻底被这场大乱给毁掉了。
“道者境界怎么会来到这里,难不成他们是针对我们剑阁的,我们有必要跟上面的人说一下,让他们做好准备。”
冰心说到,作为大师姐的她知道的要更加清楚,他们带着四大神兽来到这里,在北五峰扎根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所谓的三公不过就是在地界开创的三个人,北宫镇守在北五峰,花公子镇守在茉莉花海,吴惑推演星辰走势来趋吉避凶。
“没有必要,那些人不像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设下这个结界像是要保护一个人。”
北宫说到。
“如果我猜的不错,八年的时间能够让他成长起来,至少在接下来的乱世之中能够自保,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个人还在北五峰,至于这个人是谁,你们下去查一查,肯定是这十年之内来到这里的。”
“近十年之内,到北五峰的人并不少,玄武峰的童三先生、宋长老,白虎峰的陆蝶舞、苦情夫人,还有一些没有在山上的人,很难查的清楚。”
冰心说到。
“那两个人是不是宋罗刹和陆蝶舞?”
北宫突然想到八年前,吴惑带着两个人来到这里说到。
“没想到这些年我却把他们给忘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不在北五峰了。”
无影说到。
“三年前在罗刹口的时候,挡下师傅两剑的那个人就是宋罗刹,而在宋罗刹死去之后,在师傅面前的那个人就是陆蝶舞,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躯壳哪里。”
听着她们的这些话,北宫手中的朽剑抓的更紧了,在把这两个人送到这里的时候,吴惑曾经说过:“他们可能现在什么都不是,却在天空夜色中见不到他们的星光璀璨,看不到他们神兽的一点一滴。”
北宫知道吴惑的话意味着什么,那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命,或者是他的命就不存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他眼睁睁看着那个人在自己的剑下消失的,即便是没有死,也是重伤,说不定现在在哪里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