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鬼的面前，余子醒了过来，慢慢的坐了起来，看着正在忙着惊讶的他们，余子并不是一点不在意，只是装作一副高深的样子，让他们几个，虽然只是一个人的身体，为自己的死而复生，感到畏惧，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你究竟是人是鬼？”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五鬼的表情瞬间发生了变化，前后之间的变化，仿佛并不是一个人做出来的，更像是两个人的做出来的。
“你一个鬼竟然会害怕诈尸，你还对得起自己这个伟大的身份吗？”
五鬼的面孔换上一个非常淡定的，不像之前的那些，各种夸张，看着余子，她说到。
“我们已经是你的仆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不用担心我们会对你不利，况且，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能够从那片山林，那条河流中离开。”
余子听到他们成了自己的仆人，有点不太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离开这里，至少不会在自己的身体中捣乱，却没有想到醒来之后。面对的是这样的一幕，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接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把我拉下水中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你们中的，害得我脑子里进水了，这种感觉你们恐怕不知道有多么难受吧？”
余子威胁着说到，明显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主仆关系的他为主，当然要好好利用这个身份。
“我们完全能够激烈你的感受，你只不过是脑子里进了一次水，我们可是一直都在水里面，不只是脑子，就是全身上下都进水了，一开始也是很痛苦，只是后来习惯了，也就诶呦那么痛苦了。”
余子不知道自己应该这么去回答，看着五鬼，用的是水鬼的那个身体，可能是五鬼之中，这个身体看上去更加好一点，至少站在余子的身边，虽然都是白色，或者是黑色的脸，水鬼的那张脸更加好一点，关键是她的修为高，让这个身体成了她的样子。里面却是还有四个人存在，如果放在外面，更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的家伙。
“你有什么能做的吗？做我的仆人可是很辛苦的，至少能够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不，饮食除外。”
听着余子的话，显然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仆人并不放心，不只是这个人的来历，对他的一切都不是很放心。
“你说的这些当然没有问题，就算是把饮食算上也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我们吃的东西和你的不同，我们可以把剩菜剩饭解决掉，还可以长时间不吃饭，至于其他方面...”
五鬼手中开始出现各种东西，上下翻腾，整个房间都在随着他的手在变化，原本落满灰尘的桌子，还有木头和万福生起床以后没有叠起来的被子，还有水壶中的水在下面的一朵火焰之下，已经开始沸腾。
在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之后，五鬼的手中再次出现一股水流，在房间里流动，把那些边边角角的都收拾的特别干净，至于房顶上的一些漏洞，也被五鬼给补上了。
“你做的很不错，我决定收下你了，你以后叫我公子即可，至于现在，我们去前面听听那个卫明大师讲的都是什么，有没有对我有好处的东西，这可是一个月才有一次的好事。”
余子炫耀着说到，能够听到别人讲课，他自然而然的把这个人讲的东西和范师傅联系在一起，范师傅对他的启发，或者说是对他的帮助到目前为止，还是最重要的一个人，没有之一，也没有能够和他并列的人。
五鬼没有多言，跟在余子的身旁，他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正，一个仆人能够做的事，就是一直守在自己的主人身边，尤其是还没有一个能够让他们驻足的地方，这就更是他跟在余子身边的理由了。
余子来到前院，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如果是原来，那些弟子坐在蒲团上就已经足够了，来晚的站在一边听着，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很多人即便是站在外面，看不见卫明大师，依旧选择在这里，静静的聆听里面正在讲的东西。
卫明大师的声音不小，即便是这么多人，也能够让他们都听见，整个院子里除了他的声音之外，就是一根针的声音也是听不见，余子走到人群的外面，想要从缝隙中钻进去有点不切实际，因为在他的面前，看不见一个能够走人的缝隙，即便是在这里钻过去也不太可能。
“地界混乱，万物有灵，山川河流的不停涌动，灵力不断滋生，如果持续这样下去，整个地界都会充满灵力，可能会出现所有人都能够修仙，只不过最后的结果并不是一样的，这就是他们的本身的天赋的问题。”
“山林之间多有山精野怪，游魂野鬼，如果是能够躲避，千万不要对他们出手，如果是你已经出手了，就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把他们统统杀死，不要给自己以后的修炼找麻烦，他们对于那些曾经伤害过他们的人，会时刻铭记，如果再次遇见，只能是一个结果：不死不休。”
“精怪也有很多种，可以是山上的，也可以是水里面的，他们可以是一些已经死去的人生出来的怨念，也可能是那些已经在地界灵力中长时间的灵化，灵化以后的他们，逐渐生出灵智，从一开始的和婴儿一般的智商，随着修为的不断提高，他们的智商也会跟着提高，这个过程相对于一个人的修炼要相对缓慢，天生地养的，总是不如那些由怨念，或者是执念生成的鬼东西，他们的实力远远超过这些。”
“如果遇上刚刚说的那些，如果能够打得过，一定要除魔卫道，要是实力差一点，人数却很多，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如果在人数多的情况下，还不能够彻底见他们除掉，最好是有多远就跑多远，以免招惹上那些大家伙，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我和大家讲两个需要躲避的，一个是冤魂执念生成的，和他们在一起，即便是实力强横，也会被他们的鬼气侵扰，慢慢的你们就会被他们彻底吞噬，这也是他们的一个缓兵之计，或者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鬼怪之间是没有感情的，他们能够运到对自己生产的人下手，就是压着同样是鬼族的家伙，也会在自己不能继续生存下去的时候，会选择把自己的同伴吃点，为了壮大自己，他们不择手段。”
卫明大师每说一句话，余子便会回头看五鬼一眼，他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那些人正在一心一意的听着卫明大师的话，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身后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前面讲着的，就是后面站着的那个人。
余子害怕五鬼恼羞成怒，把这里的这些人都掀翻了，虽然不知道五鬼的真正实力，对付这里的这些人，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如果那个卫明大师要是出手，也可以选择逃走，他们逃的本来就很快。
让余子安心的是，他们没有动一下，因为这里的人太多了，余子并没有看到五鬼的拳头攥的青筋出现，他在忍受，不知道他在忍受什么，或者说他体内的另外几个鬼要做什么，他一直都在控制。
卫明大师讲的东西并不是很对，他的话只能愚弄这些几乎没怎么下山的人，还有那些即便是从山下来的，却不知道这些并不严密的秘闻，他们能够做到的只有听着，把卫明大师说的事情例外自己的心中，等到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就能够做到那个除魔卫道了。
余子离开了，五鬼同样也离开了，他对这里没有一点想要留下来的冲动，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五鬼的拳头已经快要流血了，只是因为他用的力气太大了，只是一个鬼会流血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看这个鬼的自身，如果是一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自然是会流血的，如果这个鬼有血有肉，却是无情无义的，他的血是冷的，肉是硬的，如同传说中的那些僵尸，只不过他能够用腿走路。
五鬼一步一步的跟在余子的身后，那些人还在听着卫明大师讲着，讲着那些已经经过添油加醋的话，这些话对他们来说，可以说是增多见识，可以让他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躲开，也可以让他们判断自己是不是能够出手，这就是这场讲课的目的，可以说每次的讲课都是这样的，从来没人说过关于修炼中的一些注意事项，关于突破的时候，应该要做什么准备，他们的眼中，和口中有的只是除魔卫道。
回到水木华庭，木头和万福生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已经商量好的，要去请教【绿甲】中的一些问题，只是他们要等到讲课结束，而讲课结束的时候，要看卫明大师的心情，让他讲的是不是还没有尽兴。
【绿甲】，余子并不能修炼，脑子进水的那次只不过是一个意外，因为水中有鬼，五鬼的鬼，或许可以说是五鬼练成了【绿甲】，如果让玄武峰上那些一心想要除魔卫道的人知道，肯定会怀疑人生。
【绿甲】在玄武峰中是最为普遍的，他们不会担心【绿甲】会被其他人偷去，除了玄武峰上的人，其他人是不能修炼的，它和鬼物的功法相斥，和其他三大神兽之下的功法也是相悖的，修炼绿甲只能是那些能够经常性听讲座的人。
余子现在渭水的渡头，这次他没有在掉进水里，脑子里也不会在进水，五鬼站在他的身后，就这么看着渭水，心中的感慨重重不断，他就是这条河中的，如果不是因为余子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那次失误，他还会留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尽头。
【奎文契约】并不是只有那么简单，如果他们的主人不死，他们很难会死去，即便是重伤，如果不是他们想死，他们的主人想让他们就这么死去，他的的命没有那么容易被夺走。
“我这里有一壶酒，不知道你那里有没有故事？”
余子表现的非常理解的说到，把自己的所有委屈说出来，司门口解决内心苦闷最直接的办法，说出来以后，才能够清晰的看出来，这是不是一个能够让他痛苦的事情，这值得吗？如果值得，来句把这个痛苦斩断。
“我并没有故事要讲的，你可能是会错意了，宋公子。”
五鬼说到，他的面容很是淡定，双手略微松弛的垂直两侧，就这么看着余子，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幅表情。
“没有人愿意回忆那些苦闷的日子，更没有人会选择把那些苦涩当成回忆，除非这个人没有一些甜美的回忆，或者是他是一个受虐狂，而且，还是精神层次的自虐狂。”
余子挠了挠头，看着五鬼的样子，总觉得有哪里是不对的，只是那种感觉他说不上来。
“我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就不要跟着我了，等晚上的时候，你自己找一个地方休息，明天天明之后再来找我，有些事情是要弄清楚明白的。”
余子离开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五鬼独自一人在渡头上，看着川流不息的渭水，不知道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最后流到哪里，这段河流却是他的象征，证明着他的存在，曾经有一个人在这里溺水而死。
没有人会选择溺水而死这样的路，尤其是在修行者遍天下的世界，很少会有人选择自杀，因为活下来是最难的，比选择死亡还要困难。
如果有人死了，要么是被杀死的，要么就是被害死的，而渭水中的那个人就是被害死的，被一个现在已经死大师的人害死的，他心有不甘，却奈于修为一直都是玄武峰上垫底的，根本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尤其是在溺水而死的他，完全没有一点机会，只能把这件事情寄托在鬼的身上，为他报仇，便是他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