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白却抢先回答说,“不租了。”
关芗:“……”
房东:“哦,可以,那你什么时候方便,过来收拾一下东西,我好带租客过来看房子。”
滕白:“听我电话吧,大概晚上就能把钥匙还你。”
房东:“好的,你要是东西多,收拾不完,明天也OK的。”
滕白:“谢谢哈。”
通话完毕,关芗满脑子问号,“好端端的为什么不租了?退租了我住哪儿?”
滕白:“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当然要住在这里。”
关芗:“……你吗?”
滕白慢慢解开关芗睡衣的前两颗扣子,指着里面的痕迹,问道:“这是什么?”
关芗:“吻痕。”
滕白:“你知道它们代表着什么吗?”
关芗裹紧睡衣,“……你的禽\-sh-ou行为?”
滕白笑道:“傻样,代表你是我的人,它们遍布于你身体的每一处,证明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已经盖章认定了。”
关芗:“听起来就像猪肉被盖了蓝戳戳一样。”
滕白:“猪肉哪有你好吃。”
关芗:“……”
吃了一顿午不午、晚不晚的饭,滕白载着关芗,去即将到期的房子里收拾东西。
滕白看着桌面上的灰尘,说道:“你真是好久没回来住了。”
关芗:“我算算,差不多有小半年没回来过。”
“我最后一次见你在这个房子,是你阑尾炎发作时。”滕白走到客厅中间站定,“就是这里,你当时缩成虾米一样。”
关芗:“我想起来了,出院后我回来过一次,尘土太多又不想打扫,所以就没住,一直赖在你那里。”
滕白:“那是你家,怎么能用‘赖’呢。”
关芗:“我出院那会儿还不是我家。”
滕白:“现在是了,除非你想跟我分居。”
关芗:“这个可以试试。”
滕白蹲在关芗身边,看着她的眼睛,“你不会的,你很喜欢那套房子,我看得出来。”
关芗:“嗯,还看出什么了?”
滕白:“你喜欢我。”
关芗脸红了,“还有呢?”
滕白:“还有你在P国又救了我一次。”
关芗想起处理白笑凡后事中白家的刁难,“口舌纠纷,你不用放在心上。”
滕白:“我和我妈都束手无策的僵局,你几句话给打破了,我想不放在心上都难,我真是捡到宝了。”
关芗:“没见你有多开心。”
滕白:“当然不能闹得人人皆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关芗:“所以你隔三岔五的在我身上盖章?”
滕白笑笑不言语,让关芗自己体会去吧。
收拾完东西,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积攒多日的灰尘,关芗通知房东来收房。
归还了钥匙和电卡,关芗看着被堆得满满的后备箱,就这么拿回去往哪里消化?滕白是不是还要再买个衣柜才行?
关芗:“我们回关萍女士那里吧。”
面对关芗的心血来潮,滕白一向纵容,但关萍女士不这样啊,然后滕白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关萍女士的不满。
关萍女士:“吃晚饭?几点了还吃晚饭,我告诉你,一个菜叶子都没有,你俩速速掉头,爱去哪儿吃去哪儿吃,别来烦我。”
关芗:“好妈妈,不吃饭也成,我们就回来送下东西。”
关萍女士:“啥东西?给我买的?”
关芗:“当然不是,我房子到期了,不租了,里面的东西要暂时放到你那里。”
关萍女士:“……”
关萍女士:“你俩现在住的房子一点放东西的地方都腾不下来?闹呢?实在不行你就找个大点的垃圾桶丢了吧,真是的,我这里也没地方给你寄存。”
关芗:“妈妈,求求你了。”
关萍女士:“哼,到了不给你俩开门。”
关芗才不理会关萍女士的口是心非呢,东西往以前的房间一堆,热乎的饭菜吃着,荤素搭配还有汤。
关萍女士:“诶呦,一个两个都瘦出了尖下巴,咋的,不给饭吃是不是?”
关芗:“给饭吃啊,架不住工作累嘛,都消耗了。”
关萍女士本来是坐在旁边想说说话的,现在又系上围裙,围着灶台忙活。
关芗:“妈,你要干嘛?”
关萍女士:“一会儿你们走,带点回去当宵夜。”
关芗:“我们可以在路边摊买啊。”
关萍女士:“糖醋小排,小炸鱼。”
关芗不吭声了。
滕白小声道:“咱妈最拿手的两道美食。”
关芗点点头。
关萍女士:“滕白呀,下回有难处了,回来说,你妈不管你,我管你,我给你拔横去。”
滕白:“谢谢妈。”
关萍女士:“有些问题,你妈爱于面子,不好直说,你对关芗好,我把你当女儿看,真的,回来说,或者打个电话也行。”
滕白:“我知道。”
关芗:“妈,你关心完滕白,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关萍女士:“你有什么好关心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敢跟长辈叫嚣,你倒好,敢砸白家的场子,你多能耐。”
关芗:“……”
滕白:“秦伯伯之前有劝过我,是我不自量力了。”
关芗:“谁也没想到回闹成这样嘛。”
关萍女士:“脑子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刻都不记得带,白笑凡那是白家长子长孙,她的事能是小事吗?你们两个都不是正儿八经的白家人,瞎掺和什么?秦中珂估计要被你俩气死了。”
滕白:“……”
关芗:“妈,话不能这么说,有些事情只有我们懂。”
关萍女士:“懂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做了啥?白忆都告诉我了,你们真是……作死。”
滕白:“我妈……都知道了?”
关萍女士:“你们的计划确实天衣无缝,找的人也可靠,但为什么白家最后会妥协遗体火化时间?你们想过吗?”
关芗:“没有,反正就那一家可以火化,白家可能无可奈何了。”
滕白:“我妈做了工作?”
关萍女士:“白忆当时被你俩的胆大包天吓破了胆,滕白你还不知道吧,那段日子白忆包里天天揣着速效救心丸。”
滕白:“……”
关萍女士:“下次千万别冲动了,我不在现场都心揪揪着,更别提白忆了。”
关芗:“现在想想挺刺激的,但我一点不后悔。”
滕白:“下次还敢这么干吗?”
关芗:“国内就算了,咱们要屈服于白家的势力。”
关萍女士:“嘿,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我再说一遍,国内国外都不行,有事找领导。”
关芗:“说到领导,妈,秦中珂要退休了。”
关萍女士数着手指算了算,道:“早该退休了好吗?这都延了快小半年了。”
“秦中珂一退休,滕白和我的保护伞就没了,以后碰上风险只能靠自己,所以如果点背,再摊上这样的事,我们除了吸取教训,考虑更周到外,”关芗耸耸肩,“该做还得做。”
关萍女士两眼一抹黑,得,先前的苦口婆心,俩玩意儿一点没听进去。
关芗最后喜滋滋地捧着小炸鱼和糖醋排骨,出了门。
美食当前,关芗才不管是不是在路上,有没有筷子之类的,直接上手抓,还不忘捎带喂滕白吃。
等红灯时,关芗把一块排骨送到滕白嘴边,“没骨头,咬一口。”
滕白一口咬下去,不过瘾,关芗把一整块都给她,滕白调皮地舔了关芗的拇指。
关芗:“那不是排骨,你可要看准了再咬。”
滕白:“我知道,吃多了自然能分辨。”
关芗:“……”
听起来像开黄腔了呢。
关芗把油乎乎的爪子伸向滕白,“白姐姐,纸巾呢?”
滕白正在开车,撇了一眼后面,“你大上次把它扔到了后面,自己够去吧。”
关芗目测了一下距离,算了,反正手也不脏,干脆用嘴嗦一下。
滕白:“怎么,吃完了猪肉,也想尝尝自己的肉?”
关芗不理她,反而用油乎乎的嘴唇,给了滕白一个油乎乎的吻。
滕白:“……”
滕白舔了舔嘴唇,道:“我开车呢。”
关芗:“你还舔?”
滕白:“口水油,味道也不错。”
关芗:“……”
这还是她认识的滕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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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关芗走后,护士长一职暂时空缺,虽然不影响日常的工作进度,科主任还是比较了解手下的这些护士们的,日子久了怕生事。
科主任细细地观察了她们小半个月,嘿,挺好,跟关芗在时一样,没偷懒。例会也照常开,不过换成了小袁主持,小袁在科里时间最久,资历最长,她做代理护士长,最能堵住悠悠众口,科主任趴在门缝听了一会儿,不得不说,跟关芗比起来,差远了,工作分配上思路不清晰。
还好她们在一起共事久了,彼此了解,现在又是特殊时期,没人计较。
等过了一个月,科主任听说院里要给ICU空降一个护士长,还挺高兴,不料护士台那边炸锅了。
小李护士:“哈?空降?领导脑袋是进水了吗?关系户往咱们这儿送什么?”
小袁护士:“呆几个月,等关姐回来了,再走,以后可以在履历上写着有ICU护理经验。”
小李护士:“想的真美,我都不敢这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