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老婆子,我是个211的本科生,嫉妒你一个破民办专科有意思吗?」
婆婆气得把手里的药都扔了:「我好不容易当上女大学生,你们别想阻止我!」
婆婆仅住了一天院,立刻拖着一双老寒腿回了学校,一大群老师领导是不敢让她继续军训了,就让她老实本分地在寝室待着。
可这老家伙在哪都不安分,趁着一群姑娘出去军训,她对着人家的东西翻来覆去还蠢乎乎地拍下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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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中她很没素质地随手打开了别人的神仙水,倒了大半瓶放手上,又一把洒了出去,嫌弃满满道:「这些舍友不知道都花里胡哨弄这个什么水,闻又不好闻。」
又拆开一盒全新泥膜,挖了两大勺涂在自己脸上,大惊小怪:「这泥巴香得勒,看样子是个好东西。」
我刷到视频第一时间留给婆婆打去了电话,苦口婆心劝她不要乱动别人东西,别人知道会容不下她的。
婆婆非但不领情,还反过来朝我破口大骂:「你个雌竞女给我闭嘴,我现在是女大学生,我跟你有代沟,你再教我做事我就让我的儿子学长把你赶出去!」
心急如焚的我把这事跟老公说了。
他乐悠悠地敲着电脑键盘,口气满不在乎:「你们女的就是小气,一点破水破泥巴有什么要紧的,走开走开,别烦我打游戏!」
又一把将我手里的药膳打翻在地:「还有你这是什么破东西,黏黏糊糊闻起一股药味我吃都吃恶心了,你能不能像个正常女人一样搞点能吃的东西?!」
我看着地上一摊价值不菲的名贵药材欲言又止,这还是我托爸妈的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我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耐烦地冲我大吼:「愣在这儿傻了啊,还不收拾!蠢得要命。」
我的好心提醒并没有换来重视,我索性也不管了,就眼睁睁看着这老婆子怎么在宿舍记录自己犯罪证明的。
7
这天我正熬着药膳,一阵刺耳的铃声忽然从口袋响起,吓得我打翻了瓦罐,手背被烫得一片红肿,我忍着剧痛哆哆嗦嗦接下电话,
婆婆啜泣从那头传来,
「媳妇学姐,你快来我学校一趟。」
我大概料到是什么事了,翻了个白眼:「自己作的孽自己还哈,我在熬药膳,没那闲工夫操心你这个巨婴女大学生。」
婆婆在那头咬牙切齿的威胁我:「好好,你给我等着!」
我挂了电话顺便拉黑了号码以免她再来烦我。
半夜我睡得正香被陈锐豪一把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手背的大泡破裂流出大滩脓血水,疼得我当即飙泪。
「咱妈今天让你去学校一趟你怎么不去?!你就这么好吃懒做!你知不知道咱妈受了多大委屈,被一群女孩侮辱到哭了!要不是我和爸赶过去她早就进局子了!」
我混沌的脑子彻底被陈锐豪劈头盖脸的责骂砸清醒,我冷笑:「我跟你说了你妈爱翻别人东西的事,你自己一副事不关心的样子还反过来怪我?我每天要干各种家务熬各种药膳没空管你妈那个巨婴女大学生的破事!」
陈锐豪大力推搡了我一下:「你每天洗洗衣服拖个地熬个破药膳就累了?!我养一大家子不累,每个月工资还没发下来就见了底!我看你熬那破玩意是诅咒我和爸早死!」
当初这一家三口结婚的时候说的比唱的好听,陈锐豪更是跪在我面前发誓不会让我进社会受一分苦,我也是猪油蒙了心,不光把嫁妆大头用在了办置婚房,结婚这么久我更是把陈锐豪的爸妈看得比亲生父母还重,要金买金要银买银。
没想到我的重视在他们眼里却一份不值,想到这儿我也暴怒了:
「陈锐豪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工资一发就见底是因为你的好老妈要读大学!我每天把日子过得精打细算还要来受你的教训,老娘受够了实在不行就离婚!」
陈锐豪还是第一次从我嘴里听见离婚两个字,他顿时慌了,抱住我语气柔软地认错:「好了老婆,是我不对,我今天也是看妈太可怜了一时心急。」
自恋爱以来,我和陈锐豪从没吵过架,只不过结婚后一切都变了,婆婆总是挑拨我和他的感情,三天两头拌嘴,他甚至不听我的解释就一股脑站在他妈那头,认为是我欺负了婆婆。
可终究是年少的情分太浓烈,就算婚后一地鸡毛,看着老公这张日渐成熟的脸我也没了脾气。
8
婆婆的大学生生活正式开始,只不过她好像被全校孤立了。
她每天要打十几个电话给老公和公公,哭诉别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甚至还把她拍到网上取笑,同寝的女孩换的换寝室走的走读,很快就只剩下婆婆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我听着这些心里忍不住轻松起来,更年期的婆婆估计马上受不了没人说话的日子,到时候她识相了也就知道退学好好在家过老年人该过的日子。
没想到我的猜测大错特错,婆婆非但没有萌生退学的心思,反而变本加厉每个月向家里索取八千块的生活费!
公公和老公这下也犯了难,我气红了眼,打通婆婆的电话一顿强力输出:
「一个月八千块你是要吃山珍海味还是咋的?学费一年三万,生活费八千,你还让不让我们一大家子活了?自私自利的老东西,你还以为你去读个破民办专科很得意是不是?知不知道家里头那些亲戚背后都笑掉大牙了!」
婆婆在那头哭得昏天暗地:
「儿子学长,你听听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怎么骂的我,你看看她这副猖狂的模样,我都说她在背后欺负我你还不信,儿子学长啊,我一个女大学生养你二三十年啊,儿子学长你忍得下心看我被人这么被人指着骂吗?」
陈锐豪罕见地没为他妈说话。
婆婆在那头没听见她儿子有为她撑腰的动静,又点着公公的名头一阵哀嚎:「老公学长,当初我违抗了家里人的话,嫁给你拼了老命给你生儿子,我拼死拼活就挣来这么个下场啊呜呜呜,老公学长你忍心吗呜呜呜。」
我攥紧拳头,「别一口一个学长学姐了老东西,你年轻的时候智障收容所怎么没发掘出你这样的人才啊?」
「够了!」老公抢过我手里的手里,一脸盛怒的瞪着我。
我不解:「够了?你应该对你妈说这话吧!」
公公的责怪紧随其后:「你妈就算有错你也不该这么对她说话!没家教的东西!」
我气得脑袋疼,把被子枕头都搬去了客房分房睡了。
半夜起来上厕所时,意外听到了公公和陈锐豪在鬼鬼祟祟说些什么。
「小豪,爸有个事儿瞒在心里头很久了,你那个婆娘得癌症了啊!」
陈锐豪的背影猛地哆嗦了下,我心中一惊,我不是把体检报告撕了吗?怎么会被人发现?难道是碎片掉在地我没注意?思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我说呢,她总熬什么破东西一股药味,一个家里破忙都没帮上,到时候死了还得给她办灵堂,真是捞不着一点好处!」
我身子仿佛坠入冰窖,心头涌上一股浓烈的恶心,都说夫妻同林鸟,不敢想象如果真是我得了癌症我会是一个怎样凄凉的下场!
我理智全无,冲上去一把薅住陈锐豪的头发:「你个白眼狼,我哪点对不起你你们一家人要这么狠心地对我!」
陈锐豪嗷的一声,公公大力钳制住我,硬生生掰开了我的双手,我被控制得无法动弹,陈锐豪双眼腾现杀气,给了我一巴掌。
「你个要死的婆娘,还反过来打你男人了?!」
我瞬间感觉到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疼,眼泪一股股往外喷,「好好好,陈锐豪,我这十年真是瞎了眼,又是给你找工作又是给你爸妈买这买那,到头来你说我一点破忙都没帮上?!」
公公朝我另一边脸扇了一巴掌:「你个泼妇,女人敢顶男人的嘴,想不想活了!」
耳鸣时断时续地响起。
陈锐豪冷哼一声,我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曾经年少的模样,「爸她本来就是个要死的女人了,跟她废话做什么?」
我愤怒到极点,大力挣脱被控制的身体,公公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我冲进卧室涕泪横流地给爸妈打去了电话。
以前我也跟陈锐豪吵过一次很大的架,我闹着要回娘家,陈锐豪吓得直接给我跪了下来反复哀求我不要抛弃他,这一次听见我大吵大闹地要回去,他脸上再也没了焦急,而是翘着二郎腿乐悠悠地靠在沙发上。
我胡乱收拾好衣物,紧紧攥着行李箱把手站在门边打开门,颤声:「陈锐豪,我告诉你,你别后悔!」
陈锐豪冷笑:「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吧,得了癌症还敢这么闹腾,这样也好,你死在娘家别脏了我陈家的地儿!」
陈锐豪断定我患上癌症,讽刺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人性暴露的一览无余。
经过这些烂事,我心底好像彻底放下了什么,我轻松一笑:「我倒要看看,死的是谁,脏陈家地的是谁!」
公公喷出一股浓烟:「滚滚滚,还敢咒我儿子,到时候全报应在你身上!」
平时我对公公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既然已经撕破脸了,我也没必要留所谓的体面了。
「老东西,你和你儿子一样,都不得好死!」
公公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红了,扬起手准备扇我,而我爸爸妈妈正好在这时出现了。
「谁敢打我女儿?」我爸把我拉到他身后,站上前一步。
公公扬起的手又缩了回去,
陈锐豪恶人先告状:「爸妈,我真伺候不了你们的好女儿了,要回娘家我也不阻挠,回呗!」
我爸妈听这话当即就要发作,我拉着他们:「爸妈,我们先回去,别跟这种货色计较了。」
9
刚回到家,婆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哎呀,报应啊都是,媳妇学姐你患癌症了?啧啧,我好心疼啊哈哈哈哈。」
爸妈震惊地看着我,我朝她们嘘了一声。
我弯起嘴角:「老婆子,你马上就要家破人亡了知不知道?」
她在那头笑得花枝乱颤:「我儿子说了,过两天就跟你离婚,你算不上我陈家的的人了,你亡不亡也不关陈家的事儿!」
我妈忍不了了,抢过手机一顿喷:「死东西一把年纪还去学校偷东西,偷完东西是不是该偷人了啊?!」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婆婆的痛点,她泼妇般的骂街:「狗日的,你们……]
我挂断电话,爸妈流着泪颤抖着问我是不是真的患癌症了。
我摇摇头,鬼魅一笑:「爸妈,患癌的是陈锐豪和他爹!」
爸妈再三确认才敢相信。
第二天,我到我爸手底下的公司,亲自开了两份解雇单。
陈锐豪慢悠悠地走进公司,发现无人对他毕恭毕敬很是疑惑,直到看见了坐在办公室的我。
我挥挥手在陈锐豪错愕的眼神中把两张解雇单洒了出去,
「陈锐豪,既然要离婚了,你和你爹也不好意思靠我家的关系厚着脸皮工作了吧?」
他一愣,当即嘲讽:「我可以东山再起,某人却只能一杯黄土埋了。」
我勾唇:「你该不会以为你做到总经理的位置是因为满腹才华吧?要不是你是我爸的女婿,你连个这个公司的门都进不来!」
陈锐豪恼羞成怒,暴走离开公司,半小时后他带着一份离婚协议回来了,我拧开笔刷刷两下就签完了,生怕他反悔。
他得意:「哈哈哈哈,你个蠢女人,这可是净身出户的协议!」
我满不在乎:「放心,我净身出户是不想沾染了晦气。」
离婚后,我每天都看前婆婆的女大学生vlog,她在视频里过得滋润无比,一个月八千的生活费要什么买什么,甚至一把老骨头了还学着一群小年轻去夜店蹦迪。
那身姿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
好几次视频内我都看见一双大手攀在了前婆婆的腰上,好奇心爆棚的我直接化成侦探,跑到前婆婆学校打探。
好家伙,婆婆果然偷人了!偷得还是学校倒垃圾的环卫工!
他俩牵手搂抱,蹦迪开房是一个也没落下,我拿相机全部都一一拍了下来。
直到两个月后,我看见婆婆在Vlog中污蔑我一样污蔑她的好大儿和好老公。
她整张脸哭得七彩斑斓:「家人们,女大学生真的好难,家里不给生活费了,全世界都在阻止我追求梦想。」
底下评论如出一辙,全部都在大肆批判陈锐豪和他爹,我看着这些心情倍好胃口打开,就着前婆婆的哭脸视频吃了好几大碗饭。
直到前婆婆再也没发新视频,我意识到有好戏可以看了。
我化了个美美的妆,洗好相机里婆婆出轨的照片,准备去看热闹。
走到门口,赫然听见里面传来乒乒乓乓摔砸声和怒骂声。
「一个月八千我跟儿子还要不要过了?就是因为你作妖,害得我和儿子都没了工作!」前公公怒吼。
陈锐豪也斥责:「妈你这才上几个月,家底都要败光了,我告诉你要么你现在就退学,要么我强制去给你退学,你别想读完那三年!」
前婆婆在地上撒泼打滚:「不孝子啊不孝子,妈只是想上个大学有什么错,你们父子俩合起伙来欺负我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活了啊!」
这次这爷俩都没惯着她:「要死现在去死,老了就会作妖!」
我敲敲门,他们一家三口见到我光鲜亮丽出现在门口全部一脸欣喜。
相比我红润的面庞,陈锐豪和他爸的面色显得死气沉沉,脸颊凹陷暴瘦了许多,看来死期将至啊。
前婆婆爬过来抱住我的大腿:「哎呦我的好儿媳学姐你这些天去哪了呀,哎呦我想死你了,妈最近没生活费……」
我用力把她踹了出去,拍了拍裙角:「我不是你儿媳,滚开脏死了。」
陈锐豪走上前要献殷勤,我扭了扭身子,完美避开。
紧接着我掏出口袋里的相片,狠狠拍在前婆婆的脸上:「陈锐豪,好好看看你的妈,真是个风流的女大学生,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陈锐豪和他爹捡起一张张照片,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沉重。
他爹一巴掌甩在前婆婆脸上:「你个老贱妇,拿老子退休金去偷人,老子给你脸了?」
前婆婆凄厉地喊叫:「我是个女大学生,我想谈恋爱有什么错?!」
他爹连甩十几巴掌,扇得前婆婆脑袋晃得像拨浪鼓:「老贱妇,老荡妇,老子名声都臭了!」
陈锐豪还算清醒,他见我生龙活虎,意识到了不对劲:「老婆你身体………」
还没说完,陈锐豪两眼一翻,直愣愣地往后仰,后脑勺砸在地板上砰砰作响。
我见状不妙,赶紧溜了回去。
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吃瓜的急切心情,花重金请了个私家侦探。
侦探告诉我,陈锐豪和他爹都躺进了ICU,到现在还不知道死活,许桂芳知道他的儿子和老公都患上胃癌后,四仰八叉地躺在走廊上哭得像只狗。
我看着一张张照片直接笑喷了。
正呲着大牙乐呢,我就接到了许桂芳的电话。
我挑挑眉:「怎么样,家破人亡了吧?」
她却好像没了婆婆的架子,语气卑微:「我的好儿媳,借我点钱吧,相信你也不忍心看你老公和你爸死在病床上吧?」
我咬了口甘甜的苹果,「忍心,我真的特别忍心,我还巴不得他俩早死早超生呢!」
挂断电话后,我叮嘱侦探好好给我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10
这天刚起床,侦探就告诉我一个劲爆的消息:许桂芳她卖房了!
我正疑惑呢,难道这老婆子良心发现了?
没想到私家侦探又告诉我,许桂芳是拿着钱去上大学了!
这自私自利的老家伙果然没让我失望。
许桂芳拿着钱美美回学校和情人亲热了起来。
那男人攀上她的水桶腰:「桂芳你信我,把钱全给我我给你投基金,一年一百万都是少的。」
许桂芳将信将疑:「真的吗,我这可都是卖房的钱,儿子和老汉都还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呢。」
老男人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你看看你还不信我,放心我对你这么好,绝不可能骗你的。」
许桂芳掏出手里的信用卡义无反顾交给老情人。
几天后,情人跑路了电话微信通通拉黑,许桂芳急得在操场上打滚哭得呕吐,笑话闹得人尽皆知。
学校直接扔了张强制退学单并喊来了警察把肥壮的许桂芳拖走了。
蓬头垢面的许桂芳在警察局收到了陈锐豪和他爹双双去世的喜报,发了三分钟的愣后猛地大笑,把警局警察都吓得不知所措。
我看着侦探发来的视频,视频里的许桂芳彻底疯了,被警察按在地上戴上冰冷的手铐,可她还是不死心,大吼大叫:「谁敢拦我上大学,我要上大学,别以为你们死了就不用供我上大学了!」。
事情到此结束,我很满意地结清了侦探的尾款。
恶有恶报这出戏,我百看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