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说明白。你怎么能和你嫂子有这种纠葛？这要是传出去，王府的脸往哪儿搁？”
梁王妃的眼神里满是对裴知衍的失望。
这曾是她最骄傲的儿子，怎会变成这样？
裴知衍知道瞒不住了，低头承认：“正如母妃所见，曼怡确是我心之所系。我本欲娶她，但去江南办事回来，她已嫁给了我庶兄，我怎能甘心？明明是我先遇见她的。”
裴知衍心中满是不甘，每次想起往事，心仍会隐隐作痛。
那时他打算回来就向柳曼怡提亲，结果却亲眼见到她成了自己庶兄的妻子，这让他如何接受？
“不管怎样，她现在是你的嫂嫂，你们既已错过，现在这样纠缠不清，是想让整个王府沦为笑柄吗？”
梁王妃气得全身发抖，随即下令：“既然柳曼怡这次遭人暗算，就借此机会……”
她话没说完，裴知衍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是打算让柳曼怡消失的意思吗？
裴知衍怎能答应？
砰地一声跪倒在地，央求着：“母妃，您就饶了她吧，是我自己非要跟她牵扯不清的，都是我的错，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怎么就清白了？她把你拉到错误的边缘，害你变成这样，她死不足惜。”梁王妃气得咬牙切齿。
“她被迫嫁给了兄长，又被我缠上，是我们王府亏欠了她，不能无缘无故要了她的命啊。”裴知衍声泪俱下地乞求。
梁王妃听了这话，竟嗤笑出声：“什么叫被迫？明明是她和你兄长一起来跟我说两情相悦，我才点头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强迫？”
“母妃，您在说什么？”裴知衍愣住了。
这和柳曼怡告诉他的怎么不一样？
“那时候她羞答答地说愿意嫁给你兄长，哪有半点不愿意的样子。”梁王妃痛心疾首地看着裴知衍。
想了想，忽然问：“你忘了？那年你在江南差点把小命丢了一半，大家都当你死了，她怕是觉得你不可能回来，才给自己找后路。”
“万一你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兄长继承王府的机会就大了，这才是她嫁给你兄长的真正原因。”
梁王妃一语道破。
“她不是那种人。”裴知衍辩解道。
“那你认为她是怎样的人？”梁王妃反问。
“反正她是个非常好的人，如果不是发生那档子事，我们能一直在一起的。”裴知衍说得斩钉截铁。
他这份天真让梁王妃忍不住笑出声。
“我聪明一世，竟生出一个这般天真的孩子，你真是你爹的翻版。”
“母妃，您只是暂时对曼怡有偏见，以后您会明白她有多好。”裴知衍直说。
梁王妃显然不愿多谈：“我直接告诉你，我绝不允许你们俩继续纠缠，你们不顾脸面，我还得顾。”
裴知衍闻言脸色苍白，梁王妃又道：“柳曼怡，王府是留不得了，必须让她走。”
想到洛瑾烟和裴知衍的婚事，她又问：“还有洛瑾烟，这么久没怀孕，不是你动的手脚吧？你没亲近过她？”
裴知衍难堪地转移了目光。
梁王妃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终于忍无可忍，她再次扬手，一巴掌拍了过去。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告诉她我那方面不行，所以才……”裴知衍压低声音说。
这话差点让梁王妃气笑出来，她怎会有这般糊涂的儿子。
“我该拿你怎么办？现在，马上把柳曼怡打发走。至于洛瑾烟，看样子并不难对付，把她安抚好了，再生个亲生骨肉来继承王府。”梁王妃语气坚定。
提起烨哥儿时，她的脸上满是嫌恶。
起初，她只想让洛瑾烟和裴知衍共同抚养那个孩子，给予孩子正室所出的尊贵身份，也许未来还能为裴知衍的真正嫡子铺路。
如今看来，裴知衍这副模样，恐怕是想把王府都拱手让给那对母子。
这绝对是梁王妃无法容忍的。
于是她说：“至于烨哥儿，还是让他回到庶出的身份吧。”
“这绝对不行。”裴知衍同样坚决。
梁王妃望着他的表情，心中生出不解，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难道……
果然，裴知衍紧接着面露苦涩，开口道：
“其实，烨哥儿是我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