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目光直视裴熠渊，话语中带着不甘：“皇上对我竟如此无情？硬要我委身纨绔，难道我的一生，在您眼中只是玩笑？若日后不幸，皇上可愿为我负责？”
“朕为何负责？这不正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裴熠渊冷笑反问：“路已铺好，宣王或故乡，你自己抉择。”
阿诗雅沉默良久，深知归途不可行。
为留此地，她唯有接受婚约。
她咬牙应下：“多谢陛下厚爱。”
“没其他事，退下吧，朕有政事需处理。”裴熠渊的目光再次落回案头的奏折。
阿诗雅满腹委屈，却只能黯然离去。
裴熠渊的羞辱，她誓要找机会讨回来。
而对于阿诗雅的心思，裴熠渊浑然不觉，即便知晓，也不会在意分毫。
几日后，裴熠渊得知裴知衍将本欲赠予洛瑾烟的狐裘转赠柳曼怡，心中不快，对裴知衍愈发不满。
他故意给裴知衍安排繁重任务，使其苦不堪言，裴知衍不明所以，每日战战兢兢。
同时，裴熠渊独自骑马携弓，深入林中狩猎。
夜里，他找到洛瑾烟，“寒风起时，这些皮毛能为你添些暖意。”
洛瑾烟惊讶之余，不解其意。
“皇上为何赐臣妾这些？”她问。
“朕为君，所赐无须理由，受之即可。”裴熠渊语气僵硬，心中却愈发烦躁。
那些赏赐本该属于她，却莫名落入他人之手，让裴熠渊愤懑不已。
洛瑾烟细细打量着他，眉头微蹙，心中豁然开朗。
裴熠渊定是知道了裴知衍与柳曼怡之间的私情。
裴知衍又将春猎时裴熠渊赏赐之物转赠给了柳曼怡，难怪裴熠渊心中不悦。
听闻裴知衍近日疲于奔命，想来是裴熠渊在替她出气。
想到这，洛瑾烟心中暖洋洋的，望向裴熠渊，眼神中带着感激。
无论他们因何走到一起，至少此刻，她对裴熠渊的感激是真真切切的。
“多谢陛下厚爱，只是这些，您还是收回吧，我实在用不上。”洛瑾烟婉拒道。
见对方脸色微沉，她连忙补充：“并非我不领情，实在是这类兽皮衣物，让我觉着有股血气。”
裴熠渊见洛瑾烟态度坚决，只好无奈地点头妥协。
“那你想要什么？改日我让人备些来。”裴熠渊不死心，继续追问。
自从知晓裴知衍的腌臜行径后，他对洛瑾烟的目光里便多了几分怜悯。
他希望能为她带来一丝欢愉。
可这份好意却让洛瑾烟觉得有些好笑，不禁反问：“陛下为何如此坚持要赠我物品呢？我什么都不缺，您前阵子送的东西，我还没用呢。”
无非是觉得她这被夫君抛弃的女子太过凄凉，生出几分同情罢了。
可眼下，她最不需要的便是同情。
同情，又能改变什么呢？
“陛下可是有何烦心事？或是头痛旧疾复发？我怎觉着您今日有些不同寻常？”
洛瑾烟巧妙转开话题：“若因头痛需要我帮忙，陛下大可不必如此破费，能为您分忧，我已心满意足。”
这话让裴熠渊心中五味杂陈，暗自感叹她的纯真无邪。
“朕明白了。”裴熠渊握住洛瑾烟的手，轻轻一带，将她拉入怀中。
下巴轻抵她的头顶，语气柔和：“谁要想伤害你，我绝不饶恕。”
这才是洛瑾烟渴望听到的承诺，嘴角不禁上扬，心中暗喜。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良久，裴熠渊终于松开洛瑾烟，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
忍不住开口：“你在意他吗？”
洛瑾烟闻言，一脸愕然：“陛下何出此言？”
“只是随口问问。”裴熠渊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梁王我高攀不起，若非当年家母救了太后，我也不会有这桩人人称羡的婚事。至于在意与否，在这样的婚姻里，谈不上什么在意吧。”
洛瑾烟苦笑，“最初，确有好感。”
裴熠渊情绪低落，暗暗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