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任三树不用去巡逻队。
柳迎瑾便让任三树和舒晏川跟着一起去,他们四个人赶着自家的牛车进了城。
进了城,快要到汇香居的时候,舒晏川放慢了牛车的速度。
几人都是仔细地观察着四周,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但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把牛车停到了汇香居旁边的面馆前面。
这面馆是苏玉棠自己买下来的,苏家人应当不知道这是他的铺子才对。
牛车一停稳,苏玉棠和柳迎瑾带着舒晏川就进了面馆。
任三树则是坐在牛车上等着。
三人从面馆后院出来,偷偷进了汇香居。
见到里面的场景,苏玉棠的眼底闪过愤怒。
柳迎瑾也很是惊讶。
里面几乎没有一件好的东西,无论是桌椅柜台还是其他的什么,就连墙上挂的字画,都被撕得粉碎。
看不出半点汇香居原有的样子。
二楼的栏杆,甚至地板都被撬烂了。
苏玉棠四处扫了一眼,一脸痛心的模样,他也没有过多停留,就又快步回了后院。
柳迎瑾和舒晏川忙跟了上去。
就见苏玉棠径直来到了后院的排水沟处。
里面虽然也被堵了很多的东西,但看起来是没被拆过的。
苏玉棠也不管排水沟那难闻的气味,上前就清理起了沟里的杂物。
柳迎瑾和舒晏川也忙上前帮忙。
很快,就清理出来了一小段排水沟。
苏玉棠用一根木片用力撬着铺在底上的砖块。
“苏伯,我来吧。”
舒晏川也捡了一片木片。
苏玉棠看了舒晏川一眼,就让出了位置。
舒晏川撬了几下,就把那砖块撬了起来。
就见砖块下面的泥土里,隐约有什么东西。
苏玉棠忙上前,将那东西拿了出来。
外面是一层布,打开之后,是好几层的油纸,接着打开之后,便出现了一个木匣子。
这匣子不知是什么材料,埋在这么潮湿地地方不知道多久了,一点也看不出受了潮的样子。
打开匣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小瓷盒。
苏玉棠在衣摆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瓷盒。
舒晏川和柳迎瑾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见到瓷盒里静静躺着的两张折叠整齐纸,隐约可见上面红色的官印。
苏玉棠拿起了边角有些泛黄的纸张,打开一看,正是这铺子和隔壁面馆的房契。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随即他迅速将地契原样折好,装进了瓷盒,又装进了木盒,盖好盖子后,这才将盒子递给了柳迎瑾。
“苏大哥,这还是你自己收着吧。”
柳迎瑾连忙摆手拒绝。
“瑾妹子,你拿着,就当是先替我保管了,以防万一。”
苏玉棠眼里带着恳求。
“好吧,那我先收着,等回去了我再给你。”
柳迎瑾想了想,还是接过了木匣子,木匣子是细长的形状,倒也好藏。
她将木匣子放进了衣襟里,其实无论放哪里,都只是幌子而已,最终都是放进了空间,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苏玉棠见柳迎瑾将木匣子收了起来,完全看不出任何藏匿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舒晏川和苏玉棠又将这排水沟恢复了原状,这才回到了面馆后院,打了井水将手上的污泥洗干净。
三人这才匆匆出了面馆。
只是还不等他们坐上牛车,就从对面正装修着的汇香居里面冲出来了十来个男人,他们手上都拿着棍棒,将柳迎瑾他们四人围在了中间。
任三树见状,立马就跳下了牛车。
舒晏川和任三树立马就把柳迎瑾和苏玉棠护在了身后。
“你们干什么?”
舒晏川心里很慌,但面上却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可真够沉得住气的,等了这么久你们终于来了,苏玉棠,识相的话赶紧把房契交出来,不然可就别怪我心狠了。”
说话的正是前段时间,柳迎瑾来的时候,告诉她对面要开汇香居的那个男人。
“张管事,我好歹也姓苏,你就是这么跟主子说话的?”
苏玉棠沉着脸。
“我呸,主子,你是哪门子的主子,只不过是苏家的一个庶子,如今,更是被家族除了名,简直就连苏家的一条狗都不如。”
那个叫张管事的男人一脸不屑地呸了一声,用一副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苏玉棠。
苏玉棠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恨,随即他就扬起了嘴角。
“既然你自己都说了,我跟苏家没有关系了,那我的铺子跟你们也就没什么关系了吧,你们这是想明抢吗?”
苏玉棠看着张管事,眼里藏着愤恨。
张管事心中一惊,没想到苏玉棠挖了坑等着自己呢。
“那也是你从苏家偷走的,识相的就应该乖乖还回来。”
张管事随即眼神一凛。
“动手,将他们都抓住,好好搜一搜他们的身上。”
张管事不想再跟苏玉棠废话了,直接就叫手下的人动手。
十几个人得到了张管事的命令,扬起手中的木棒,就朝着柳迎瑾他们冲了上来。
任三树手中抓着鞭子,舒晏川则是赤手空拳地将柳迎瑾和苏玉棠挡在了身后。
“啪”的一声,任三树的鞭子抽在了向他靠近的男人身上。
男人顿时就愤怒了起来,恶狠狠地朝着任三树扑了上来。
任三树挥动着手中的鞭子,让男人难以靠近。
舒晏川这边情况也不妙,他抓住了朝他打来的棍子,但旁边的人又朝着他打了下来。
舒晏川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他知道,他不能躲,他一旦躲开了,这些棍棒就会落在柳迎瑾的身上。
一根棍子落在了他的肩上,舒晏川咬着牙,半步也不曾后退。
这边任三树的鞭子也被棍棒缠住了,那男人用力一拉,差点就把任三树拉得向前跌倒。
幸亏他抓住了牛车,但腰上也挨了一棍。
眼看着他们双拳不敌四手,柳迎瑾也紧张了起来,早知道多带些人就好了。
“上车,我们冲出去!”
柳柳迎瑾紧张地看着挡在前面的两个孩子。
虽然不一定能冲出去,但总要搏一搏的。
两人听见了柳迎瑾的话,同时抓住了挥到面前的棍子,然后,一脚踹向最前面的人。
他们前面的人身形不稳朝后倒去,后面的人忙接住。
就在这个空隙,任三树已经跳上了牛车,他用夺下的棍子,赶着牛车,快速向前冲去。
“娘,你们先走,我来拖住他们。”
舒晏川大喊一声,并没有上车的打算。
柳迎瑾看着还没有上车的舒晏川,心里十分的担心,但她知道,她不能给孩子拖后腿。
她只得抓紧了牛车,目光紧张地落在舒晏川的身上。
“别让苏玉棠跑了!”
张管事见柳迎瑾他们要跑,立马就着急了起来。
他手下的人听了这话,也就顾不得舒晏川了,一半多的人朝着牛车跑去,想要将牛车拦下来。
跑得快的几人紧紧抓住了牛车,试图想让牛车慢下来。
舒晏川见状,用从对面人手里抢来的木棒抵挡着对面的攻击,虽然他时不时就会挨上一棍。
但他还是一声不吭地朝着牛车的方向退去。
那几个抓住牛车的人,见牛车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他们一手抓着牛车,一手挥舞着棍棒,就要朝柳迎瑾他们砸下来。
苏玉棠忙挡在了柳迎瑾的前面,他害怕地用双手抱住了头。
棍棒就落在了他的手臂上,痛得他龇牙咧嘴,但他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他知道,都是因为他,柳迎瑾他们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