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两个人动弹不得,于是所有家务活都落到了张丽头上。
看着累的直不起腰还要应付熊孩子的张丽,我冷哼一声,你也该常常这种滋味了。
毕竟以前我为了上学,一直讨好家里所有人,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家务。
不过我看着被林光宗左踢一脚右踹一下却还笑嘻嘻的张丽,她倒是甘之如饴得很呢。
在他们得谈话中,我得知他们今天投了一万进去。
看来还挺谨慎,不过有什么用呢。
很快,在收到三千块的返利之后,他们几乎将家里一半的钱全都投了进去。
第二天下午,他们果然收到了更多的返利。
我看着那满面红光的一家子。
继续啊,最好把所有钱都投进去。
上辈子因为我拼命的劝说,他们最后只被骗了一部分钱。
结果呢,他们把所有的错都归在我身上。
“怎么不早说,知道是骗子还不劝我!”
“你不会跟那骗子是一伙的吧。”
“你就是不盼着家里好,还想上大学,做梦去吧你。”
看着那堆联合指责我的人,我一边闪躲一边哭喊:“我说了,我说了,可是你们不相信啊。”
没有人理我这句话,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承担责任的人而已,一个任他们发泄,任打任骂,最后还能卖钱的人。
4
这辈子没人劝说,他们果然把所有的钱全投进去了。
第二天下午没收到返利的他们果然急了,想要打电话联系陈大伟,可是这个电话怎么可能打通呢。
“再等等,再等等,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爸还抱有希望。
我看着这些贪得无厌的人,最好再等等,等到陈大伟卷钱跑远了再去报警。
第二天,还没收到返利。
他们现在急得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一刻都静不下来。
我在一旁悄悄出声:“不是说钱还能取出来嘛,先去把钱取了吧。得多去点人,要是取不出来人多好办事。”
在我的怂恿下,一家子人除了我和我妈都往镇里去了。
而我要在家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
天这么热,出门多难受啊,我得给他们熬一点绿豆粥。
我看向放在一旁的农药,还得给他们加点料。
量不多,让他们晕过去就好。
毕竟我已经有经验了。
上辈子被卖掉之后我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有一次他们把农药瓶忘记,放在了我拿得到的地方。
一心求死的我拿过来就喝了大半瓶。
那群人当然不会把我把我送进医院,只把我放在那里等死。
可我最终还是醒来了,只晕了两天。
醒来后等待我的是更加残忍的虐待。
我看着正在熬煮的绿豆汤,拿起我藏起的钱,出了门。
将近黄昏的时候,他们回来了。
每个人都是一脸菜色,我知道他们已经得知钱全部被卷走了。
嫂子张丽一到家坐下就开始哭喊:“这陈大伟真是天杀的啊,狗娘养的,真不是东西,竟然是个骗子!”
躺在床上的我妈听到这话,当即气的想从床上爬下来:“什么!骗子!老头子,那咱家原来的钱呢,取出来了吗?”
我哥泄愤似的踹了嫂子一脚:“还取钱,取个屁,卡里面一分都没了!”
嫂子瞥了他一眼,不敢再出声。
我爸气愤的将堂屋里的东西砸了个干净:“警察说他们是惯犯了,这个钱可能追不回来了,狗娘养的,要是让我抓到他,我非要把他打死不可。”
听到这话,我偷偷翻个白眼,人家说不定现在已经跑去其他省了,还等你这个没出过县的农村老汉去抓?
正当没处发泄的时候,舅舅来了。
而且还没到门口就大声嚷嚷着:“我说姐夫啊,你们是不是被骗了啊,我投了几万块进去怎么没见一点水花啊,我损失的这些钱你可要负责啊。”
我爸当即被气个半死,本就因为钱被骗光而生气的他更加怒了,马上就和舅舅吵了起来。
而我则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出好戏。
最终舅舅被我爸和我哥打得皮青脸肿,一瘸一拐的回去了。
钱没了,饭还得吃。
一大碗绿豆汤在心烦气躁的现在是多么适合的食物啊。
一人一大碗哗啦啦就下肚。
看着满脸横肉吃肉吃的嘴角流油的林光宗,我又给他打上满满一大碗绿豆汤。
“光宗,多喝点,荤素都吃才营养均衡啊,你可是咱家的独苗苗,咱家未来的希望啊!”
下一刻碗被打翻,几乎所有人都晕了过去。
唯有我爸在负隅顽抗,颤抖着一双手指着唯一清醒的我:“你这个……贱人。”
最终还是晕了过去。
5
看着晕倒的众人,我拿出五根准备好的铁链。
我妈和嫂子锁在厨房,得让长时间不做家务的她们试试天天待在厨房是什么感觉了。
我爸和我哥就锁在猪圈旁边的小黑屋好了,也得让他们试试被锁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是什么感觉啊。
至于光宗,咱家的嫡长孙、独苗苗,当然要锁在卧室了。
全都锁好后,我拿着一根有我大腿粗的木柴,打开了小黑屋子。
看着躺在地上的我爸。
晕倒的他就像一个普通的,淳朴的老农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可我知道他是一个重男轻女,将儿子当宝贝,拿女儿当畜生养的恶人。
十多年来,我从没听到过他喊我的名字。
贱丫头,贱蹄子,小畜生。他只会这么喊我。
所以既然不想要我,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溺死呢。
我拿起那根粗柴,又想起那个想逃跑的夜晚。
当时他也是拿着一根这么粗的柴狠狠的抽在我腿上:“小贱蹄子,还想跑?再有下次我把你腿打断!”
我把那根柴高高举起,此刻的我仿佛和那个野蛮的父亲重合。
“砰!”
好大一声响,木柴砸下来的时候我直接对准他的膝盖。
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把他的双腿砸的血肉模糊,我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这时,突然有一只手从背后握住我的脖颈。
“死丫头,你干嘛呢!”
是我哥!
他什么时候醒了?
他慢慢走近我,铁链拖在地上,在这静谧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整个人战栗着,冷汗一下子冒出来。
“你个贱蹄子,胆子肥了?竟然把爸打成这样,还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让人作呕的声音响起,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我哥其实没怎么打过我,但他总是用沉默或恶心的话来给我狠狠一击。
上小学的时候,班里同学都知道我家里不宠我,所以男孩子们总是成群结队的欺负我。
有一次,他们把我推进路边的臭水沟里,甚至往我身上撒尿。
透过黄色的尿液和恶臭的污水,我看到我哥正从一旁路过。
那些熊孩子看到我哥经过,忌惮地停了下来。
我拼命向他呼救,祈求他救救绝望中的我。
然而他只是瞟了我一眼,露出厌恶的表情,转身走了。
还有初中毕业的时候,家里不想让我读高中了。
我哭着喊着跪下求他们,却没有用。
然而我哥一句话就让他们改变了主意。
他露出恶心又算计的笑容:“让她读吧,学历高点以后彩礼也高,还能卖个好价钱。”
从前的屈辱又浮现在我眼前,我使劲挣脱出林耀祖的禁锢,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将木柴狠狠砸在林耀祖身上。
他明显没想到我会反抗:“林小草,反了天了是吧,再不放开我我马上就把你卖掉!”
我不答话,也不顾忌他毫无作用的威胁,只是一下下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木柴砸向他。
到底是中过毒的身体,林耀祖马上就被我打趴在地。
我手上动作却依旧不停,发泄一般地对他狂轰乱踹,好像是要把我从前受过的所有屈辱都还给他一样。
当林耀祖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时,我终于停下了。
我才意识到此时的我已经满脸是泪,慢慢在林耀祖身边坐下,我动了动脸上的肌肉,尽力模仿着林耀祖从前经常露出的好像人畜无害却充满恶意的笑容。
“林耀祖,要不我把你老婆孩子先卖了怎么样?”
林耀祖瞬间瞪大了双眼,他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嘴巴也在出血,听见我的话,他任是无能狂怒到:“贱人,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扔下一句话,我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