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都当耳边风了?如果你再拎不清,就不要来我这里上班了!”宋麟斛紧绷的脸像刚硬大理石。
舒诺熙又扁了嘴儿,一副炫然欲泣的模样。
梯厢里的气氛低压凝固得让人透不过气。
上到顶楼,梯门一开,舒诺熙立马冲出去,与迎面过来的卓明泰擦撞了一下,还好卓明泰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舒副总,您没事吧?”
“你怎么走路不带眼?”舒诺熙指责道,将满腔的怒火全对准了卓明泰,并大力甩开他的手。
“够了!”宋麟斛忍无可忍厉了一眼舒诺熙,大步越过她和卓明泰,走向总裁办公室,“卓特助,洪小姐,过来。”
洪鸢和卓明泰差不多小跑才能赶上宋麟斛的步伐,被扔在原地的舒诺熙气得七窍生烟,掉头走去反方向的女洗手间……
例行检查过后,宋麟斛和卓明泰马上打开台式和手提电脑,专注盯紧交易前的沈氏股份动向。
洪鸢给他俩倒了温水端来,顺势瞄下软件上的数据。
“我看一开盘就会跌停。”宋麟斛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我们还吸吗?”卓明泰请示。
“压着吸一点,不能让它打开。”宋麟斛下达指令。
洪鸢心一喜,说道,“我让星湃那边再加点力吧。”
“嗯。”宋麟斛对她点点头。
洪鸢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后,拿出手机发微信给卓红:亲,让杨湄露露脸,帮我们星湃宣传宣传。
几秒后卓红回复:正好,我和荷姐给她找了几个好剧本好剧组,马上约她到星湃聊聊。
洪鸢放下手机,认真想了想,望向宋麟斛,“宋总,这边集团公司的产品广告给下放几个给我吗?我想交给杨湄和方雪馨代言。”
就这时,舒诺熙拧开进来。
宋麟斛定定回看洪鸢,“你这想法不错,肥水不流别人田,自家的产品广告当然要交回自家的艺人来代言。”表扬完她,他打个响指,“明泰,你立刻让负责广告这方面的人跟洪小姐接触。”
“是,宋总。”卓明泰立应。
舒诺熙站到室中央的空地上,“我没听错吧,方雪馨都还没加盟到星湃,就安排广告代言给她?!”
洪鸢向她解释道,“舒副总,这么做就是礼尚往来、投桃报李,她方雪馨很有诚意地提出要加盟星湃,她是享誉国际的超模,以她的名气,国内大型娱乐公司请她都请不到的,我们先给她安排代言,表示我们也有诚意想跟合作。”
“洪鸢!你有没有搞错?明知道她居心叵测,肯加盟星湃的真正目的就是想接近麟斛哥的,你还给她安排广告代言?”舒诺熙上下扫量洪鸢,“我严重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麟斛哥,你一点吃醋的迹象都没有!”
一席话,令洪鸢和宋麟斛迅速对了下眼神。
洪鸢轻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舒副总,要不我们到外面谈?以免影响宋总工作。”
“好啊!”舒诺熙爽快答应。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
宋麟斛表面上懒得再理洪鸢和舒诺熙另辟战场唇枪舌战,其实他对舒诺熙刚刚说洪鸢没一点吃醋的迹象那句颇为在意。
洪鸢率先走入没有人在的走火通道后楼梯里,转过身,继续跟舒诺熙掰扯,“我之所以那么做,纯粹是公私分明,一心为公司着想,而这公司是宋总的公司,我不能因为方雪馨跟宋总相亲过,就得将她抛过来的工作橄榄枝一并灭杀掉吧?那赚的可是白花花的钱啊!”
“你就狡辩吧!所有的解释都是露马脚的掩饰!”舒诺熙朝洪鸢撇撇唇,“我睁大眼看你能演多久!”
“舒副总你真是很搞笑,宋总亲口承认我是他女朋友,难道这都有假?抑或是你对他痴心妄想到走火入魔了,无法面对这沉重的打击,以至于什么都怀疑,什么都不愿意听不愿意看?”洪鸢说着,故意拨了拨长头发,让舒诺熙去看她脖子上的痕迹。
那是昨晚宋麟斛给她制造的痕迹,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舒诺熙看到那一枚明晃晃的印痕,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了,她指着洪鸢,“你们!你跟他——”
“都是成年人了,舒副总你懂的!”洪鸢撂下话,转身便走。
刚出了通道口,眼角余光扫到女洗手间门口有东西一闪进了去,洪鸢脚步滞了下,但没有多作停留,继续回去办公室忙活。
舒诺熙跟洪鸢撕完一场,就打电话给宋麟斛,说要请假去陪爸妈,午餐聚会时再见。
宋麟斛对她的早退喜见乐闻,她这打酱油的不出现才是真的好,所以批准得极爽快。
这几天只顾着配合宋麟斛吊打沈氏,以及忙着制造头条博眼球,洪鸢根本没有时间去管秘书室的人和事,因为还有一个卓明泰帮她先扛着,她也总想着,给她一个星期来整理好星湃,回过头再收拾秘书室。
很快,午休时间到。
由于午餐聚会的地点距离麒麟控股只有一个路口,宋麟斛和洪鸢选择从后门步行过去。
后门那里没有记者蹲守,所以他俩顺利离开,几分钟到达酒店餐厅。
服务生引路,他俩照例手牵手走入包间里。
早已围桌而坐的舒可兰、舒鸿达、欧禾韵、舒诺熙,一见宋麟斛和洪鸢双双现身,表情变得各个不一样。
舒可兰是预料到儿子会这样胆大妄为的,所以她很平静地瞄向舒家那一家三口。
舒鸿达和舒诺熙这一对继父女,明明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他们如出一辙是满脸不高兴。
倒是欧禾韵相对老定,她只嘴角抽了抽,很快就恢复了淡静。
“妈,舅舅,舅妈,诺熙,”宋麟斛逐一打招呼,然后牵洪鸢上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洪鸢,小鸢,喊人吧。”
洪鸢礼貌地双手交叠于身前,躬身行个礼,再浅声唤,“伯母,舒董,欧董,舒副总。”
这招呼,这称谓,说得无懈可击,竟连挑刺都挑不出来,真让人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