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厌这种唯我独尊到连基本礼仪都不要的人!洪鸢低声嘲讽道,“幼稚!”
舒诺熙听到了,怒火冲脑门,倏地一转身,瞪着施施然走到洗手盆那边开水龙头的洪鸢,“你敢骂我?”
洪鸢回过头与她四目相瞪,“谁幼稚,谁对号入座。”
气得心口堵闷,舒诺熙想都不想,踩着高跟鞋便冲过去,扬手就要掴洪鸢。
闪电般出手,精准攫住舒诺熙那只还没来得及掴落的手,洪鸢眼神近距离凌厉地盯住她,一字一顿说道,“舒小姐,你事先没调查清楚我底细吗?我可是练过六年的格斗术的,平常四五个男人也近不了我身,就凭你?”
说完,洪鸢将她的手轻轻一甩。
蹬蹬蹬,舒诺熙倒退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她更是又气又恨但也不敢再造次,只指着洪鸢骂道,“你!你给我等着!”
嘴边挑起一抹不屑的笑,洪鸢懒理她再作,径直洗手擦手纸。
见对方根本不吃自己那一套,舒诺熙转身大步冲出门。
冷不防,与刚想进门的小秘书曾明桉撞上!
“哎哟!”曾明桉被冲劲强的舒诺熙撞得摔倒地上,捂着额头呼疼,“好痛啊!”
“你怎么走路不带眼啊!”舒诺熙恶人先告状,尖声喝骂。
洪鸢闻声过来看,舒诺熙已旁若无人般跨过曾明桉的身子想要走。
“舒小姐!你撞到人了就这么走掉?”洪鸢气不打一处来地谴责道,然后俯低去扶起曾明桉,关心问道,“有没有伤到哪里?”
曾明桉摇了摇头,舒诺熙双手抱臂上下扫量她,“不就是撞了一下吗?能伤到什么?”
就在这时,男洗手间那边传来一下轻咳声,“咳唔!”
三个女人回过头望去,宋麟斛俊脸凝肃从门口走出,犀利目光落在舒诺熙脸上。
舒诺熙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表情是一阵红一阵青!
呵呵!被宋麟斛看到某女做错事还想逃逸的丑陋一面!洪鸢和曾明桉一同轻声唤,“宋总!”
“舒副总,你现在送曾秘书去医院疗伤。”宋麟斛下达指令,接着视线转向洪鸢,“你跟我回办公室,我有话问你。”
“麟斛哥……宋总,”舒诺熙急于要替自己辩解,但在宋麟斛利眸施压下,她咽了咽口水改口道,“好吧。”
“不,不用了,我去涂点药就好。”曾明桉连连摆手。
洪鸢皮笑肉不笑地发挥秘书室室长职能,“员工休息室里备有医药箱,舒副总,您去帮曾秘书上药吧。”
舒诺熙狠狠厉了厉洪鸢,可是当宋麟斛的面她不敢发作脾气,勉勉强强扶着曾明桉的手肘走向休息室。
宋麟斛领着洪鸢回到办公室里,他直接去坐到皮椅上,等她关好门来到面前了,才沉声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抬眼直视他,洪鸢没有隐瞒,把前因后果全说了。
沉沉靠进椅背里,一张朗逸的脸沉冷,他盯了她好一会儿,说道,“你和她相争,伤及无辜,这无辜者还是你的属下,我不责备你,但你好好想想,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
是啊,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今天她和舒诺熙起冲突,受伤的却是曾明桉!
洪鸢原本心里对舒诺熙被宋麟斛撞破糗事而感到快意的,如今都化成了对曾明桉的愧疚。
她低了头,“我错了,是我没想周全。”
“我知道舒诺熙脾气大,对你一直怀着妒忌,对你出言不逊,你一时没忍住才反击她的,好吧到此为止,这事翻篇。”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下午刚走马上任,便搅得沈氏天翻地覆,外面都传开了说我砸巨资到星湃,但我为何至今都没收到你递交的经费预算方案?”
她凝神望着他,“预算方案得看沈氏乱成什么样才能做出来递交给您。”
宋麟斛眉间的刚毅气息更浓,“星湃连续亏损三年,我以为你就职后首先要做的是,整改公司,整合资源,清除积弊,逐步扭亏为盈,却没想到你迫不及待向沈氏出手。”
在责备她失职?洪鸢嘴边逸出笃定的笑,淡声回应,“我已经找到星湃亏损的主要原因,明天上午定会给出整改公司的方案您过目,至于我向沈氏出手,都是因为姓沈的都先下手为强了,他们跟您三哥宋麒鼎搭上线,我们再不出手就晚了!”
“姓沈的和宋麒鼎搭上线也成不了事,这个我有办法对付他们。”宋麟斛半眯眼眸,试图看穿她,“那你搅乱沈氏之后,接下来打算怎样做?”
洪鸢的思想小马达迅速运转起来,她很想对他说,“我要报复沈家!”
但话到嘴边,又及时刹住,沈氏加上叔叔公司的资产体量大约是麒麟控股的一半左右,如果她贸然提出要他帮她实施报复他们,他会肯吗?
兹事体大啊,他不像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就会与天下为敌的人!
“你带着宝螺合同和杨湄来投诚我这边,我给你身份地位和相应的职务来庇佑你,你要从沈氏挖角来壮大星湃,我也允许你,可你一下比一下更大动静地挑起事端,最终目的是什么?将整个沈氏踩倒地下?将姓沈的赶尽杀绝?”宋麟斛见她没有即时回应,便继续诘问。
“不可否认,我是在修理沈氏,以达到替自个儿出了一口积压多年的恶气!但我说过了,我会用尽所有力量帮宋总您从沈氏那里获取最大利益,让您感到物超所值。”
“你就是利用我来修理沈家?不会这么简单吧?说,你最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宋麟斛不信她的话,进一步质问。
“就是这么简单。”洪鸢说着,打开包包拿出他给她的那张黑卡,一步上前去放到办公桌面上,再推到他眼前,“我不会矫情说自己别无所求,可我所求不多,您按月发薪水给我,足够我去交我妈的医疗费就好,还有,别说我利用您,我们是互相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