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停一下。”
马三不明白为啥停车,但还是停下了车。
楚南又道:“让小树他们的车先走,那两个护卫需要治疗。”
另外一辆面包车先开走了。
楚南闭上眼睛,默不作声。
马三也识趣的闷不作声,而且警告后面的马仔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楚南感应出,夏建飞竟然没有死。
呼……
楚南吐出口浊气,有些不明白天道了,这是唱哪一出?
这种人难道不该就地灭亡么?
楚南精神力量弱弱的散发开去,跟踪夏建飞。
夏建飞磨开了手上的绳索,把脚上的伤口用衣服扎紧,随后跳进水库又游回了自己的别墅,此时他的别墅已经一片狼藉,被楚南的人砸了个稀巴烂,不少受伤的兄弟都被送往医院。
有几个落单的兄弟还在,见到夏建飞一瘸一拐的回来。
“飞哥你没事啊?”
“放屁,我腿受伤了!”
“那我们送飞哥去医院,我们的车都被砸了,开不了了。”
“嗯,你们两个,先背着我去火葬场……”
两个马仔背着夏建飞,走出没多远,前面出现了灯光,是火葬场那边的兄弟过来支援了。
夏建飞上了车,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开到了火葬场,夏建飞找来酒精,又给自己的腿消消毒,子弹打穿了他的小腿,反而不用取子弹了。
夏建飞让手下马仔给他弄一些吃的,然后自己独自进了一个房间,管马仔要了一部电话,然后拨了出去。
“喂,老大……我出事了……”
那边声音有些戏谑。
“你出什么事?”
“唉,我被楚南偷袭了,把我扔进麻袋,差点淹死我……”
戏谑的声音道:“哦?没杀了你吗?”
“老大,是我大难不死啊,我在水中呆了十多分钟啊,还好我水性好……”
戏谑的声音又道:“不是你水性好,是对方看出了天道,你命不该绝,不然他有一百种办法弄死你,把你直接枪毙扔进河里不行吗?把你脑袋砍下了不行吗?他是在试探天道……”
夏建飞不懂得什么天道,也不认同这一点。
问道:“老大,您让我来占领瀚城地盘的,还说要罩着我,现在我被打成这样了,您看我还继续么?”
“怎么?你怕了?”
“我不是怕,楚南那小子是个狠角色,我……”
“呵呵呵……”那边声音忽然道。
“夏建飞,你个蠢货,我和你说过很多次,给我打电话一定要秘密。”
“我秘密了啊?我自己在一个小屋子里……”
“放屁,你这头蠢猪……”
那边挂了。
楚南再探查,发现不到那股戏谑的气息。
楚南明白,是那股力量,那股很强的力量,是他在后面支持和指使夏建飞。
楚南有些明天天道了,如果杀了夏建飞,那么后面势力的线索便断了,夏建飞只是一个可恶的助纣为虐的棋子而已。
很像一只蚂蚁洞,需要一点点的挖掘,如果力量大一点,蚂蚁洞被堵住,再也无法找到原来的路口了。
“开车吧。”楚南收回了精神力量。
吩咐马三开车。
马三什么也不问,启动车辆,开往瀚城。
一到了总部,楚南还在走廊,就听见纳兰玉树在吹牛逼。
“我一脚一个,把他们全部踢飞……”
“一拳一个,把他们打的都喊我爸爸……”
众人也不拆穿他,毕竟是兵马大元帅的儿子,给他留点面子。
马三问。
“南哥,下一步怎么办?”
“嗯,你告诉龚明月,把他的火葬场给封了,什么东西,老百姓本来看病都没钱了,死了之后竟然还要七八万,死都死不起了?这些喝人血的狗杂种!”
“知道了南哥,不过现在夏建飞已经死了,我们是不是避避嫌?”
“避嫌?不用,他没死。”
“没死?”马三不可置信。
“真的假的?”
“他绝对没死,我算了一卦,他活得好好的,明天你去找龚明月,封了他的火葬场再说。”
“好的。”马三虽然嘴上答应,但心里不这样想,把人塞麻袋里了,又捆住手脚,麻袋里还放了十几块砖头,还砰砰砰的补了几十枪,怎么可能没死?
马三给楚南面子,不直说,但是安排手下马仔去打探,打探也很容易,马仔找到衙役,衙役给夏建飞方面打个电话就探听出来了。
一早,手下马仔找到马三汇报。
“三哥,夏建飞没死。”
“果真没死?”
“唉,错不了,我问了当地的衙役了,人家说夏建飞没事,只是脚上稍微擦破了点皮。”
“我擦,真尼玛牛逼!”
马三佩服夏剑波命大,也佩服楚南神机妙算。
一大早,便找楚南。
楚南昨天在镇压石内修行打坐了一夜,总不能总找美女双休,该修行的时候还是要修行的。
一大早的,马三便找来了。
马三一脸激动。
“南哥,您算的真是太准了!夏建飞真的没有死!”
“呵呵,这没啥,是老天还要他活一阵……”
“南哥,你算算我能活多久吧!”
楚南见马三一脸渴求。
但挥了挥手。
“我算你能活到死。”
“啊?南哥,你这是在玩人啊!”
“呵呵,小马,有些事情不能算的,而且算了也不准的,只有遇到为难的事了,算一算还可以,有的人每天只算一卦,有的算卦的算得多了,也会遭到天谴,待会你去找龚明月处理火葬场的事。”
“好勒。”
马三现在越来越佩服楚南,抱住楚南这颗大树不放松。
龚明月还没上班,正在吃早餐,马三的电话便打了过去。
“龚哥,有事儿找你啊……”
龚明月正在剥鸡蛋,正宗的土鸡蛋。
龚明月吃的东西都是特供,家里住着小别墅,小麦是不上化肥的,送到家,保姆做饭,大米也是不上化肥的,划了一块地,专门给他们种植,豆油是本榨豆油,喝的酒也是特供的,笨方法纯粮酿造的。
一早上,喝一碗特供的无公害的小米粥,吃一些绿色无公害的小咸菜,剥两个吃杂粮长大的溜达鸡的土鸡蛋。
鸡蛋刚剥好,正准备往嘴里送,马三电话便打了过来。
龚明月唉了一声,放下鸡蛋。
看了看手机。
旁边年轻的老婆埋怨。
“吃了鸡蛋再接电话吧,再说这也不是工作时间啊。”
龚明月看了一眼年轻的老婆。
“你懂什么?”
说着,拿起电话进了卧室。
龚明月明白,自己现在混到了这个位置,也是飘摇的,因为他京里没有人,都说京里有人好做官,他只考州里的老师。
他在读大学的时候,便靠着导员,站对了队伍,导员从政,一路长虹,把他提拔起来,但是导员只是在州里做官,现在年纪大了,导员退到了州人大,这个位置其实就是养老的位置,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
他现在要保持特供安全食品,要保证国外孩子的大手大脚的花销和学业,自己这边有年轻的机关的一朵花的妻子,而且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虽然五十五岁了,但是还得像小伙子一样的奋斗,不奋斗是决计不行的。
怎么奋斗?
明里有老师撑腰,暗里有楚南,而且还需要有马三这种人,马三就像是茅坑里的蛆,能够帮他清理一些绊脚的微生物。
“喂,小马啊。”
“龚哥,需要您帮忙。”
“呵呵,客气啥,说吧。”
“龚哥,夏建飞的火葬场应该封了,太强奸民意了。”
“嗯,我也有所耳闻啊,听说农民在他那里火葬需要两三万啊?”
“唉,何止啊,有的七八万,有的要十几万,放一曲哀乐起步价三千,撒一把纸钱要八千八,而且还和一些医院合作,医院病人去世,医生便联系他的火葬场,把人拉上了车,就开始挟尸要价,三万,五万,八万,张口就来,而且他的火葬场涉黑,几十名团伙成员,还有枪械……”
龚明月搔了搔头。
“这么严重吗?”
“是啊,很严重啊。”
龚明月从理上,这种事必须要查办的,从人情上,和马三关系莫逆,也要查办,但是从大局方面考虑,龚明月便迟疑了。
龚明月作为一把手,瀚城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了如指掌的,手下那么多秘书都是干嘛的?都是他的小间谍。
秘书早就和龚明月汇报了,蓝城一把大哥夏建飞在师范学院和一中搞了游戏厅,又在北部搞了火葬场……
龚明月最担心的是京里无人难做官,而他对夏建飞是很了解的,夏建飞的哥哥是蓝城人大代表,父亲是正处级,任职过副道台,他的哥哥后来听说进京了……
龚明月担心这个,如果单单为了前面两个条件,就收拾夏建飞,夏建飞再找他哥哥收拾自己,我擦,他以后的仕途难做了。
被找个原因调到一个边关,那就等于发配了……
龚明月短暂时间,想了很多问题。
也便是有人汇报工作,上面的人回答总是很慢,给下属一种反应迟钝的感觉,其实人家不是反应慢,是考虑周全,短暂的几秒钟,大脑在飞速的旋转,反应慢的绝对不会坐到你头上的那个位置。
龚明月沉默一阵,呵呵笑道。
“小马啊,这件事南哥知道吗?南哥是啥样的想法啊?”
马三是人精。
忙说:“龚哥,其实就是南哥让我给你打电话的,昨天南哥把夏建飞给收拾了……”
龚明月道。
“在瀚城啊,决不允许夏建飞这种恶势力的存在,搞个火葬场,还强买强卖,挟尸要价,简直丧尽天良!我马上召集会议,封了他的火葬场……”
龚明月从卧房出来。
老婆道:“打完电话了?吃鸡蛋吧。”
“哦,先不吃了,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
“什么会议呀,这么急?”
老婆去给他拿外套。
龚明月话到嘴边停住。
这种时候,老婆也不能信任的,龚明月也不敢保证,是不是有的势力给他老婆多少万,老婆走漏消息云云。
他和这个老婆也不是原配,这个老婆比他小了将近三十岁,龚明月也不相信这个二十八岁的女人是喜欢他的帅气和才华……
龚明月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男人帅气和才华有个屁用!赚不来钱,办不成事,女人马上给你翻脸,要的是权利,要的是机谋和金钱!
龚明月笑了笑:“没啥,你多吃点,最近都瘦了。”
“哎呀,人家减肥么,对了,昨天有人送来了一张二百万的购物卡,也不说是谁,我也没敢用,对方放下就走了,明月,你说……”
“呵呵呵,你先拿着,如果我以后知道是谁,再还回去,咱家有钱,不差这三瓜两枣的。”
龚明月安慰的拍了拍老婆的香肩。
走出门,到了车上,秘书启动车辆,龚明月才打电话要开一次加急会议……
……
瀚城,一处郊区。
一处不大的村子内,有一排联排的别墅。
别墅内只是一寻常人家。
但是在这处人家门前经常有排队的豪车。
从这些车的车牌上可以看到非富即贵,或者有钱,或者有权。
这里便是瀚城有名的神算子的府邸。
传说州里面的一把手都来找他算过卦,也是市里很多领导的御用卦师。
早上,豪车已经排起了队伍。
这时,三辆虎头大奔横冲直撞,开到了车辆最前方。
从里面下来一伙膀大腰圆的光头。
大金链子大金表,纹身从脚脖子到脖子,恨不得在脑门上刻上黑涩会三个字。
下来十几个光头,随后,一名身材魁梧的平头男下了车,他一瘸一拐的,旁边还跟着一名娇小相貌绝美的女人。
“老公,这破地方能算得准么?”
平头男哼了一声。
“听说州里一把手都在这算过,这几天倒霉,妈的,被枪打,还被扔河里头,算算,看看我能不能干死那个该死的楚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