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郑家成就有点后怕了,觉得梦太真实了。
教育园区建设工程项目很大,砂石料供应量非常大。
前面一个月几乎是三班倒,24小时不停地干。
现在基本是两班倒,早上八点开始,到晚上十二点结束。
郑家成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砂石场是停工的状态,工地出入口都有专门的保安负责看守,一楼睡着十多个上早班的工人。
山上最大的好处就是安静,除了虫鸣鸟叫几乎没有多余的杂音。
抬头月明星稀,天高地远,空气清新。
郑家成被噩梦惊扰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他去项目部后面的卫生间里面上了一个厕所,准备再回到二楼的房间睡觉的时候,怪事就发生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他后面描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说,在他站在两层项目部铁板房下面的时候,就听到空中有嗖嗖嗖的声音,就好像古代打仗,有飞箭射了过来一样。
然后,他在黑夜之中看到了一道光,那道光就落在项目楼的楼顶之上。
他吓得说不出来话,莫名其妙就觉得脑袋剧痛,然后没有了知觉。
除了前面“飞箭一般的声音,还有光”无法验证之外,郑家成的确是昏倒在项目楼前面。
他的脑袋是被一颗石子砸中,打开了一个血口子。
不知道事情有没有那么神奇,但总之是有古怪,大晚上一点多,在砂石场项目部楼下,郑家成的脑袋被一个飞石砸中?
这个飞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根据科学的推测,最合理的解释是,黎明山上有人半夜用弹弓打鸟。飞石就打在了郑家成的头上。
而玄学的解释就是,郑家成的那个梦,还有神婆子的警告……都是真的!
但我觉得,神婆子一个只会收钱办事的人,大概率不会有什么神通。
科学解释也不合情理,最有可能是刘雄的报复。
刘雄这个肮脏的家伙,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郑家成后脑勺被打开了一个血口子,缝了五针,伤得不轻。
郑家成在病床上说:“要不要找张先生起一卦?”
张斌说:“在观察了看看!”
出了病房张斌给我解释,“如果是玄学解释,最好还是不要起卦看!”
我没理解为什么不要起卦看,但没有多问。
张斌让砂石场上盯得紧一些,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幺蛾子事情发生。
我就叫上了小海,住到了砂石场去。
这段时间我就像是掉进了钱洞里,所有的时间都被挣钱给占用了。
当然,钱也的确是挣到了,只是暂时还没有拿到。
这段时间和小海见面少。
陈龙在搞物流,是垫资很大的项目,我借给了小海八十万,让小海专门成立公司,去投物流这一块的生意。
物流在飞速发展,绝对有搞头的。
说是借,其实就是给小海了。
我们兄弟之间,不计较这些。
小海那边其实也挺忙的,黎明山砂石场供应项目现在由陈龙负责,小海都没有过来参与。
这是我想看到的。
黎明山砂石场供应项目一定是打打杀杀的项目,到时候搞不好有人要进去,小海没来参与是最好。
我现在去砂石场上盯着,身边可以信任的人很多,但多数是女人。如蒋兰、萧柔这些,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但我不能带着她们来砂石料场。
而且我也有很久没有和小海好好聊一聊了,趁着今天的机会,我们难得坐在了一起。
小海比刚刚出狱的时候好了许多,眼睛看上去也有神了。
搞物流需要用车,他花了七万多块钱买了一辆皮卡车开着。
我是不知道他买车,要知道怎么也不会让他开一辆皮卡车。
我买给秦蓉的奥迪A4在公司闲置着,早知道小海要买车,我就直接送给他了。
不过也不影响,这段时间这辆车都是林玲在开,开着正常办事。
只是别人说话可能有些不好听。
奥迪A4这款车据说是出了名的“小三”车。
物流的发展有种一日千里的感觉,小海说,他已经开始感觉到了吃力。
“当今社会,没文化寸步难行啊!”小海忍不住感慨。
我倒不这么觉得,你高中最厉害的数学,大学学的也是数学相关的专业,可结果呢?
毕业后,干的是土建。
说是土建,其实也不是,算什么呢?分包公司吧!
拿到项目,临时找人,或者直接转手找其他建筑公司合作。
这些跟数学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如果说有,就是要会算其中的差价和利润。
但这种问题,小学毕业就可以。
可沧阳这种地方,真的真够找到,让我在应用数学领域大展宏图的地方吗?
并没有!
我这种专业就是考公都要选择不限专业的岗位。
我突然觉得我适合去做小海的工作。
“和林玲怎么样?”我问小海。
小海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我们,我们挺好的!”
看到小海这个模样,我就知道他们之间互相喜欢。
“让林玲过来帮你吧,你们小两个共同发展!”我说。
“唉,林玲不让我和龙哥他们一起!”小海有些沮丧地说。
“现在不是分开了嘛,他们过来搞沙场这一块,你和林玲就专心搞物流这边!”我说。
“分不开的,搞物流都是龙哥的关系!”小海说。
“这不影响,可以继续合作嘛!”我说。
我觉得完不成的事,林玲或许可以帮我完成。
我和小海住在砂石场的项目部铁皮房上,没有发现有任何的问题。
但第二天,我和小海敢到县城,就接到了砂石场的电话,工地上出事了。
采石场一号坑出现了塌方,有人被掩埋了里面。
我吓了一跳,连忙给张斌打电话然后急匆匆赶上去。
被掩埋了三个人,有两个重伤送进了急救室,另外一个断了一双脚。
在急诊室外面,我问张斌:“是张先生说的要死人,还是那个神婆子说的报应?”
张斌看着我没有说话,他大概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