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张先生回答得非常肯定,他没有做解释,只是说:“继续挖!”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要照出来了。
杨虎明和他带来的五名工作人员将早已经架好的帐篷挪了过来,放在了坟墓上面。
然后又从周围扯了带叶子的树枝,用绳子固定在帐篷上面。
周围很快就天光大亮,气候也变得热了起来。
树根像是一张渔网,几乎将整个坟墓都罩住了。
棺木或者尸骨依旧还是没有挖到。
韩二叔有些害怕了,他在山上生活了几十年,从来经过这么奇怪的事。
树根竟然会在坟墓上面结成了渔网?
太奇怪了!
“咔嚓!”
不可避免,有人挖断了其中一截树根。
在周围掘土的人都停止了动作,看着那个人挖断的那一截树根,随后抬头看着张先生。
张先生瘦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继续!不要停,小心点!”张先生说。
“工具太大了,难免会挖断树根,换小的!”韩二叔是有经验的山里人。
大家改用短工具作业,速度自然就慢了。
土被一撮箕一撮箕地端了起来,倒在一旁堆成了一座小山。
太阳一出来,大家顿时热得汗流浃背。
早已经准备好的李明山泉在一旁堆积着,让大家随意喝了解渴。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听到手机铃声的瞬间,我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电话是我安排在医院负责照顾韩云娟的人打来的。
韩云娟突然发高烧,随即昏迷抽搐,被送进了急救室。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脑袋嗡嗡作响。
挂断了电话,我立即将情况给张先生说明。
张先生神色凝重,额头上不知道是因为热出的汗,还是因为事情变化太突然……
“让大家休息一下,喝点水吃点东西!”张先生对韩二叔说,然后对我说:“找个安静的地方起卦!”
我们就走向了不远处的帐篷。
帐篷里搭了可折叠的座椅,蒋兰本坐在这里,听说我们要摇卦后,她就很自觉地回避了。
在此之前,蒋兰是根本就不相信这些所谓的玄学相术之类的内容,对我迷信算卦,是抱着不屑一顾的态度。
但现在,她似乎也开始相信了。
在可以折叠的白色桌面上,张先生将装在红色布袋里,随身携带着的三枚铜钱递给了我。
“事情有了新的变化,可以重新起卦,你还是问小韩的病情,其他的不要想!”张先生对我说。
我将铜钱握在了手中,准备摇卦的时候,张先生口中开始念咒了。
在此之前,我找张先生起过的卦象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
但从没有一次,我起卦的时候需要他念咒的!
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握着铜钱的手心开始出汗。
大概一分多钟,张先生停止了念咒,对我说“可以了!”
我便跟以往一样,开始在手心中迅速摇动铜钱。
随意摇动几次后,又随意地散开。
如此反复六次后,卦象就出现了。
张先生一一记在了纸上,但没有立即解卦。
他的将桌面的铜钱捡了起来,拿在手心中,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开始默默念咒。
念咒结束,他开始起卦。
方法是一样的,三枚铜钱摇六次。
他先解我摇出来的卦象。
“情况不太好,今晚亥时可能会病情恶化!”张先生说。
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就恶化?”
张先生没有解释,他对我说:“你马上打电话,安排人在病人病床的西北边,高度是膝盖的高度,立三根筷子!如果能够找到属虎的人去办这件事最好,如果没有只要不是属猪或者猴的人就行!”
“还有,病人的南方,高处大概是心脏的位置,点两只蜡烛,蜡烛要通宵燃烧,如果熄灭了立即就要点燃!”
张先生说。
我一一记录在纸上。
“最后一点,找一个茶壶,往茶壶里面放进去十六颗黑豆,堵住茶壶嘴,放在病床底下的西北方!”
“这三件事要马上做!必须要安排靠谱的人去做!”张先生嘱咐我。
我立即就给林玲打电话,将这三件事交代给了林玲。
林玲严谨认真,细心负责,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
我让她马上就去做,将手里的所有事都放下。
张先生听我安排完后,继续开始解卦。
这次解的是他自己摇的卦象。
他摇卦,问的是挖坟挖出树根编织成网的事。
卦象似乎极其的复杂,张先生皱着眉,神情凝重,不时在纸张上写着什么。
许久之后,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把韩二叔叫来,我有话问他!”
韩二叔过来了,我让他坐,他说一身的泥巴怕弄脏我们的椅子,就站着说话。
“在路上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你大哥韩忠明,额头上的马掌疤是得罪了人,被人用烧红了的马掌烫的?”张先生问。
韩二叔叫韩义明,他点了点头,回答:“是有这么回事儿!”
“具体情况你知道吗?”张先生问。
“知道个大概!”韩二叔说,“以前的马锅头,其实就是跟现在电视里演的镖局是一个道理,路上也会遇到土匪,强盗抢东西!我大哥那个时候应该就是个三十四岁,他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又爱喝酒,喝了酒就脾气跟暴躁了……所以他当马锅头,赶马是得罪了很多人!”
“得罪了人就要提防人家会报复!有一会儿就出了事……”